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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瑟
“墨瑟，被人欺负了也没有关系。因为他们都是善良的孩子，并不是对你抱有恶意。不要害怕，他们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却不知要怎么做罢了。”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发现别人对你有恶意的时候，不要忘了你是谁——我弗雷家族的子子孙孙，我们从北方迁来永夏岛，不仅是来避难的。”
“‘不要害怕，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
镜中的男人微微俯下头，碎玻璃倒映着的指针一点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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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刀深深地插进大地之中，洁白的花朵在天空中飞舞。一双白皙的手握住它，再次将它拔出，刀刃中倒映着狼狈不堪的脸庞——我已经半跪在树前，指缝中滴滴鲜血淌出。与希德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便到了如此境地，接下来该怎么办？
嗓子一紧，咳出来一口含在嘴里已经因为大口大口的喘气的变得殷红的血液，现在已经遍体鳞伤了，每动一下都觉得瘀伤要被撕裂开，也刀伤会扩大一般。
喉咙中迸发出嘶哑的吼声，我拖着剑刃再一次攻过去，这个距离，如果是这个距离，加上我全身的力量的话！可以办得到，应该可以办得到！
“漂亮的上挑！”
全身的重量集中在剑刃上，刀与剑鞘互相碰撞后弹开，希德仿佛一座石山，我却失去平衡往后倒下。后脑勺摔在草地上，空着的那只手朝触摸不到的天空虚抓着，这样的差距……实在是太过巨大了，这是无法用技巧来弥补的，况且我的技巧也不如他。
“墨瑟，我现在意识到了，我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骗子。”
希德双手握紧剑鞘插在地上，俯下身子看着我。一只手伸出打开我的手，他见到手臂无力地垂下，发出嘲讽的哼声。
骗子……你当然是骗子，你骗了所有剑歌者，这样的后果就是让我受到这么多本不应该遭受的待遇！
“醒醒，墨瑟。快点，和我商量点事情。”手臂上传来一阵强烈的拉扯感，已经没有力气的脊椎只能让头往后摆着，“快点醒醒吧，你不过是显齐实现目标的一颗小小的棋子罢了，没必要为她这么卖命。”
你说卖命？
左手不知哪来的力气，我竟然推开他，然后靠着苏拉平衡身体重新站好。眼睛极度充血导致的血幕让我无法直视前方，无数星星光点在眼前浮现又消失，太累了，实在是无法继续了，双腿颤抖着告诉我这个事实。
但是怎么可以就这么听自己身体的话，就这么倒在这棵树下！
转头看向那颗雕刻着童年的大树，男孩的脸上浮现着自豪和喜悦，那不就是我吗？当初以为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我。然而直到今天到底收获了什么呢？我是否还能对着它笑出来呢，应该是不能吧。这么想着，带着鲜血的嘴角浮现出不似笑容的上挑。
“啊……已经意识模糊了吗？”
“是的，已经模糊了，但是还是很疼。”
头发乱糟糟地随意飘动着，双手握住苏拉。我现在只是在死撑着罢了，但是即使是死撑着，多站着一秒我就能多羞辱他一秒，即使是在心中以精神来胜利。
“那么就让你彻底摆脱痛苦吧。”
剑鞘斩破狂风直取面庞，我的右手也只得机械地抬起去抵抗这次攻击。我已经放弃了战斗下去的欲望，但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动着去接招，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不，身体的深处，有另一个“我”。它和我不一样，它比我强，它不会感觉到疼痛和虚弱，永恒追求着战斗，它当然会这样了，因为所有的痛苦都是我承受的。
剑鞘进攻过来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恶！怎么就砍不断呢！我拿的是刀，他拿的是鞘，没道理会砍不断的啊……除非他在刀上动了手脚！果然，这把刀和剑鞘碰撞时发出来的声音不对劲！撤回刀刃时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这样的结构根本不能用来攻击，希德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不对，归根结底还是我不够，剑歌还不能控制苏拉！
“防御好了！墨瑟！”
在一片暗红的血幕下，眼睛勉强能看到他的动作，和上一次攻击棺姬一样，他将剑鞘受到腰间蓄力。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攻击招式：在战斗中收起武器简直就是找死！但是为什么当我的剑刃触及到他皮肤的那一刻，所有的力量都化为风消失了？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他就是不死！
“超级不好用但是超帅的疾走居合！”
疾走……居合！几乎是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剑鞘在空中剧烈抖动朝我袭来，如果被击中的话……就算再怎么钝也会变成两半的！不好好想点办法的话，再过个半秒不到就会被击碎的！疾走……居合……
鼻子中带着铁腥味的气流缓缓送出，右手感受着战刀手柄上的触感，一个凹槽，两个凹槽，之间是一条细布带……在一个凹槽，然后就摸到了最上边，这个距离的话……如果是这个距离的话……
“‘不要害怕，因为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我的身体里，有她的一部分，我是一个漏洞，更是一个补丁。当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她会怎么做？菲尼克斯的匕首刺进皮肤的时候，她会怎么做？如果现在她是我，她会怎么做？几乎已经能够感受到铺洒在脸颊上的裂缝，一刀刀血痕中滋出鲜血，被风暴撕裂沸腾化为血雾。现在的感觉，好清晰啊，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手臂微微前倾，越过即将到来的剑刃，目的地是他的胸口。
疾走居合，你说……疾走？！
“你说疾走？！”
几乎尖锐到能撕裂开大脑的吼声爆发而出，大树上刚刚抽搐的新芽被狂风卷席着，洁白花朵在空中被绞碎四散飞舞。剑刃刺到他的胸口，被强大的推力震了回来！
靠着这样强大的力量，我得救了！
“思维很清晰嘛，不愧是被复仇之火灼烧之人。”
他干笑几声作为赞赏。
“我流了很多血，也很疼，这是我唯一清楚知道的事情。”
“很好，武士之间的对决是有回合的。我给你一个休息的时间，你听我讲一点关于我的事情如何？”
武士？我才不是什么遵守着这守那的武士，希德，还不明白吗，你毁了我的生活之后我的荣誉也随之荡然无存了！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这样站在你面前。
我要让你的笑容彻底消失！让你这张带着刀疤的脸扭曲的不成模样哭出来为止！
进攻而去的剑刃被再一次挡下来，随后他手腕反转，剑鞘击打到我的腋窝，果然，刚刚那样只是骗人而已，身体已经快要不行了。剧烈的酸痛和酸麻感瞬间传遍全身，手腕已经没了力气，只有手指还在坚持持剑。
“你小时候认不是认识一个叫尼基娜·赛伊克的人？”
尼基娜……赛伊克？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
“你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现在可是知道了。”希德摸摸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啃了一口，这样香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更没有力气了……
“显齐……我已经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了，‘远古时期掌握着一切的‘无’’，衔着头尾永远环绕世界的‘巨蛇’。”希德摇摇头，“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这么解释吧，在大概七十五年前，我的家乡发生了一场世界级别的战争。而趁着这个机会……原本已经长眠于宇宙中化为星屑的巨人悄悄返回人间。”
这个巨人……指的就是棺姬的本体吧。但是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不，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在骗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动摇，只是如此而已……
“大爆炸后诞生出无数平行宇宙，然而有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明白吗？显齐存在的意义并不只有如此，这就是她先后拜托我和伯恩斯坦去杀尼基娜的原因。”希德拽我起来，整理好我的衣服和头发，“所以趁着还不晚，相信我一次，我感应到了那个世界的呼唤才做出如此举动，而且我只杀死了那个守门人，其他人都是显齐杀死的。欺骗你昏倒只是个幌子，给你她的血液也是一个幌子，你在她手中也只是一个木偶罢了。”
满嘴胡言乱语的家伙！
从右手换到左手继续攻击，希德也吐掉苹果迎战。同一把刀的刀刃和刀鞘互相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时间已从正午到现在太阳完全被树遮住，只留下点点日光，使周围的场景更加梦幻。
“我这么说不是在迷惑你或者给自己洗白，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我内心遵守着的‘精神’。墨瑟，你不觉得再这样和我战斗下去很不值得吗？你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战斗！”希德还击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有点跟不上了，不，完全看不清了！
要像个方法应对才行，如果从四面八方来格挡的话一定会消耗很多体力，所以要将格挡的方向尽量聚集在一处，那么到底是哪里呢？聚集在哪里？那里！
我的背上已经大汗淋漓了，头发也被汗水和血水混合着染湿贴在额头上，越来越快的速度我已经无法应对了！突然，像是长痱子一般，一阵肌肉深处传来的刺激感从腰椎一路攀上大脑，靠着这突如其来的及时雨，我得以再次保持意识的清晰和集中精力。
“刀剑被制造出来的用处就是饮血，剑技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就是杀人！所以倘若你选择战斗并且死在我的手下，那么我的心中不会有任何一丝的‘负罪感’，因为你是一个战士，一个和我一样拿得起剑值得尊敬的战士！然而你现在只是一个听从别人的傻瓜罢了，杀死这样的人，那么剑刃就不配被称为‘武器’，它已然沦落至‘屠宰用具’了。用这个恶心的名号去侮辱我的刀和被杀死的战士，那么便是世上最令人不快的‘恶’！
“我已将苏拉对你的制约解开，放心大胆地攻过来吧！”
剑鞘在希德手中仿佛被注入生命，切裂开一段又一段的风和阳光，金铁相交的声音已经不是能够清除辨别的一声声“钢琴”了，现在完全就是再也无法分开不断演奏着的“交响乐”！
“墨瑟，我开始有点明白了，你和我一样，都是不属于这里的怪物。”
希德轻笑着嘲讽道，不，我是剑歌者，你才是没有荣誉的怪物！
“但是我比你更强大，因为我不只是一个怪物。你只是为了战斗而战斗，我却是为了一些……更高尚的东西，明白吗，我现在在跟你讲人生。”
人生吗？你还有脸跟我讲什么人生吗？我的人生不是在半个月前就被你悉数夺去了吗？伙伴，住所甚至是身为战士的荣誉，这些不都被你一刀斩断了吗？
“最后给你机会，和我成为朋友，还是全身上下的细胞一个个爆炸，沉入无底的深渊？！”
肉眼可见的杀气仿佛凝聚成蒸汽装的波纹遮盖住剑鞘，他再次使用那一招了！
疾走……关键就在疾走……
居合疾走！
左手中的战刀剧烈抖动着，这样的攻击要控制好呼吸的节奏，不，这样的呼吸已经是一门艺术了。如果已经记住这样的招式，应该可以，不，是绝对可以完成！时间就在这里，只要控制好时间……控制在比他稍微晚一点点！
希德看到我也摆出这招的姿势，眼神中有一些小小的诧异，但他不愧是战斗的大师和天才，这样小小的波动随着眉毛的一挑就完全没了影子。
希德手中的武器甩出，这样的气势更甚于上一次，有那么一瞬间，我动摇了，但这样的想法很快被绝对的冷静和清晰取代：我必须接下他这一剑才行，不然一切就都完了！
“铛！”
希德，你没有注意到吧！
空气颤动着，蓦然之间，树上大量的花朵倾泻而下！直接遮盖住希德的视线！成功了，虽然手臂被几乎震荡的断掉，但是还是成功了！刚刚故意将所有的攻击引到右上方，让兵器碰撞时的气流撞击树干，最后用这一次最强的攻击震下来所有的花朵，然后用我的剑歌能量让它们快速飘落，形成一层密集的花幕弹来蒙蔽你的视线！你中计了，希德！
希德当然认为我有后招，便舞动手中的剑刃去斩击那些坠落而来的花瓣！这一切都在预期之内，太棒了！我赢了！现在只要看顺时机——希德的剑鞘往我的左上方去了，要翻腕往回砍的话……这么点时间绝对是不够的！我等的就是你这个时候，希德！我要让你尝尝吃到自己引以为豪的招数的滋味！
刚刚我故意被你打倒腋窝进而把剑转换到左手也是为了这个，你刚刚感到吃惊其实不是因为我摆出这个姿势而是我用了左手吧！然而还不够，你肯定会知道我用左手的原因是为了更好地卸力，但是倘若我更进步一步，不去使用卸力的方法而是跟你硬拼呢？这么一来你就会觉得我是被打懵了对吧！
现在呢你不就在发着呆乱砍那些花幕弹吗？被打懵的人是你啊！希德！
“疾走，居合！”
换一只手，我还可以继续，那么你呢？希德！
真正要输的，要跌下黑暗深渊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希德！
向战刀中注入相当于刚刚几倍的剑歌能量，耀眼的蓝光将没有被阳光晒到的部分染上颜色，这个时候什么护体剑歌已经不需要了！我现在需要思考的，是怎样用你自己的刀割穿你的心脏！
剧烈的抖动差点让我脱手，不过没关系，因为它现在已经撞上希德的身体了！
“哼哼……”
不，距离没有到！那么我碰到的是什么？花幕散去，希德已经接住了我这一刀，不敢相信……一切都……就这么失败了。
希德用嘴叼着剑鞘！他用嘴接下了我的攻击！
计划万无一失……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疯狂！居然能够想出这么刁钻的方法来应对！没错，刚刚那个时间翻腕来格挡绝对不够，如果直接撤回来手腕肯定会被震得握不住剑，但是如果是用这个方法的话……
换做希德的视角来看，他被花幕迷了眼睛后没有慌乱，虽不知道我会从哪个方向攻来，便将手上的刀鞘滑下来，用牙齿咬住……
我已经完全呆住了，如同一尊失去了所有力量的石像一般定格了，只有手里还紧紧握着战刀。鲜血再次从指尖淌出，因为没有战意的支撑，全身也开始疼痛起来。
希德轻轻拨开苏拉，右手取下叼在嘴里的剑。
“墨瑟，我之所以有时间跟你说这么多，只是因为——战斗和扑克牌赌博一样，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你刚刚的战斗风格，是从显齐那里学来的吧？你的身体里留着她的血，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做了。所以我才选择了剑鞘，相比起剑刃，剑鞘更能适应更多的环境和突发状况，所以正如你示弱被打到胳肢窝一样，我选择看起来偏弱势的剑鞘也是‘计策’的一部分。你很聪明，刚刚要是我选择翻腕格挡的话时间肯定是不够的，但是剑鞘没有刃，所以我能抓着它往下拽用嘴挡住你的攻击。不过刚刚那一下还是很有力道，墨瑟，我好疼啊。”
他无奈地笑笑，不知是在嘲讽我还是自嘲。
“不，这不是什么‘计策’，换做是我，我肯定会选择剑刃，而且也绝对不会冒险去用嘴格挡攻击。这不是简单且不齿的‘计策’，而是我无法去埋怨的‘勇气’。”我捂着已经开始剧烈疼痛的小腹，半倒在地上，“作为一个你所说的‘战士’，你已经值得我彻底的尊敬了，我已经输了。”
战斗……远在一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吗？
那么，第二场呢？
“但是……不管是什么计策还是什么勇气，都改变不了我想杀了你这个事实，即使现实里我做不到，我都会在脑海里狠狠地杀上你一万遍！”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痛着，泪水已经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流下来，我放声大哭着，声音几乎变成一个女性，“……你可以把我就这么打的站不起来……但是你永远也打不倒我！因为我会在内心里认输，会在身体上被打倒，但不可能从骨子里被你打败！即使是放声大哭丢人现眼也没关系！因为这就是我从灵魂深处喷薄而出的‘勇气’！”
用现在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哭了出来，眼睛已经被泪水覆盖，现在我的样子，一定是很没用很狼狈吧……我握着剑刃，左手一掌拍在了他的手腕上，转而手肘击中他的下巴！剑鞘再一次飞到空中。
我也用最后的力量跳起，如果能接到剑鞘放出来完整的居合，就能杀死他！
一秒钟之内他便来到和我相同的高度夺过我的剑：我实在是太虚弱了。不过即使接到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到剑刃然后出刀，希望还没有破灭！
“咔！”
随后是剑刃完全入鞘的声音，他在空中完成了对接。随后，希德扭曲肘部，击打了剑鞘上的一个酷似扳机的小开关，剑鞘中一声爆炸，剑刃带着他的手便破膛而出！不！还有得救，我可以避开！
“你学到了我的疾走居合，不过只学到了一半。”
他在斩到快一半的时候突然另一只手抓住剑柄末端，使劲往下一拉，剑尖的速度突然快了起来！同时这个位置有了魔力似得，这把刀看起来更加飘忽虚幻了！
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扫到了地上，完全站不起来了！
我明白了，刚刚的那个点，正是“黄金分割点”，而且刀刃附近流转的气流也划出了一个完美的“黄金长方形”，这就是希德技术的秘密吗？将艺术和战斗完美地结合了起来，原来如此！
“再问你一遍，朋友还是深渊？”希德收好整套刀剑，往地上叹了一口气，这一刻我才明白，战斗真正结束了，“算了，你肯定不会选的，那么……”
“警惕还是毫无防备？”
他用刀鞘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剑鞘的尖端上的液体在额头上留下一条血线。
“我相信你有不被打倒的勇气，但是我现在没多少时间了，我也只能提醒你：显齐没有那么简单，无论你想不相信我都要警惕她。我最近会回去克林姆林，在那里等着已经足够强大的你。墨瑟，我期待着下一次会面你要如何杀我。”
食指和中指抵在他自己的额头上，他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对我致意，随后拖着上面沾满血的剑鞘一步一步走远了。直到我看不见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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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吧，流了很多血吧。”
“光有勇气和执念是不够的，还不够愤怒，你还不够愤怒。”
“尝试着去相信你身边唯一的共患难的人吧，她永远不会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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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瑟……墨瑟？”
棺姬正擦拭着我的身子，希德打断了我很多根骨头，此时棺姬正处理我身上的伤口。她的眼睛中从未显现出如此的焦急过。
“其实别去想什么希德……或许会更好吧。那样的话……就不会痛了。”她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靠在我的背上，没有刺激到任何伤口，“对了，姐姐最近想回去黑光塔……”
背上一阵刺痛，她贴得更近了。
“你弄疼我了。”
“啊……对不起！”
马上跳开，殊不知这样会让空气直接和伤口接触，反而更疼。
黑光塔吗……希德所说的显齐的计划……
“不过如果姐姐可以的话……我应该也行吧？”
她一个人在一旁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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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吧，流了很多血吧。”
“光有勇气和执念是不够的，还不够愤怒，你还不够愤怒。”
“尝试着去相信你身边唯一的共患难的人吧，她永远不会害你的。”
镜中的男人摇了摇头。
这些奇怪的话和场景又在脑海里浮现出来，然而趁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她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带着温热的液体——这样的味道……应该不是唾液。
她咬破了嘴唇，一滴滴鲜血顺着嘴唇流下，同时她咬破了我的舌头，温热的液体顺着嘴唇经过牙齿最后被她柔软娇小的舌头送进体内。
和我完全融为一体了
“尝试着去相信你身边唯一的共患难的人吧，她永远不会害你的。”
镜中的男人仿佛放弃了思考，他盯着镜中的自己，什么也没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