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真假说

  • 作者: 卷章
  • 更新时间:2016-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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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末冬时节,齐侯正式称霸,地位凌驾于异姓诸侯之上。东、北九国相约临檀会盟。徐国虽在早前极力支持齐侯,以求能暂缓矛盾。但以邓国为首的诸侯却在会场对徐国发难,齐国顺水推舟,要徐国交出世子梁以平众怒。徐侯无奈,只能提出“武斗裁决”来拖延时间。而流云则被当作徐侯的利剑,受命出战。

期间,苍舒秘密将邓玉送回到邓伯身边,希望能劝和两国的仇怨,却没有丝毫效果。流云以大义之辞,劝得淳于召放下私怨,与他联手。武斗裁决之日来临,齐、徐两大诸侯的博弈将在这校场之上得出胜负。但各人的命运,又将何去何从?

……

看台上顿时掀起一阵惊呼,连一向镇定的齐侯也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前面来,仔细观察着流云身上那套血红配雪白的武魂甲。

流云刻意的面向看台,张开怀抱让大家看得更方便。好多人见到胸甲上的火云印记,都不由得惊中带喜,没想到早前商道上关于赤鬼的传闻竟是真的。

但也有人提出质疑,声言这身武魂甲的颜色与形态同图鉴上记录的不合,不能单从火云印记就认定这是赤鬼。兴许是有人想假冒生事,毕竟赤鬼毁于昶国武威公姬信之手的故事,是人尽皆知的。

大家心生好奇的看向昶国使臣与徐国主君,暗中妄自猜测,这两国之间到底有着怎样不可描述的过往。

使臣对大家投来的目光感到莫名其妙,他也没搞明白现在的情况,为避嫌只能也随大家一起望向徐侯,期待着徐侯能对此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此时迷乱状况正是徐侯预想中的结果,他也不回应众人的目光,只是意犹未尽的看着流云,这也是他时隔三十年后再次见到赤鬼甲。虽然侍主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骁勇无二的烈山炎章,这甲也不再是他熟悉的模样。但他依然会热血澎湃,那种激动的心情一如当年。

苍舒也同徐侯一样,对诸侯与使臣的目光视而不见,他不禁想起那天徐侯召他会面,要他说服流云出场时的情景。那种从容的态度,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赤鬼重现会为徐国引来灾祸。这在苍舒看来,完全不像老谋深算的徐侯会做出的决定。是嫌徐国的把柄还不够多吗?

可是,徐侯却不以为然的告诉他,各国的眼睛都盯在徐梁身上,唯有抛出一个更惊人的真相出去,才会引开大家的关注度。赤鬼当然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一旦天下诸侯知道赤鬼与其侍主在徐国手里,便能摆脱当下这极其被动的境地。到那时,赤鬼便是绝好的筹码,进可换取同盟,退可引诸侯相争。

这番言论一经说出,苍舒顿时恍然大悟。这样的计策是徐侯最为拿手的,看似险招,却攻守连环。效用极强,代价却是极小。徐梁和苍舒曾经都仿照实施过,但二人都只学到了皮毛,苍舒的结果不尽如人意,徐梁更是拖累了国家和君父,让他们陷入眼下这番窘境当中。

此刻看来,徐侯的妙计已经算是开了个好头。仅凭那一道道不尽相同的目光便可知,哪些势力有合作机会。剩下的,就要看流云的表现了,只要这场比武能胜出,让大家一睹赤鬼的实力。那徐侯与徐国就能翻身,反压那所谓的“霸主”齐侯。

这一点,齐侯当然心知肚明。不搞也点事情出来也明显不是徐侯的性格。猎物会反击,这才有意思。

“诸君稍安勿躁!”齐侯话是对大家说的,眼睛却还盯在徐侯身上,“世人皆知,赤鬼甲早已毁在三十年前。徐侯将自己麾下的武魂甲刻上烈山家的徽号,莫不是怀念逆臣炎章?”

不仅称这甲是仿制品,还隐约的给徐侯扣上了“谋逆”这么大一顶帽子。这让旁边的众人都觉得有些过了,不禁暗暗担忧徐侯会与齐侯撕破脸皮。

徐侯慢悠悠的转过脸来,面对着齐侯道:“炎章公曾是立足于武道巅峰之人,齐侯亦是武者,却只看重炎章公的反叛,真是有失体面。”

“且烈山家与田家素来交好,齐侯对已故之人毫无半点怜悯之心。这般冷漠的态度,真叫人心寒。”徐侯说完,不禁长叹一声。

齐侯冷笑着看徐侯,面对他人指责,徐侯这老东西向来是回避重点,左右而言他,还能调转枪头反唇相讥。这张嘴之厉害,齐侯在会盟之日就已经领教过了。还好齐侯不是那可怜的吕伯,不会像他那般经受不住言语攻击而中风,到现在还躺在病榻上。

“齐侯明明知道,眼前的这副魂甲就是赤鬼,却仍信口雌黄的指责寡人,岂会不是包藏祸心?”徐侯微微眯着双眼直视着齐侯,终于看到齐侯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

人群中也有明白事儿的赞同徐侯的话道:“是啊,赤鬼与白虎同为大周初世十五甲,系出一脉。是不是真品问问白虎甲就知道了呀!”

“是啊!”大家深以为然,那人还在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却不知自己已经成为齐侯此刻最想处死的人。

徐侯笑着补充道:“说的不错,寡人这儿还有一部《武魂名甲录》,诸君亦可借此鉴别!”说着便从袍袖中取出一本精装羊皮制的书,示意众人。

昶国使臣带头来取,他算是众人之中最想知道真伪的人了。这可关乎到先君姬信公与整个昶国的颜面。

不少人也围了上来观看。顺着目录的指引,使臣很快就翻到了记录赤鬼的那一章。上面绘着赤鬼三个阶段的形态,旁边还有文字描述。而此时场上的赤鬼形象,正与书上第一个士级的绘图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原版通体纯白,名唤炎阳。眼前的这个,却是红白双色。

“赤鬼本已进阶到将级,怎么又会落到士级了,颜色还不一样!?”

“而且不是毁了么,又怎么会重现于人前?”

众人对此仍有疑问,但纠结的重点已经不再是真假上了。昶国使臣失了魂般的看向齐侯,请求似的说道:“齐侯,劳烦您来证明了!”

场上的流云显得有些无聊,叉着腰望着看台上的那些人,虽然展现赤鬼的效果他很满意,但对比武的搁置让他的战意减弱了不少。

齐侯不能拒绝使臣的要求,抬起右手,将小臂上护腕状的寄魂器显露出来。拳头轻握,道一声“白虎!”,晶莹剔透的灵根石立即涌出一抹如烟状的白色魂力。

众人惊奇的看着这抹魂力飘然,平静无声。

流云也忍不住伸着脖子眺望着,对身边的淳于召说道:“哎将军,那人居然也是武魂甲士啊,释放魂力如此驾轻就熟,应该品级不低吧。”

淳于召训诫道:“说话当心点,他可是齐国的主君!”

“啊?”流云惊叹的转头看着淳于召,道:“他就是北境之虎!”

白虎的魂力轻舞于半空中,却不受寒风半点影响。才过了一会儿,又慢慢收拢,回归到灵根石中。

众人一看,便知是白虎甲的探查结束了,忙问齐侯道:“如何啊齐侯,真否?假否?”

齐侯侧过脸看向徐侯,看着他的笑脸,冷冷道:“是真的!”

一时间,众人情绪不一,或失落,或欣喜。却都在尽自己最大努力的克制住,不露于人前。

徐侯哼哼笑着,对苍舒低声说道:“做好准备吧,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上门来商量合作的。”

“如果流云输掉了呢?”苍舒问道。

徐侯斜视着苍舒,面容和蔼的说,“那就跟他们谈交易!”

苍舒怔然,稳住语气问徐侯道:“君上,是要用流云换取盟友?”

徐侯别过头,又看向场上,轻松的对苍舒说道:“舒儿,你要明白,政道、商道,乃至兵道,这三者并无不同。论目的皆为利益,论手段皆是诡术。善不能从政,仁不能行商,慈不能掌兵啊!”

苍舒低下头,细细体会着这番话的意味,乍听之下似乎是答非所问,但苍舒却能领悟到,徐侯是在告诉他,“成大事者,最不可拘泥于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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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武魂侍主

第二卷 云行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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