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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你的破烂玩意！”斑马很罕见的失态了，他瞟了一眼淫虫解的半开的腰带，快步走到长桌前，用很古怪的眼神看了眼站在扳手旁边的烟头。
“出什么问题了？”扳手走过来，抬头看了眼房间角落的监控摄像头，转过身背对着那个镜头对斑马问道：“让我猜猜，是不是他们手里的东西被做了手脚？”
“更糟！”斑马接过淫虫递来的水瓶，拧开盖使劲灌了几大口，偏过头看了眼桌上的装备，强迫自己的视线从那些武器上移开，最后落在了烟头的脸上：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被斑马来了这么一句的烟头，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
“这破事本来就和你没什么关系。”斑马对他挥了挥手，另一只手上传来的湿润感让他低头看到了被他无意识捏成麻花的水瓶，他随手把这个碍事的玩意搁到了桌上，从身上抽出块手帕，用力擦着被沾湿的手。
他的动作给了烟头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眼前的斑马正像是个第一次杀人的新兵一般，用力擦拭着手上沾到的鲜血。
“我说你别赶人走啊。”淫虫轻佻的声音给烟头解了围，他从桌上拿起了一枚自己惯用的电磁加速霰弹枪专用的泡沫金属弹，边在手上不住抛掷着边对斑马说道：“到底怎么了？被人给强上了？我听说……”
“闭嘴吧你！！”斑马转过身把手里捏成团的手帕用力砸向了淫虫的脸。
轻飘飘的布团飞行起来的速度，落在淫虫眼里就跟几乎停滞在空中差不多，他一歪头躲过了那布团，笑嘻嘻得对斑马说道：“哎，我就不闭嘴了，你还能给我堵住啊！”
“别理他。”扳手拽了斑马一把，却被斑马挥手给打开了。
“抱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斑马，后退了半步，双手翻开手掌乍在身边，表示自己只是无意识的举动。
“到底怎么了？”烟头拍了拍扳手的肩膀，对斑马问道：“是不是他们在武器上做了手脚？”
“比这更严重。”斑马用力咬着牙齿，两腮因为肌肉的作用鼓得高高的，断断续续的话语被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他们还修改了规则。”听到淫虫走过来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瞪了眼笑嘻嘻的淫虫，转回头来看向烟头借着说道：“没有击中点，没有主动退出，没有裁判判定。”
“死斗呗。”淫虫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武器使用训练场指定武器。”斑马每搭理淫虫，而是看向烟头说道：“你的异能也被限制了。”
“限制？”烟头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异能者在训练场里使用一个标准的参数进行战斗，在他看来是很正常的规则。
“不是你想的那样。”斑马微微摇头：“他们要求禁止所有的预装异能。”
“哦。”对这个答案，烟头一脸的无所谓表情。
“听着！你或许是……”斑马烦躁得用力拍打了几下自己得脸，顶着发红得面颊盯着烟头的眼睛，严肃得说道：“不是或许！你是我见过得最强得异能者，但你自己想想，没了那些预装的公式，你得异能消耗得有多大？”
“还有你光是要计算那些公式有多久？等你撑开盾牌人都凉了好吧！”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听着伙计，我不知道你的信心从哪里来，但现在可没有幽灵给你穿，就算是老型号的幽灵也没有！靠着你那老旧的增幅器的计算量，你有什么能力和他们斗？”
“你不怕烧了你的脑子吗？”
“就这些？”
烟头听起来特别无所谓的语调，让斑马觉得他压根就没有抓到重点，心中的烦躁如同长在胸膛里的野草，撩拨得斑马原地转了几圈，烦躁地双手抓住头发大吼了一声。
“我已经懒得解释了！”斑马放下抓着头发的双手，金色的发丝从他指尖漏下，纷纷扬扬得飘在空中，慢慢落到脚下。
“我看明白了！”他咬着牙齿对烟头低吼道：“你就像是淫虫一样！永远抓不到重点！”
“哎我说！斑马我只是站在这儿哎！”莫名中枪的淫虫一脸委屈。
“你闭嘴！”扳手和斑马异口同声地吼了淫虫一句，让淫虫缩了缩脖子，用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听着，我不管你那点信心是从哪来的。”斑马转回来盯着烟头，沉默了几秒后才指了指那洞开的大门：“这是我们惹下的破事，你没必要非得进来跟着扛，想走现在就走，没人会怨你！”
面对烦躁的斑马，烟头并没有躲避他凶狠的视线，反而是依旧维持着自己漠然，或者该说是木然的面容，用不带丝毫感情的视线与他对视着。
十几秒之后，斑马败下阵来，他用力对烟头挥了下手像是赶开一只碍眼的苍蝇：“随便你！”
“我早该明白，在那颗该死的星球上你就是这样！”
他伸手指了指淫虫：“但是只有你们两个人。”
“什么？”这时候扳手不干了，一种被出卖的感觉一下就爬上了她的心头，尖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玻璃破裂的嘈杂噪音。
“这个局必死的你明白吗？”斑马被扳手的眼神刺激到，一下就炸了，用尽全力对扳手咆哮着：“他们打算要我们的命你知道吗？”
他指着黑下来的防弹玻璃：“训练场的枪他们昨天就提走了你知道吗？配套的防弹装甲他们也提走了你知道吗？知道枪械检查只有他们提走时那一次，今天根本不会做检查吗？”
“你说他们会作弊呗。”淫虫无所谓的语调如同浇在烈火上的汽油，进一步催发了斑马的怒火。
“是的！没错！他们会作弊！他们会他妈的把那该死的出力限制取消！”斑马指着防弹玻璃的手指颤抖着：“到时候你会看到一个穿着增强外骨骼配件，而不是调整到标准出力的限制装甲的大猩猩出现在你面前！”
“知道全威力的训练弹打在身上什么感觉吗？”斑马手臂收回，手指用力戳在了淫虫的肩窝上，就像是子弹落在那里，手指移开还在淫虫肩膀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坑，几秒之后才恢复。
被用力戳了一下的淫虫晃了晃，脸上依旧是无所谓的表情，他看了眼扳手，又看向斑马，视线最后落在了烟头身上。
“我反正无所谓。”他依旧笑嘻嘻的，对烟头说道：“梁子是我结下的，兄弟你就不用帮忙了。”
“斑马，回头你就把我开除出去好了，我知道你有这个权限。”
最后他对扳手又说道：“公主，以前对不住了啊，看你挺可爱的我就忍不住想逗逗。”
烟头沉默的等到淫虫洒脱的交代完了所有遗言，才对淫虫问道：“那你的弟弟呢？”
“钱早就给他留够了。”淫虫抬头看了眼时间，指了指身后的电梯门：“那没事我就先去啦，你们回去睡会，等老爹回来再说。”
“为什么不让我去？”扳手叫住了淫虫，对斑马嘶声问道。
“因为去了就死定了！”斑马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声音平静了许多，可平铺直叙的语调却藏不住他心中那团燃烧的怒火：“没有自动机枪，你的叮当也不能用，你去了能干什么？帮他们挡子弹吗？”
扳手敏锐的抓到了斑马的语病，皱着眉头对他问道：“他们？”
“是的，我和你都是文职人员。”斑马毫不犹豫得承认了：“我说服了裁判，我和你不参加。”
“什么！！！！”扳手眼睛一下就睁大了一圈，‘懦夫’两个字梗在喉咙里，差一点便脱口而出。
看着扳手变得晶莹地双眼，那无形的指责如同一把把利剑戳在斑马的心头，他歇斯底里得吼叫着：“我尽力争取过了！他们会出与我们相等的人数，我真的尽力争取过了！”
“别怪他啦公主。”淫虫绕了回来，胳膊搭在了斑马得肩膀上，对扳手笑嘻嘻得说道：“斑马这小子心黑得很，躲过今天你信不信他绝对能玩死那帮傻逼？”
“是的！”斑马点了点头，他没有推开淫虫挂在他肩膀上的胳膊，任由淫虫半个身体得重量都落在自己身上：“这个仇我会记着，淫虫的仇我会给他报。”
“可是淫虫都死了哇！！！”
淫虫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脸，笑的特别没心没肺：“我说哥几个，等我一会下去之后再讨论给我报仇的事怎么样？”
在众人乱糟糟闹腾的时候，烟头沉默得开始把身上的零碎都摘了下来，他拿起烟盒抽出两支烟来，一起叼在嘴里点燃，走到淫虫身边把其中一支递给淫虫。
“怎么？”淫虫抽了口烟，故意把烟雾喷向了扳手。
他转过头对烟头问道：“想和我一起搭个伴？”
“没错。”烟头点了点头，低沉的声音在此时听起来是如此的清晰：“我答应了一个人要赢。”
他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对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的斑马说道：“以我对那个家伙的了解，她一定会把所有钱都压在我赢上。”
“我可不想让她倾家荡产。”烟头刻意避开了扳手的视线：“相信我，你们不会想知道那时候我会有多惨的。”
“听着伙计。”知道烟头指的是谁的斑马，走过来用和烟头一样低沉的语调告诫道：“这不是要面子的时候，你没必要待在我们这条破船上，你还有下船的机会，钱什么时候挣不是挣？”
“是啊。”淫虫也在一边帮腔：“哥们你帮我多喝点酒，多日几个妹子就好了。”他搜遍全身找到一张卡片塞给烟头，悄声在烟头耳边说道：“你打过去，就说是我介绍的，老顾客有八折呢！”
斑马没搭理淫虫，而是走过来看着烟头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认真问道：“你是说真的？这是送死你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