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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两个角色互换,会怎么样?
我正在树林中飞奔,科沃在中间。我刚刚砍了她两刀,她肯定害怕了,而且她刚刚正在想怎么和我战斗,但那根本就是错误的方法。她不可能会意识不到,她很快就会做出相应的改进。那个时候我进攻必然没有那么大的效果,所以现在速度是关键,趁她还没有换过来的时候发动奇袭,用我的拔刀术干掉她!
希德在暗,我在明。种种形式都对我不利,刚刚那伤口的位置,希德是横砍,这一次,他多半是竖着来!如果是那样就好办了,第一次也是竖砍,而我因为本能反应往左躲,而这一次他应该断定我会往右躲,这样我就向左去!
没有呼啸的风声,希德就这么出现。我彻底明白了,希德此时的速度比声音还快,以至于声未至而人先到!
我左腿弓起,准备好躲避的姿势。希德再继续前进,在最后一刻,我收起左去的步伐,反而是向右弹开,而右腿则又是踏在地上止住向右的趋势,这样一来我就等于根本没动!
果然,希德在我的左边砍到了空气,而在我变换方向的瞬间向右突刺,但我的位置根本没有变动,所以这两剑都没有刺到我。
“你学得很快。”
没等我缓过神来,希德就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依然是那幅欠欠的样子,这家伙的烦人程度已经不能用玩世不恭来形容了,所以在我的脑海里没有一个词能代替“贱”和“欠”。
“尼本在你的新躯体中配备了光能转化系统,只要能吸收到太阳光,你的躯体就能自动回复。不过嘛要我说这个系统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祝映不会给我沐浴阳光的机会的。”
我偏过头看着地上的一小滩血迹,我这才发现我们已经跑到了这片森林的尽头,针叶林变成了阔叶林,我们到中域了。
“没错。”
“比起这个,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好办事?”
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那家伙。
“啊不,我之前跟你说过吧,我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寻找赛伊克,为了让他们有家的感觉,我特地建造了这个……”
希德缓缓拨开一人多高的草丛,一束束刺眼的阳光让我几乎不能睁开眼睛。几秒的适应期过后,我看见了那草从背后的景象。
我们这里是一个小小的土坡,而在眼前的,是一大片一大片漫山遍野的,一直绵延到对面山丘的向日葵。一片金色的绿地,简直是太美了,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天蓝色湖泊,倒映着金色的美丽的花的身影。
突然,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一下,这个地方……异常地熟悉。
不对,我从记事以来就生活在北境,而北境那种寒冷的地方不可能有向日葵——我只在百科全书中知道有向日葵这种东西,但那本书太过破旧,连个像样的绘图都没有,我怎么会认得向日葵呢?
什么东西……缺失了。
曾经的一切,都变得暧昧且恍惚,我是什么时候学会偷窃的?是什么时候学会机械工程的?真的只是在幽暗的贫民窟中靠着一本本科普书籍学会的吗?如果我有这些书,我会认字吗?贫民窟里会认字的认可不多啊!那么我又是什么时候学会认字的呢?
“欺骗的力量,无穷无尽。”
希德换成了沉稳的音调,阵阵轰鸣声传到我的耳中。我被什么人骗了,我自己骗了我自己,还是二者皆有?
到底是十二年还是十五年?记忆中出现了数个不交织的片段,我小时候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阳光,还有如此沁人的温暖,拉塞尔不可能,那地方除了寒冷还是寒冷。但是记忆中的那份温暖却是如此真实……
“自从最后的赛伊克消失之后,我就在这里建了一个和你原来宅邸一模一样的庄园。”
“原来的庄园在哪里?”
“永夏岛。”
希德简短的回答之后,沿着小丘滑下去,沾了一裤子灰。
我头一次觉得这家伙有点搞笑了。
不过,永夏岛,那个地方极有可能是祝映的藏身处。
“作为赛伊克,你的梦想应该是落叶归根。”
“归个毛。”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滑下去,松软的泥土地,及靴的青草长满大地。这样的景色从未见过,却有似曾相识,永夏岛那边也是这个样子吗?
“看起来记忆觉醒的还不够深刻。”
“是啊,我差点就不知道今天所见那些花的名字了。”
希德一愣,随后大笑着继续朝花园走去。
“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轻快地跟上。
“不,你刚刚黑了点不能黑的东西。”
黑了点不能黑的东西?管他的,希德的话总是那么难懂,而且这家伙刚刚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那一片湖边上,穿梭在这无尽的花海中,连时间也似乎不再流动了。我庆幸自己能再一次经历这样的情景,常年在风雪中生活,我都快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少女了。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拿点东西。”
希德轻拍我的肩膀,随后化为一阵带着狂风的幻影消失。
扶额看向清澈的水面,所幸那个倒影还穿着较为正常的衣服——除了胸口刚刚被开了一条大口子。蓝白相间的衣服,或是说,连衣短裙……头一次见到如此猎奇的样式,在我印象中连衣裙都是那种晚礼服。衣服纯白的料子上有一些天蓝色的小雕花,四颗扣子自上而下,很好地遮盖了胸前的能量核心,刚刚的打斗中第二颗扣子已经掉下来,胸口的机械零件虽然修好,那一层皮肤却没能弄回来,我都能看到金属铠甲了。
虽然样式奇怪,但这衣服穿起来的确舒适,而且广口袖的贴心设计似乎也是为我专门准备的——没人可以看出来我不一样的左手。
听见了不同寻常的风声,希德回来了。
“坏消息,祝映去往永夏岛了,你比他慢了一步。据我们的线人报告,有一个坐着轮椅的旅行者只在夜间赶路,而且沿途死了很多牛羊。”
希德手上抓着什么东西,来回度着步子。
“祝映很有可能去往永夏岛省公立魔法学院,应该是去寻找……”
希德将手上的那东西放在地上,那个发光的小盒子在空中用符文能量创造了一个投影,是所有魔法学院的资料。我知道那是什么,那些精密到可怕的符文,这是一个数据库。而且是一个巨大的可连接的数据库,希德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学生资料……佩德罗·霍劳萨,古娜·兰特蒙德。南方人的名字永远这么难记。科沃你对这两个名字还有印象吧?”
佩德罗?古娜?这两个名字似乎的确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但,我也不能确定。
“没有。”
“没印象最好,如果他们两个变成了吸血鬼,要毫不犹豫地砍死。”
希德在空中点了一个又一个链接,我也用膝盖坐在旁边看着。还有两天时间,还有两天这个大学就要开学了。
“但是如果这两个家伙接受了祝映的鲜血,祝映肯定会把他们带在身边……”
“这你不用担心,祝映吸收了‘圣者遗物’变成了空前强大的夜之子,但并不代表他的子民也是。而且夜之子并非不可战胜的……”
希德收起数据库,当他将其放到口袋中的一瞬间,我擦发觉希德现在佩戴者两把剑,在苏拉的身边,有另一把同样款式的剑。苏拉的姐妹?
希德轻笑,将那把剑刃从剑鞘中缓缓抽出,的确,剑身和苏拉相同。但这一把刀并非苏拉的血红色,而是透体银白,比钢更加寒冷,比银更加纯净。剑身上同样铭刻着符文,但这些符文却是金色的,在阳光的照应下流转着气流一般的气息。
阳光在呼唤着它,我能感觉到,这把刀是太阳的子民。
“‘她’的继承权已经消失很久了,十二年间没有一个人有资格佩戴它……”希德端详着剑刃,发话的却是苏拉,“‘圣者遗物’给予了祝映无限的不属于他的荣耀,而只有最为邪恶的刀刃才能击碎祝映虚伪的荣耀,让他的灵魂和身体粉碎。”
“说白了就是这刀归你了。”
还真是直截了当啊。
“可是我还未经训练……”
此话一出,苏拉居然笑了,而身前的希德也是突然捂着下巴忍着不笑出来。
“开玩笑?你是赛伊克,要个毛的训练?”
“希德,我很喜欢这个小女孩,如果有机会,能否将砍死她的任务交给我?”
“但是我根本没有打过架啊……”
我不情愿地接下了这把刀,有点沉,动物皮做成的剑柄非常结实而且不易脱手。太阳逐渐往西边去,现在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向日葵不知炎热地看向太阳,我有种错觉,我和天地间的这光合二为一了。
“能躲避希德攻击的人,整个大陆上不超过二十个。”
苏拉的声音依旧带着一点笑意。
“你这一天把能开的挂全都开了。”
我还是不懂希德在说什么,有的时候希德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词汇,比如“黑”,比如“挂”。我都听不懂,也许是夜茄会的暗号?这么说起来,我对夜茄会了解甚少,我只知道这是一个非法的刺客组织……
“你能知道的我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乘上今天下午三点的火车。去往永夏岛追寻你作为赛伊克的意义。”希德顿了顿,“顺便杀一个不太乖的吸血鬼。”
“你说起来好简单的样子。”
我举起手中的她,没有灵魂的波动,它只是一把剑,没有苏拉那样的自我意识。我能躲开希德的攻击,但凭着样杀死祝映谈何容易?
“说起来,她就是名字?”
“自己猜吧。”
我看着它,清风拂过,湿热的夏风拂过——虽然现在已是初秋,但这里比起北境实在是太温暖了,那么永夏岛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今天我坠落到这光之森的深处,一片湖在面前倒映着向日葵和天空的剪影。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景色了。
这一望无际的天空,青色的无尽苍穹……
“管她啦。”
希德已经走远了,刚刚我的回答他应该听不到。
下午三点的火车……
该死,现在是两点半。
而且我的火车票呢!
我拔出手中的“她”,准备直接过去砍死希德。但就在完全抽出的一刹那,一张泛着黑的小纸片掉了出来,它被对折了。我打开它,里面是今天下午三点的火车票,而纸条上则是写着:
“‘她’已经被我无耻地改造了,请在使用一次火药拔刀术之后自行填充新的火药,记得配方是硝石加硫磺加臭鸡蛋加木炭。别把自己炸死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还得和苏拉一起滚床单,再见。”
心里想砍死这家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我翻过纸,是另一行字——“请在二十二号登车点上车,我在你的座位下面放了一个小小的礼物。”
小小的礼物?
管他的,快赶不上车了。
我驱动起身体,越过这片洒满光的湖,惊奇地发现我的衣服已经和好了,除了那颗扣子估计得让我去自己配——自带修复功能的衣服和身体,尼本为了改造我应该是下了血本。
为什么这个臭名昭著的刺客组织要这么帮助我?还是说他们只是想把我当成一个杀死祝映的工具?
可惜现在我没有选择了。
长达二十分钟的奔跑,我居然从这个大概十年都不会有人来访的地方一路跑到文明世界。我不认得这里的路,只能靠着纸条上的真的很小的小地图判断大概的方向。
前方已经有东西开始冒蒸气了,该死,蒸汽火车快开了!
踏过青石板地面,两边半石头半金属的建筑物飞快消逝。
我在火车开动的一瞬间爬了上去。
意料之中,我承包了一个极度昏暗的位置,连个窗户都没有。接下来的火车生涯估计都是要在这一片黑暗中度过了。
话说希德说给我准备了一个小礼物,在我的座位下面……
我起身,火车突然一抖,差点没把我震倒在地上。
我的座位底下滑出来一个大箱子,长条形的箱子,用来放地毯都行了——这还真是一个令人惊喜的小礼物啊。
“砰……砰……砰……”
等等,箱子里有什么东西?
我侧耳听着,箱子中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拆掉箱子上的锁,箱子的盖子打开,从里面出来了一个我完全没有想过的东西!
希德对我太好了。
箱子中的是一个看起来比我小好几岁的少女,白发透露了她永夏岛本地人的身份。穿着一身纯白的长袍,看起来已经在里面呆了很久了。这不是重点,她的眼睛,是同祝映一样的颜色,而且两人仔细看来长得还有点像……
不会吧?
“有点亮光啊,皮肤烫烫的要烧起来了……啊咧?”
她双手被在背后伸了个大懒腰,随后发现了我。
目光对视的那一刻,我似乎想起了什么……
在那往昔的追忆中,那个匿与黑暗,眺望光明的人是谁?
人像,恍惚,错综影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