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间章·法埃与尼安

——本章出自任氏兄妹所写下的故事——

3:05 S

法埃(Phaiii)(Φ)是生长在海边的沙漠国度,圣洁的水之力让它的砂土中稀稀拉拉地丛丛簇拥出一小片一小片的绿意。

在其地的边境,存在着受人们敬仰崇拜的“天使”一族,他们背生双翼,是为虚实相生、拥有肉体的,活着的生物。

实化的部分让他们能正常地接触到这世上的物质,和正常地被其接触到,能够像其他生物那样拥有正常的五感,从而“真正地”以参与者的身份活在这世上。而虚化的部分赋予了他们神奇的力量,这种力量并不被称为“魔法”一类的词,因为它并不是超脱那里的常识之外的,类似的力量是常识的一部分,始终伴随着人们的生活。

他们的肌肉和身体结构强度、骨骼重量等,并不足以让他们直接用体力振翅飞翔,因而那翅膀更多是与虚化的自我增加相连性的结构,而也正是虚化中超越物质的力量让他们能飞起来。当然,振动双翼仍旧能起到加速等作用。

这双实质上半虚半实的翅膀是可以被他们无痕地隐匿的。

还有就是,尽管虚化的自我使之看似恒久地年轻,但他们实化的肉体仍旧会随时间腐朽,当他们在这一层面上死去,就只剩下虚化的灵魂回归那永恒的水镜之泉——他们的诞生之地中。没有谁清楚那之后意味着什么。

以职能论,“天使”们更像是“土地神”一样的存在,他们时常为百姓做做“施云布雨”之类的好事,“保佑”风调雨顺。而神社、神庙中的供奉也滋养了“天使”一族虚化的灵魂,使他们能够以这种纯洁的祈愿之力,制作出营养他们肉身的“镜之水”——当然他们也会吃寻常人类的食物。

而实际上,“镜之水”本就会不断从那不知如何诞生的圣地“水镜之泉”源源不断地在有族人需要时涌出,只不过以祈愿之力制作的镜之水糅杂了各种各样美好的祈愿,味道更加丰富罢了——然而在这个世界里的生物,如果是人类这样没有虚体而只有实化身体和实化灵魂的,是无法尝出这种味道的差异的。而没有实体,只有虚化身体与虚化灵魂的生物甚至无法做到“饮用”这个动作。

在这远方的边境被无尽沙漠包围的滨海国度,“天使”们在“人间”总会一直有一位“圣女”与法埃的王室交流。“圣女”的任命是终身制的,意即只有当圣女老死,才会换下一届,但因为她们的样貌永葆年轻,人类的王族从来都以为:天使的寿命永恒,他们的时间观念也因而不能以常理认为,因而如此久以至于经历了几代王才会换一届。

而“圣女”永远都是年轻一代最优秀的少女,王室汇聚的祈愿所酿造的镜之水是最浓厚香醇的美酒,她也因此负责起将这美好带给族人的任务。

同时,也正因为水镜之泉流淌的镜水无穷无尽,“天使”才成了这样高尚而与世无争的种族,才会有把那种殊荣让给族里年轻女孩的闲情雅致。当然他们与地上的人类也并非不思进取,只是被镜泉庇护的天使发现他们真的像“土地神”一样,无法远离他们诞生的土地,而没有那样强大的虚化力量的人类又难以探索沙漠与大海的彼方……

法埃(Phaiii)(Φ),这个国家的帝王与其继任者没有自由取名的权利,这是历代相承的传统——王者名为法埃(Phaii),与国家同名同音而少一个字母,象征着他小于国家,而且必须像对待自己那样对待国家;而继任者,名为法伊(Phayi)。

王权统治者能像对待自己那样对待国家?在这个有“天使”一族庇佑的世界,的确是能做到的——这里从未出现过名为“饥饿”的灾难。


……


当年轻英武的新一任法埃(Phaiii)国王法埃(Phaii)偶然发现了新一代年轻“天使”一族圣女尼安,从作为“天使”一族驿站的,被认为是法埃人死后灵魂的归处的送神山上,飞下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惆怅……他历经各种困难打破了少女的心防,得知了“天使”也会老去的事实。那一刻,看着折起双翼抱膝坐在地上的柔弱无助女孩,她在他的眼中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天使”一族,法埃最终与尼安生下了一对兄妹——哥哥按照国家的传统,名为法伊(Phayi);出生即是“天使”一族的妹妹名叫洛旳(dì)黎拉斯(Lodolires)……

尼安的翅膀因此永远地虚化,不再是半虚半实的“天使”之翼了,只有在需要时不断消耗能量才能短暂维持,如果消耗过度,虚化的灵魂也会受损——她把飞行的潜力在妊娠中传给了后代。

但她并不后悔失去了原本能够想飞就飞的翅膀,而是终于明了了人类生孩子,除了繁衍以外的意义——毕竟他们一族是从来不这么做的,因为新的后辈会在上一代许多人老死后,从水镜之泉里诞生。

她恐怕很难回去了,作为年轻一代最优秀的女孩儿,她似乎很久以前有了解到,失去了翅膀的天使因为某种神秘力量是不能回到“水镜领域”——天使的族地的。而且衰老死亡的速度会快很多,连正常人类的寿命都活不到。不过有了后代之后,似乎自己的死亡不再是终结了呢,就像生命中不朽的希望……

她并没有告诉法埃自己会加快老死的事实,而是在婚后不久悄悄地离开……

隐居了……带着刚出生的女儿。


……


十几年后,当法埃这个国家迎来“天使”一族经过内部处理后,最终决定新派来的圣女时,那位一直稳重仁厚的王忽然失了所有的仪态,像个鲁莽的村夫一样,在舞会仪式中一把拉住了新一代圣女的手,带着醉意呐喊道:“尼安——!”

“放开我!你谁啊?”少女显然并没有听过“尼安”这个名字。

法埃眼里淌出了泪水,稍微清醒了一点,正准备道歉,可突然一阵恍惚感让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带着一丝希冀说道:“我是你爸爸!”

然而慌张的少女没法处理这种前所未见的状况,所以她张开粉色的翅膀逃了,飞上了天际……


……

送神山上,没有翅膀的女子样貌年轻,但看起来不太愿意多走动,她靠在一块岩石上。

“妈?”

“他真的是你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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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间章不是搞出来凑字的,是因为这个故事对剧情有重要作用(・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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