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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里的家伙开始不安分了。
“Nikina,这里有什么可以让你暂时躲一伙的地方吗?”
我移动到人迹稀少的地方,和她交流着。
“你……听我的……”
她也在努力控制石化的程度,多了不能说话,少了就直接晒成灰了。
按照箱子中她的指引,几经辗转来到了别墅区,或是说,老旧的别墅区——永夏岛因为占地有限,大多数地区也都还是未开发的原始森林,所以当地的居民为了解决住房问题只得建起十多层高的楼房,而别墅大概就是nikina这样小贵族或者资产阶级的享受了。
我们在一所规模较小的别墅前停下脚步,虽然比起其他的房屋,这一间是有些小了——不过万幸或是说不幸的是,这里采光很好,由于坐落在城市边缘和南边城郊,阳光可以直接越过山丘照进这里。对于吸血鬼来说真是一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是这里?”
放下木箱,半蹲着看着门的锁眼。
是那种华丽的木门,不知是什么料子,但触感的确不错。而且这样古朴但不失高贵的设计看起来像是出自名家之手,呃,这些都是我多年的职业判断罢了。是不是仿制品我也看不出来,不过就算作为仿制品,这门也有很大的价值。
“是的,但是我没有钥匙……钥匙在哥哥手上。”
身后的声音略显虚弱,即使是石化,吸血鬼也会受到阳光的伤害。
“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和我在一起还要用钥匙的错觉?”
轻笑着嘲讽她,希德对我还算不错,懂得我之前是干什么的,还给我留了一根开锁器。这门样式华丽是没错,但是锁的技术……不提也罢。还不如拉塞尔天桥底下三毛钱给你配新锁的半吊子锁匠呢。
将开锁器放进锁眼之中,太简单了,一点挑战都没有。顺序居然是只是1234,在咔哒一声四个关键点都被撞击之后,右手的金属手指嵌入锁孔,往右一扭,开了。
里面看起来已经有好几个星期没有人住了,至少两个星期。而且主人出去时几乎搜刮完了所有的东西,很好,一分钱和一根火腿肠都没有留下。
空气中有些粉尘,不多,比起拉塞尔好多了。拉塞尔的酒馆只要一天不擦都会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灰尘积压在窗台上。而这里即使是走了两个星期还是连一个蜘蛛网都没有。
“你家里有地下室之类的东西吧?”
刚这么一问出来,我就发现了黑暗处的所在。
一个暗门,就在地窖的旁边。平时上面应该使用储存粮食的麻袋盖住的,而随着主人的离开,那几个大袋子也不见了踪影。
勉强能把这棺材一样的箱子弄进去。
果然,底下是一个专门为了吸血鬼而扩建的小地方,完完全全没有一点阳光。四周根本没有能够透光进来的地方。我闻到了焦油的味道,这里面应该有火把。
追随者味道的源头,我点燃了那挂在墙壁上的火把。
一个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里面布局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书架和一架粗糙地望远镜。四周都有照明用的火把,望远镜在墙壁上开了一个洞,想必是用来给她观察外面的世界的。
但是望远镜应该也会有光的才对……
我将眼睛凑过去看着,发现望远镜的折射角全部都上了一层薄薄的铅,原来如此,铅的存在使得阳光大大减少,这么少量的阳光即使是吸血鬼看着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除了看起来颜色会更黑一点罢了。
借着火把的光亮,我打开了盖子,石化程度减少了许多。
左手抓住红砖块,摇动着拔了出来。
“唔哩哩哩……啊咳咳,呸……”
全身石化的状况立刻解除,然后开始拼命咳嗽着吐出嘴里的残渣。
看着nikina这么痛苦地样子,心中还是有一些自责,但是这不关我的事,希德也不安排一个妥善一点的时间……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认为是我自己的过错,于是只能将还是肉体的温热左手放在她的后脑勺,准备扶她起来。
“下一次塞砖块也要等我有准备了再塞啊!”
气鼓鼓的似乎生气了。
原来不是第一次被塞了吗?
“咳咳,话说回来……呐,科沃。”她转过头,看着那架老掉牙的望远镜,“你还记得那个吗?”
那……个。
指的是望远镜吗?
“对不起,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好这样坦实承认了,的确,这样的望远镜让我有一种亲切感,因为在拉塞尔我也曾经用从机械球守卫身上拆下来的零件自己组装了一台,卖了个不错的价钱。
“不记得就算了吧。”
Nikina一笑,走上前将眼睛贴上去,转动尾端观察着外边的景色。
“你和我到底……”
忍不住还是问了,从第一次会面以来,我就对眼前的少女似曾相识,加上希德也证明了我童年时的一段记忆不知为何遗失了。而且在旅途中她也多次暗示和我以前有关系,所以我才会这么问。
“科沃可以不要杀佩德罗和古娜吗?”她还是看着镜外的景色,却突然冒出这一句话,“如果他们被哥哥变成和我一样的东西的话……”
“希德告诉你这个了?”
我不理解,nikina对于自己的身份和存在都十分困扰,我看得出来,她不想当吸血鬼。
“科沃现在是在想他们活得这么辛苦,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一个解脱是吗?”
猜出了我的心思。
“是这样没错……”
“我呢在逃出去和希德大师联系的过程中得到了不少前辈们的帮助,以外对同类的看法也有些改观了……”nikina从三节小凳子上退下来,“吸血鬼其实彼此之间非常信任,而且很热心帮助同类的,就和人一样好……”
和人一样好?听你刚刚的描述吸血鬼可比人类好多了!不过转念一想,nikina基本上都被束缚在这里,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不知道人心有多险恶也是正常的。
“也就当时我能为前辈们做一点回报吧……”
黄昏就要来临,在那之后出入这里如果被祝映的手下看到nikina必然会有危险,在这个时候离开最好了。
“我知道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小心。”
轻轻摇摇头,从梯子上爬上去。
就在爬上去的一刻,我有点觉得奇怪了——当时我做那个望远镜的时候很流畅,就像是那是我发明的一样,真奇怪。
盖上地下室的暗门,将别墅前留下的脚印擦掉,我现在得干点正事了。
-
佩德罗·霍劳萨和古娜·兰特蒙德。
都是永夏岛的原著居民,都在省立魔法大学读书,昨天图书馆被破坏时都在场。而且两人都是现在魔法学院的英雄——大街小巷都在传着他们两人的英勇事迹,阻止更大规模的爆炸什么的,其中也不乏一些嘘声,认为他们才是这场事故的罪魁祸首。
我之前去魔法学院看过,这里已经停课,而且图书馆不是从内而外被炸毁的,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击穿……
我想进去一探究竟,然而这里守卫森严,有甚于男爵府。
此时是晚上七点,这几个小时的努力并不是没有收获,我打听到了两人的详细信息和现在所在的位置。他们都在省立医院当中,其中佩德罗的双臂都有不小的损伤,古娜也因为魔能消耗过度而虚脱。
依我看来,佩德罗应该是昨晚和祝映战斗过,而古娜则使用魔法逼退了祝映。
这样一来两人都没有变成吸血鬼,我也少了两个障碍。
不得不提一下,在希德的数据库中,我发现这两个家伙的身份地位略显悬殊——佩德罗只是一个小市民出身的学生,而古娜却是永夏岛八大参议员之一的女儿。我不由的开始想了,这两个人要是有什么超越同学的关系,会不会变成一则苦情剧呢?
我抬头仰望着高耸的魔法之塔,永夏岛的标志性建筑物。如果北境大使馆是蒸汽动力技术的当代最高成就,那么魔法学院就是自然魔法力量的大成之作,通过调节空气中的热量让魔法学院附近比其他地方要来的更加清凉,而且建筑的材料之间也是用魔法能量来贴合的——也就是说如果有外敌入侵,这里可以瞬间变成一架战斗机器或是堡垒。
四处都能见到为学生和老师们提供能量的储能石,它们白天为学员服务,晚上则是吸收星空的力量为自己充能。
永夏岛能和帝国叫板,争取基本上所有的主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魔法学院对它的绝对忠诚。
乌云将月亮完全遮住。
是时候了。
在去往医院之前,我需要先解决一些给我带来麻烦的家伙们。
“喂,前面那个佩戴刀剑的,停下!”
好几个卫兵在不远处指着我的脸,真无礼。
我紧紧抓住“天空”的剑鞘,另一只手则是横放在胸前,表示我对守卫们的尊重——虽然这些家伙现在可能不是人类了,但至少他们是守卫。
“对方有攻击的意图,请求使用致命武装!”
带头的那个装模作样地念了一段话,鬼知道他的上司有没有被吸干鲜血而死。管他的,这样连偷袭也不会的家伙在世界上也没什么意思。
“呐,我说,你们就这么为祝映卖命吗?”
那几个不要命的家伙显然没有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看起来祝映给了他们不少好处,可能是自己的献血吧。祝映的实力比起其他的吸血鬼强上太多,得到他的鲜血足以让它们变成羊群中的恶狼。
透过它们铁质的帽檐,我看到了猩红色的眼镜,渴望着鲜血的饥渴双眼。
一个,两个,三个……六个。十二双这样的眼镜扫视着我的身体,这样还真是令人感觉不太舒服。
我的眼睛中有什么金属片开始转动,越来越快,从外面来看应该是灰色眼瞳中有好几个小粒子在转动吧。这是尼本赐予我的能力之一,即使是奔跑中的希德,我也能看轻一点轮廓,何况是这些遇到月亮就像遇到盐一样的蜗牛?
左手放在剑柄上,手腕,对手的眉心,大脑同在一线!
橙金色剑刃如同闪电般出鞘!从右到左先是切割它的左脸,然后一路往上从它的左眼下侧划过,割裂它的有眼,然后在右眉毛上方完全切开它的肉体。恶心的黑暗血液在天空锋利的剑刃上蒸发化为白雾。
刚刚那一刀,是专门为了对付吸血鬼而拔的,在传说中,吸血鬼可以控制任何一个身体部位的动作,所以砍下头还不够,因为大脑还能控制嘴去咬人,而这一刀,则是直接将它的大脑和其余部分完全分离。是的大脑以下的任何部位都不能再动。
残忍,有效。
伤口没有喷出血液,而是散发着太阳一般的光芒,血肉不断熔化然后滴落下来。仿佛铁匠的熔炉一般的颜色,体液变成岩浆般的物体。
我是左撇子,于是左手将还沾着一点血的天空用手腕往外翻了一圈,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而血腥的弧线,随后停止运动,停在其他已经被吓傻的吸血鬼面前。
“他死了,谁是下一个?”
它们彼此之间愣了一下,随后像是疯了一般的跑过来送死。我不明白,为什么吸血鬼会为了自己的同伴而这么做,死人应该是没有感情的才对。倒是我,刚刚杀死了那家伙,而现在我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害怕和兴奋,就像是切开一片面包一样平常。
这是怎么了?
本来不想攻击,身体却自己动了起来。我当下下一个人的一棍,然后转了一个圈自上而下将它劈成两半。伤口看起来很疼,因为还在不断融化。
敌人一个接一个倒下,没有什么挑战性。我也没有感受到一丝罪恶感或是杀死不死生物的荣誉感。我开始有些怀疑了,那些所谓的吸血鬼猎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为战?真的是为了明天吗?吸血鬼的战斗力有目共睹,对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只是因为一千多年前的一次传染病就要赶尽杀绝吗?况且吸血鬼才是传染病的最大受害者……
它们缺乏自我意识,空有力量却无法与其他生命平起平坐,无法抵抗我们的命令,甚至在早些的岁月里还被迫害……
“吸血鬼是污秽。”
叫嚣着的猎人们……
他们到底是为了正义,还是钱呢?
轮到最后一个了,我不打算杀他。
“你看到了吧?你的同伴们都死了。”我将天空插进地上鹅卵石的缝隙之中,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他是一个外表三十多岁且有些臃肿的中年男子,神情慌张害怕,“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回去给祝映报个信,让他洗干净菊花在家里等我。”
他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
“看看……这里来了个英雄不是么?把我的兄弟们砍成那个样子……卖不了好价钱的……”
“如果你以为我是个人贩子就这么想吧。”
我不再踩着他的胸口,我决定给她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就当是了却了nikina的愿望。
“你怎么还不走?”
我踱着步子走向我的剑,这家伙怎么还不走,这么为了祝映卖命值得吗?
“你不过是……公正。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救世主!”
就在我拿起天空的一刻,我知道,那家伙死了。
他双手握紧自己的头,将其硬生生地拽了下来。
我们也有我们的救世主?
这话也许说得没错。
但是这一次我承受着被侮辱和改造的痛苦,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见识什么“恶人的救世主”的。杀死祝映,找回所谓作为一个赛伊克的意义,就是这么简单。而我和我手中散发着圣光的天空也不是“正义”。
我们是公正。
夜已经有些深了。
趁着没有人看到,我得带着这样的信念尽快去往医院。
我得给那两个英雄和祝映所谓的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