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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淫虫拙劣的安慰，烟头对他挥了挥手像是赶走一只碍眼的苍蝇：“你这个家伙，还想跑我脑子里折磨我？”
“那当然！”淫虫一挺胸，右手比出一个八字样的手势，在自己脸上压了压，把两边嘴角挑了起来：“看你这幅死人脸，不多笑笑怎么勾搭小姑娘？”
“在你脑子里住着也好呢，说不定还能感染一下你，让你爱上生活呢！”看淫虫那挺腰的动作，‘生活’这个词在他脑海里一定也是个狭隘的形容词。
这时另一边的斑马溜溜达达绕了过来，他先是跑到扳手那里看了看进度，走过来一脸烦闷的表情，对烟头伸出了手：“也给我一根。”
听到斑马的请求，淫虫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盯着斑马，还没等他说什么，斑马就一摆手转身就走：“妈的，算了。”
“等等哎。”淫虫从兜里掏出了密封袋，对转过头的斑马晃了晃：“我这不是给你掏着呢么？”
斑马站在雨幕里，他的头盔被挂在腰间的挂扣上，满头金发被雨水打湿像是一团恶心的变种水草盘踞在头顶。
被水粘在额前的乱发引导着水流一路向下，让他整张脸都被水流冲刷的有点模糊。
他摘下手套提在另一只手里，用手使劲抹了下脸上的雨水，甩着手上的水走到了两人身边，接过烟头递来的烟也没道谢，凑到火苗边点燃之后，学着两人的样子用力抽了一大口。
斑马紧紧抿着嘴唇，好想要让那些吸进去的烟雾被肺完全吸收，可很快他脸色便变得紫红起来，张口在喷出烟雾的同时也弯腰用力咳嗽起来。
淫虫看斑马那副惨样，对烟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拍了拍斑马的后背。
金属手套落在外骨骼背包上，发出咣咣闷响声，斑马听到这个赶紧对淫虫摆了摆手示意他别拍了，不然他气顺不顺的过来先两说，这套外骨骼也得让他敲坏了。
好不容易等气顺了，斑马直起腰来咳嗽了几声，翻转手掌看了看被灰烬盖住的烟头，苦笑着说道：“合成烟草真他妈难抽！”
正笑嘻嘻看斑马出丑的淫虫一听这个不干了，他歪着嘴冷笑了几声：“成啊，斑马你家大业大给点好的抽呗。”
“你找那女人要去。”斑马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妈的抽着一口纸味，你也抽的下去！”
说完他看了看手里的烟，想扔也没忍心，干脆闭上眼睛轻轻吸了一小口，慢慢吸进肺里，伴随着烟雾从嘴里喷出来又咳嗽了几声，不过这次咳嗽倒是没之前那么剧烈了。
看斑马刚才弯腰咳嗽的样子，烟头总担心他把肺泡给咳出来。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淫虫抱着胳膊，嘴上的烟卷一颤一颤的，他整个脑袋差不多都笼罩在了口鼻喷出的烟雾里：“灌进水去了？”
配合着自己的话，淫虫还歪过头跳了跳，像是要把耳朵眼里不存在的水给倒出来。
“行了，就他妈你戏多。”斑马又抽了口烟，他整个人都朝外散发着一股暴躁的气息，这由内而外的气息刺激着他原地转了几圈，看到那树干静静呆了几秒，突然一拳砸在了树干上。
坚硬的树皮和后面的木质结构在被加强之后，如同打桩机一般沉重的金属拳头前四分五裂，嫩白色的纤维像是被炸弹爆开一般以拳头接触的点为圆心四处飞溅。
“哎呀！卧槽！”措不及防的淫虫被树上抖落的雨水浇的一激灵，跳着脚离开了树冠的笼罩范围，发现外面雨更大后又跳了回来。
另一边的老爹听到淫虫的叫声，回过头来瞪了眼淫虫，用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淫虫闭嘴，别干扰到扳手。
莫名又顶了个黑锅的淫虫也不恼，他挑着眉毛看向斑马，对刚把手抽回来，正用另一只手覆盖在拳头上疼的面目扭曲的倒霉蛋问道：“疼不？”
斑马没搭理淫虫，他用力甩了甩疼痛不已的右手，抬头看向烟头问道：“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在烟头用疑惑的眼神回答他之后，他指了指空荡荡的手腕上本来该佩戴终端的位置：“时间。”
“我们已经在这里超过半小时了！”
他又指了指依旧在那里盯着屏幕的扳手：“扳手和我说过，最乐观的估计是她只有十分钟，然后就会被隔绝在系统之外。”
“烟头……”斑马抿着嘴唇斟酌了一下语句，扔下了手里烧完的烟蒂，凑过去对烟头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对面是什么人？”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他低着头盯着脚下埋葬了烟蒂的枯枝败叶，没有去与眼神冷下来的烟头对视：“只是我在想……对面是不是被你吓住了？我们能不能做些什么？”
“刚才那些克隆人的表现我也看到了，看样子确实有队伍被他们打散了，不然这些人在看到你的时候也不会这么淡定。”
在遥远的另一端，上尉正盯着面前的屏幕，他咧着嘴大声吼叫着，嘴里的合金牙齿掺合着人工唾液，看起来像是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食尸鬼，正在喷着吐沫想要在面前的负责人身上咬一口。
“你他妈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他挥舞着手上的平板，上面是烟头的半身照片，还有寥寥几行字：“知道这是什么人吗？知道这是什么人吗？”
“你知道你们这些傻逼干了什么吗？知道吗？？”
对面的人被上尉骂的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面签这份一看就是某个啃烂泥的佣兵的档案，为什么会让面前这位大人物派来的人显得如此暴怒。
对方合成材料制成的面容，已经在基地里变成了某种恐怖故事的来源，听多了这个故事的负责人，在面对暴怒的上尉时，当真是小心肝都在颤个不休。
趁着上尉拿起杯子喝水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得开了口：“我……我们做错了什么？”
还有半杯水得水杯被重重砸向了负责人得脸，它从投影出得屏幕里穿了过去，砸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屏幕对面的负责人吓得向后一仰，发现那水杯并没有砸在脸上之后，他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正要开口找回点面子时，上尉的脸却突然在屏幕里放大到只剩下一只眼睛。
那是一只没有眼皮，透过合成材料制成的面具边缘看过去，还能看到如同融化的塑料又被冷却一般狰狞的粉红色肌肉的眼睛。
用发黄的浑浊眼球死死盯着屏幕对面的傻逼，上尉低沉的喘息声透过麦克传到对面，如同要噬人的魔龙在牺牲者耳边吐出的带着腥臭味的气息。
在盯着对方过了几秒后，上尉突然坐回了椅子上，他用力喘了几口气让鼓胀不休的胸膛缓和下来，感受着通过人工肺送到全身的氧气带来的能量。
“你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低沉的机械合成音传到了负责人的耳朵里：“你这种胎生种天生脑容量就不足，所以你根本没办法理解我在说什么。”
上尉挥了下手，像是赶开尸体上的苍蝇：“你这种人只知道看着眼前盘子里的肉，想着吃完后去怎么干早就在床上摆好姿势的女秘书。”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的脑子里出了吃和干之外，便没有什么了。”
“我竟然会跟你这种只配趴在烂泥里，靠着舔人鞋底才能生存下来的胎生废物生气。”上尉扶住额头，发出几声尖锐的笑声。
纵然对面的人惧怕上尉这位上面下来的大人物的亲军首领，可他好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整个基地都得仰仗他鼻息过活的大人物好吧。
所以在听到上尉毫不留情的嘲讽之后，他额角的青筋凸了出来，再开口时也没了献媚，语气变得特别正式，冷硬的面容仿佛是在对手下训话：“虽然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但是您怼我的侮辱我……”
“你要记下来吗？”上尉哈哈笑着打断了负责人的话，他低头在通讯终端上操作了一下，抽出一张储存盘扔到了屏幕上，它同样穿过了屏幕落在另一边的地上：“给你啊，拿着！”
被人又这么打了一下脸的负责人彻底爆发了，愤怒点燃了他的血液，把他的面庞烧的通红。
“我告诉你！”他拍桌而起，居高临下的透过屏幕盯着对面的上尉。
“告诉我我死定了？你会投诉？找妈妈哭吗？”上尉肆意嘲笑着，对方的丑态落在他眼里如同一个正在舞台上努力博得观众开心的小丑：“哈哈，去哭啊，去哭啊！”
他在椅子上坐直身体，双眼盯着屏幕对面的负责人，沉声说道：“如果你有命的话！”
“什么！”负责人一下不干了，他蹭的一下后退了一步，腿弯撞在身后的椅子上让他打了个趔趄，努力恢复了平衡之后他才看到自己桌上的东西被刚才的动作扫掉了一半。
边按下按钮呼叫人过来收拾，他边对上尉说道：“那便等着瞧吧，希望到了那时候您还笑的出来。”
上尉依旧哈哈笑着，丧心病狂的笑声让对面的负责人以为他疯了，可在切断通讯之后，他却并没有关闭桌上的另一个屏幕，那个屏幕上正是烟头的登记资料。
这份资料简单的只有代号和照片，还有烟头身为异能者的身份，以及他在这个基地里整整待过三个月没有出过任务，乍一看就像是个来混吃等死的底层佣兵。
可上尉的表现却让他有些怀疑这份资料的真实性了，回手赶走了进来收拾的秘书后，他按下了通话按钮，准备把负责佣兵这一块的保全部长叫过来，看看他是否对这个叫做烟头的佣兵有什么了解。
“烟头。”他看了眼桌上烟灰缸里的烟蒂，被上尉辱骂带来的屈辱和愤怒，让他连这个素未蒙面的异能者也连带着恨上了：
“什么破名字，倒是挺适合烂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