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陶乐德事件”

娞萨开始了她的讲述:

3:46 S】“1954,也好像是1952年,有个说法语和日语的白人在尼衡的机场出示了“陶乐德国”的护照,但尼衡海关并没有听过这个国家。那个人却指着地图上弗兰斯和斯潘尼西正中间的地方坚持称那里是“陶乐德国”——一个有上千年历史的国家。

尼衡警方将他扣留下来等待调查,可不久他便在严密守卫的房间里人间蒸发,只留下被检测出罕见同位素的护照等物品。当然,也有的版本里连护照也一起消失了。

不过那确实是谣传,一种说法是有个斯潘尼西人错把托莱多自治区证件当成护照递给了尼衡海关,还有的人发现这个故事最早是出现在玫国报纸,而不是尼衡报纸,更有甚者从小说家写的诡异故事集中找出了事件的原型……

不过也有喜欢听平行世界理论的人,他们扯出过各种理论和观点来辩驳。”

“你让我想起来这个故事了……但是,这本来就是个谣传,作为51区的内部人员,我有自信告诉你们至少这件事真的只是个故事。”米尔斯特听罢摇摇头说,“不过现在出现了真正的‘陶乐德国’,事情的真相说不定就变得简单了。”他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尜巴尔塔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想通的事实,问道:“你是说,连这个世界也是‘那位’创造出来的?”不过一转念就又说:“这么浅显的事,你就没必要装神秘了。”

老米尔斯特只是点了下头,道:“嗯,就是这样,不然你怎么解释刚好存在一个日语和法语自然被发展出来的世界?而且里世界高层的语言也是日语和法语,两个世界这两种语言的语法和基础词汇还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口音有点区别罢了。”

“……”她沉默了,随即开口道:“所以为什么……”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创造一个这样的世界?’对不对?”老炼金师举起前臂打断了她,没扣袖扣的风衣袖口里露出了一节细瘦的手臂,上面的一根筋腱尤为突出。米尔斯特继续说道:“因为好玩,还需要而更多理由吗?像陶乐德这样一大摞一大摞的各种流言,还有阴谋论,不都是被一大群蠢货津津乐道的吗?祂就满足了那群人的低级趣味罢了,为了祂恶心的恶趣味……恐怕袭击51区也是因为我们被谣传和外星人有交集,所以祂这个‘天外来客’就让这成真了!”

不知不觉间,娞萨又握住了姐姐的手。尜巴尔塔随即说道:“好了,少打岔!先给我们介绍一下那个‘里世界’吧。”


“里世界……实际上以我们人类的角度,就是住着各种人类幻想中的怪物的地方……奇美拉、狮鹫、骷髅、僵尸……之类的。但不同城市的里世界内容不一样,我是说——虽然陶乐德无法从表世界离开,但这颗星球并不是真正的‘天圆地方’,它从里世界是联通的!”放下举起的手,一边缓缓道出奇幻的事实,米尔斯特一边调整着自己的措辞,试着说得准确一些,“我的意思是说,表世界是扎根在里世界上,作为维持里世界的能源的,额……就是……就像这颗星球本来就是里世界的星球,表世界是每座城市制造出来的人造环境一样,里世界才是星球的实质,但是它存在的基础是表世界……这么说你们能明白吗?”

“够了,说清楚点!也就是说,表世界人的幻想维继着里世界的存在,和困住他们的天幕囚笼?这么简单的话为什么要说那么麻烦?”娞萨似乎比她的姐姐更善于总结。

老头儿愣住的眼睛眨了眨,说道:“是的。”


随后又补充道:“而且里世界的各个国度间会时常征战,表世界之间的通道也偶尔会打开,这时表世界也要参与他们的战争。至于各国的情况我就不知晓了……”

老人说到这里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前面这些都是我被‘那位’赋予的知识,实际上‘查水表’我也没有经历过,也可能活不到要经历的那天了……”那一瞬间,疲惫的沧桑感突然爬上了他的身体,他无奈地说道:“也许人生本就是一个剧本,谁说我一生学习到的知识不是祂‘赋予’的呢?我就像几毛钱一张的贴纸,不需要就随时可以被从一个世界撕下来,随便扔到哪里去,然后在这个过程里慢慢失去粘性,沾不上任何一面墙,快速地从它上面滑落下来,就像我现在老死这样……”


尜巴尔塔好像看见了在布列特首都——“雾都”隆敦的那个贫民窟里,娞萨那事业失败、破产流浪的父亲。

是啊,米尔斯特虽然一直有意表露高傲的神态,都只不过是想在被自己靠协助占卜来追了一个多月的人面前找一找自己“应有”的年轻与壮志罢了,从他多次控制不住地抱怨式跑题,和经常低头遐想的动作看来,他真的“老了”,体会到了人生在世,无可避免的衰老,在一次次力图找到高傲的同时一次次发现,那高傲在生命的短暂面前有多可笑——无数英豪终成尘土,他又算什么?


在她们被通缉的日子里,因为在华国境内,华国的警察以及龙组是追得最凶的,但51区的占卜师未必从中协助的事就比华国人干的事少,而面前的这个老人想必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她们当然有足够的理由去记恨他——尽管利用魔力践踏法律的她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她在那一瞬间,好像又看见了自己的爷爷在那场烧尽一切的火灾中,将生的希望留给自己时,面上自豪满足的笑……也许这样的老人大都缺一次“自我实现”吧?


尜巴尔塔握紧了妹妹的手,捏了又捏,过了半分钟时间,她终于对不知何时又低下头、把一头白发对准她们的米尔斯特,认真地说道:“只要能到适合的世界,你就不会加速衰老了,还会有很多年的!米尔斯特大师!在此之前请帮助我们,我们也会尽可能帮你,无论你以前怎么帮过华国人抓我们!”

同样地,娞萨看着这个就像自己父亲的老男人,语气也不自觉变得柔和而激励:“而且这个世界的存在本身不就证明了魔法其实能在物理层上办到很多我们想象不到的事吗?一定有办法活下去的,而且祂让我们三个聚集在这里,怎么舍得让这么好的三个演员这么快就退场呢?”


娞萨最后的那句话起到了作用,这让51区“神秘部”最高指挥,阿尔克拉姆·A·米尔斯特,双手扶着膝盖从沙发上艰难地快速站了起来,吓了两女巫一跳。他突然一改原来神秘阴沉而精明的语调,用苍老却坚实的声音大声说道:“好!珐刻那个表咨!这么想看我们的好戏,就让你看看我们是怎么蹦迪到你面前来扇你耳光的!”


……


他们的目标是这样的:米尔斯特想回到原来的世界,而两女巫则打算获得身份并留在这里。

“你们确定想留在这个世界吗?在原本的地球上,即使天天被追捕,以你们的能力未必不能活得很好。在这种世界局势下,你们俩就算被我们玫国抓住,也肯定是假死刑之后转入51区工作。”米尔斯特身上换成了一件灰色夹克衫——陶乐德的街上似乎时下最流行的就是这种颜色。宽阔的厅室里没有家具,他正立着摆弄着一根粗麻绳,用尺子丈量着打结。

娞萨正忙着在日长石上雕刻符文,是站在一旁、捧着米尔斯特来这个世界以来的一叠炼金术手稿背诵的尜巴尔塔回答了他:“那位大人说过这里是适合我们的世界……虽然会很难熬。”

老人起了兴趣问:“哦?你们就那么相信祂?”

席地而坐的娞萨刚好刻完一块石头,抬起头说:“既然那位在这个世界的形象是按照姐姐心目中的莉莉丝大人,那肯定不会骗我们的。”声音很软,很好听。

试着诵读某种拗口咒语的尜巴尔塔依旧是一副酷酷的样子,音色带着点高冷范儿补充道:“我十三岁那年,家里发生了大火。从那以来我就在接受莉莉丝大人的引导。”

“那你现在怎么接受不到啊?哼哼~”米尔斯特的心情看起来很好,长而复杂的绳结一个个从他的灰蓝牛仔裤上顺延而下,一路拖到地上——那是一种特殊的卢恩仪式,只不过他在这里使用绳结来代替圆环上的刻度。

尜巴尔塔有点恼火,不过也无话可说。自从来了这里,就连曾帮助她们逃脱数次追捕的,莉莉丝的恶魔指引也听不到了。然后老炼金术师就说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和那里不一样啊,‘神’也好,‘恶魔’也好,归根结底是生物的信仰界定和划分了不同的规则界限。我们称呼神名,实际上是称呼它所代表的规则罢了。”

就在尜巴尔塔思索的时候,她的妹妹娞萨停下手中的活又发言了:“这么说这个世界也有这里的神喽?”

“据我所知的话……这里的规则是被所有的民众想象出来的,也就是,无意识统治有意识,先验论超过反映论的世界。民众的思想喂饱了里世界的怪物,然后那些怪物就成为‘现实’,也就是‘规则’。所以从这个意义上,里世界就是这里的‘神界’。只不过我们的世界至少在表面上是唯物占优势,可这一点在‘魔力’出现后也变得模糊了。”米尔斯特又说了一些长而复杂的话,不过这一次没有人打断他了。

见他说完,娞萨问道:“那你们有卜出来‘魔力’是怎么来的吗?”

米尔斯特摇了摇头说:“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带上魔力来占卜还是没用,最多把提供魔力的那个魔女给定位到。这大概是一种由上至下的投射能量,可以打开高低层界面之间的通道。众所周知,我们人类魔法师能使用的是物理层之上的以太层,以及更上的星灵层的力量,可能‘魔力’能让我们提升到下一层——精神层。”



……


忙碌的准备很快完工了,这次的仪式将主要采用变式卢恩与炼金术相结合的方式进行,由阿尔克拉姆·A·米尔斯特提供技术支持,有其原创的部分。

经过尜巴尔塔的提醒,米尔斯特也回忆起了自己与那位不可描述“存在”的对话:


〖“哦,谢谢,什么时候能让我活?”

“埃及灯不可以是红色的。”

“哦,赛特……那么,去找被诅咒的血吧,最初的被诅咒的血,你会喜欢的。”

“好,到时候就奖励你。”〗

2:54 S

两个女巫从小就被迫做着被焚烧斩首的噩梦,她们的血无疑是被诅咒的,尽管不可能是各自女巫传承“最初的”血液,也足以让他做引子导通回原来的世界!


老人举起被打结成环形的绳子,用头、左手、右手、双脚将它撑开成环绕身体的大圆,每个绳结的长度、打法和位置、大小都经过精密计算,包括手握住绳子的位置以及握的方法也有细致的讲究。他喊出了第一句咒文:“阿尔克拉姆·A·米尔斯特!吾以汝在那个世界的名,称呼汝的伟大!现在我为你奉上受那千年诅咒的古老血脉之血,为汝打开心愿与快乐满足之门!”

就在此时,尜巴尔塔也念起了曾用来对抗科尔索神父的,专门用来使娞萨释放出魔力的咒语:

“为什么?我们本是良善的女性!

为什么?我们本不过心向科学!

为什么?我们本只想治病救人!

你们将心底的恐惧砸向我们,你们的暴行毁灭了我们的身躯,你们的恐惧压垮了我们的灵魂!

我们被抛进无底的深渊,在那炼狱之火中重生!

……”

娞萨站在以六芒星为核心的阵里,血红色的魔力顺着她的身体流到精雕细琢了各种复杂卢恩文字组合图案的六块日长石(SUNSTONE)上,这与塔罗牌[太阳]相关联“太阳石”中蕴含的,属于“自然魔法”体系的能量,与「火刑」的恶毒性质剧烈冲突,并从雕刻的符文间迸发出来!

六芒星的六角被这六块矿石点亮!紧接着,顺着绘制的图案,六条能量从这些日长石中流淌而出,流向相邻的另一块!如果顺时针地从“✡”最上面一角开始分别标记为1、2、3、4、5、6,那么其顺序为:先4→6→2,再1→3→5——这是“召唤月亮”的画法!而月亮“☽”则是“占星学七行星”中掌管“身体、无意识、位置”的那一个!

紧接着,娞萨按照这个顺序,分别拿起、放下这6块石头,用它们在自己的手背上依次割开6条与这个画法次序对应的伤口,组成一个流淌鲜血的六芒星!尜巴尔塔本想代替妹妹流血的,但娞萨却坚持唯有自己才既是“魔女”又是女巫,为了仪式的成功率也只有这么做了!

血滴落在阵里,如同溅起了涟漪般使整个法阵外围刻画的符文一同亮了起来——在炼金术之中,六芒星还被视为火与水组合魔法阵——血亦如水,赤色亦火,火亦“火刑”!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恐怖的嚎叫声不知从何而来!

“玛——德!报丧女妖(Banshee(音译“班西”))!里世界的家伙们果然发现了吗?”米尔斯特忍不住骂了出来,传说中女妖的嚎叫能致人死亡——尽管在真正的原典里并非是这样,但这并不妨碍出自这个根据世人幻想被创造出的“陶乐德”所在世界的女妖有这种能力。

“Therefore,list to the sounds, o ye out there, the great bell sounds of the baying of the Hounds!(因此,外面的人们啊,把猎犬吠叫的大钟声列出来!)”尜巴尔塔这时又念起了在从“魔都”尚海的警察包围中逃脱时,用来屏蔽局长赵毅对警员喊话的咒语,从精神上阻隔了那令人心魂震颤的魔音!


“干得好!”炼金术师不禁拍手叫好,然后马上念起了接下来的咒语,“赛特的赤红油灯啊!血色的圆已被血所涂满,在我的阵中显现火焰所不能及的景象,打开通往您伟大姓名——阿尔克拉姆·A·米尔斯特——所在的两个地方之间,认知的伟大通路吧!”

因为条件所限,他们并没有时间在米尔斯特剩下的一周多寿命里制作一个埃及灯,但也可以不需要。

流溢着魔力的法阵更加闪亮,它逐渐以悬空光阵的形式脱离了画在地上的线条,悬浮到空中,有节律地围绕着娞萨旋转起来。在最初的设计中,这一段操作不仅能在打开两个世界间认知(灵视)通路的同时使得米尔斯特在这世界的“身份”转嫁到作为通路链接点的娞萨身上,还能偷换概念重新激发娞萨那经过反复试验被证明与“火刑”有关的魔力释放机制,补一波魔!

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以一种神秘领域的“标签(label)”形式存在的,只有表世界的人有。这能在监控人口的同时方便里世界对表世界人的思想洗脑工作,然而米尔斯特持有的“身份”只是个没有副作用的“完美高仿版”,在里世界已经杀过来的现在,即使传给两女巫也当然没什么伪装作用了。不过她们要的本身就是用这个label做引子,直接进入里世界!

事情总有意想不到的展开……

虽然尜巴尔塔的术式一并屏蔽了那句“Love me.(爱我。)”的呪言,但那只从异层空间中出现的魅魔依旧甩着锋利的指甲掏向米尔斯特的心脏!

是的,“里世界”的怪物是真正具有物理实体的超常生物,有着不可用现代科学解释的性质,例如“只有骨架没有肌肉的骷髅为什么能动”。

“哈!”米尔斯特大喝一声,刚才刷的魔力就为了此刻的肉搏战而存在!

那刻着“ᛚᚢᚹᚨᛏᚢᚹᚨ(luwatuwa)”的魔杖从他怀中飞出,闪耀着和六芒星相同颜色的灵光!六芒星,六芒星!——六是“创造”与“销毁”的数字!

就连他起先握着的绳结也忽地飞翔起来,在他身后悬浮,突然——“duang”的一声在圆环状的绳中心随着扩散的空气涟漪发出!

“女妖果然不止会叫啊……”这么说着,看见被杖逼退的魅魔把目标转向尜巴尔塔,老炼金师眯起眼睛,从怀里掏出了第7块刻符的日长石,对准不断自动移动位置的绳环的中心,抛了出去!

能量上联通了娞萨身周法阵的绳环相当于盾牌+瞄准器,当日长石经过时便被加速到了接近子弹的程度,穿破空间打在半虚半实的报丧女妖身上——她不能用身体性质来回避能量攻击!

而此时尜巴尔塔帅气地一个翻滚躲开了利爪,不过面对拥有作弊身体强度的魅魔,她并没有还手的余力,不过卢恩魔杖也已经飞过来了!


随着娞萨身边的法阵已经变成六个立体图形环绕旋转,认知的通路也被打开,米尔斯特已经能感觉到故乡的“存在”,一切形势大好!单凭这两个怪物的实力还不足以在不杀掉他的情况下直接干扰这个阵!

事情总有意想不到的展开……again(又一次)……

因为翻滚躲避魅魔的攻击,尜巴尔塔的术式效果已经结束了,所以现在大家都可以听到女妖在被日长石打成渣渣的瞬间发出的尖叫:

“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人感受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连根拔起,还好女妖已经死了,叫声很快平息,还不至于立即致死,但原本就差一点的魔法在边上虎视眈眈的魅魔眼皮底下恐怕完成不了了……

尜巴尔塔在意识模糊的老炼金师竭力指挥绳与杖招架魅魔的时候,咬牙用匕首割开手腕往阵中放血,说道:“快,米尔斯特,我们已经拿到身份了,现在没有身份的是你,我们女巫作为堕落的人是不会被那些堕落的怪物彻底杀掉的,快回去吧!”

然而米尔斯特无动于衷,仍旧没有改变策略,只是继续抵挡着……

他说道:“没用了……女妖死了,很快就会有更多怪物过来,这个仪式做不完了……不过,也不要紧……”

女巫们被嚎叫得神志不清的眼睛一睁。

没有回头,米尔斯特继续说道:“我送你们去里世界,被这些怪物抓住只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只有直接进入里世界内部你们才算通关。”

他顿了顿又道:“我有个女儿,和我有些矛盾……尜巴尔塔,谢谢你愿意在这种时候为了我放血,我会用它们送你们去里世界的。只不过你们如果有机会,帮我去找找看,我的女儿……即使我被‘删除’了,阿尔格洛克她应该也会由我的妻子约瑟琳·乌索克和另一个男人生下来……我相信祂一定会给你们安排回去的机会的……”

说完,阿尔克拉姆·A·米尔斯特,这位杰出的炼金大师,念诵了此生最后一句咒语:“Fusion my blood with the tribute,and the polymerization accents the deepest hell of the world!(将我的鲜血与贡品融为一体,聚合成世界上最深的地狱!)”polymerization除了“聚合物”,还表示数学中的“多项式”;accent除了表示“加强”,还表示“口音”;它是即兴的创作,却以精妙的抽象含义做到了复杂的效果,米尔斯特的血肉融化在赤红的能量中,与两名女巫流下的鲜血(即贡品tribute)融合在一起,打开了里世界深层的大门——那是一个灰色的巨大漩涡——它将女巫们吸入,而魅魔与随后赶来的几只怪物则不敢踏入其中……


……

0:27 S

2018年12月21日,冬至的前一天、圣诞节的前四天。农历月十五号的天空中高挂着一轮圆月,直到拂晓都久久不肯散去,就像在挽留前一天的夜晚……

这一天,从世界裂开的缝里,怪诞、神秘的幻想怪物们涌入了这个一度被科学和理性主导的世界。

陶乐德“里世界”的统治者们最终从米尔斯特的仪式遗留下的“认知通道”观测并最终定位了那个“有玫国、华国、罗斯俄、弗兰斯、布列特这五个大国作为‘国联体五大常任理事国’的世界”……

这被称为“真·陶乐德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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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经验的阶层

   传统的西方魔法是以古老的方式来看世界的,它一直是一个非常宽广的视野。在卡巴拉的魔法哲学中,我们周围的世界是一个从灵体到物质不问断的连续,流通人类每个经验间的阶层。

   这一连续中最重要的模型是生命之树的图像,它被描述为万物的十个基本阶段或层级。虽然,在这里用其他模型可能更容易理解。这一模型可被想象成—对相交的三角形,—个代表物质,另—个代表灵,见图1。

   物质与灵相交的领域可被分为五层,它们依次与传统五元素的魔法象征相关,我们会在后面详解这五层分别是:

   1.物理。物理层通过五感体验。它能根据物理物质与能量看见,和现代科学思想所理解的差不多。古老的传说认为它是由四元素互相作用创造的——火,空气,水,土——与现代概念的能量,气体,液体,和固体相对应。从象征意义上来讲,这一层与固态和强硬的土元素相对应。

   2.以太。以太层是通过一套不同的感观体验的,与原来的视觉和触觉或多或少有点相似。你可以把它想成是非实体物质的层,但与生物生命紧密相关。这个“以太”与印度瑜伽的普拉(Prana)或东方功夫的气相一致。在魔法哲学中,它是物理层的基础,灵物质的海洋提供模式,让物质和能量得以成型。从象征意义上来说,它与液态和接受能力强的水元素相对应。

   3.星灵。星灵层,或称为具体意识,通常是通过我们认作是思维的方式所经历的——即是,理解力,情绪力,想象力,意志力,和记忆力。从魔法师的观点上来理解这些感官能力与行为指示是非常重要的,这些能力皆不是仅限于任何人的头中的。星灵可被认作为一种领域,它的能量流连接着不同的大脑,被我们自身及他人的意识塑造,以千变万化的思绪、感受、想象之类的意识显现。从象征上来讲,这—层与富有能量、转变的火元素相对应。

   4.精神。精神层,或称为抽象意识层,是通过意识固有的能力所经历的。它可被认作是一个存在于空间与时间之外的抽象模式领域,它供给上述三个阶层所基于的组织规则。这些模式在我们的意识中作为对事物本质基础的洞察力显现。从象征的角度来说,这一层与透明、触摸不到的空气元素相对应。

   5.灵性。灵性层是由自身(亦是意识的来源)的本质所经历的。它是超越任何其他定义的纯洁存在,以难以定义的一系列经历反映在人类意识中。从象征的角度来说,这一层与成—体与卓越的灵性元素相对应。

这五层可被视为从精神到物质的频谱,换言之,从完全潜能到完全显现。这张频谱中的领域彼此并不相同。在一个领域中所适用的法则在另—个中无法得到支撑;比如,你无法靠一根钉子来思考,也无法通过思考来穿过一堵墙。每个领域实际上要面对其自身的律法。连接着这五层经历的是一些特定的基本模式,对这些模式的理解能帮助你理解仪式魔法的原理。其中的物质与以太层,是与发生于空间与时间的事物相关的。我们在这两层所经历的会占用空间,随时间变化;它们易于增长或减少,膨胀或收缩。用柏拉图的话来说,这两层可被认为是变化的领域。

另外两层,即灵性与精神,是与完全在空间与时间之外的事物相关的,并不会遭受变化。这两层可被认为是纯生物的领域。

同时,每个领域的两层之间具有重要的平行关系。物质与精神层都是事物多样存在的层级——也就是说,会经历到不同的事物,每件事似乎与周围的事件很不同。你现在手中的这本书与拿着它的手与周围的空气等是完全不同的。同样地,精神层的各种模式是彼此分开的,可分开经历。对一抽象真理的突顿悟并不会导致对另一抽象真理的顿悟。相反地,以太与灵性层是协调统一的阶层,所经历的是作为整体接受的。在以太的海洋中有几条分界线,但在灵体的超然合一中却没有。

但是星灵层呢?它在生物与变化的领域之间?我们通常称作思想与感受的固有意识并不受传统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它们同样也不存在于永恒的不变之中。但它们存在于自己的空间与时间之中,它们的可变性是普通的时间与空间所没有的,这与普通的空间和时间相比,显然与生物领域更接近。

梦是大多数人最与星灵层靠近的经验。在梦中,空间存在,时间流逝,但它们是以复杂的多层方式进行的,很难详细定义与描述。在普通的空间与时间中完全无法发生的事,在梦中经常发生;时间拉伸,停止,或倒流,在两个不同地方的事同时发生,等等。普通的思想亦是如此。更为强烈的星灵经历亦是如此,而魔法师会知道如何进入它。

在魔法的理论中,星灵层具有特殊的属性,因为它是生物与变化领域之间的交界处,时间遇到永恒,变化遇到不变的重叠处。它是通过固有意识经历的,也可以理解为,两个领域之间的交流。我们很快就能发现,这个交流是宇宙成为生物的关键过程,它也是仪式魔法有效使用的关键。

——John Michael Greer《Circles of Power(力量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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