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夏听到这话，怔怔地转过头来，看着袁郑，眨了眨眼，眸光里仿佛有所触动，忽然转头看向了袁译。
“很好，很好。”黑衣人看着袁郑，点了点头道：“原来你还是情种，那这样，我们反过来，若是你说的对，你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和这女人的，而你嘛……”
黑衣人盯着袁译，眸光里生出无限趣味，似乎十分高兴有这样的时刻：“如果你袁译说得对，袁郑和你女友都没命了，如何？”
袁译脸色终于变了，这样的选一点也不好玩，基本上等于逼着他在小夏和自己之间做出选择。
他虽然有无感症，虽然对女友冷漠，虽然风流好色百般折腾，可是好歹，他还是在乎小夏的，这样的选择，确实真的让他为难。
“开始了。”
黑衣人似乎不打算给袁译思考的时间，把手一拍，指着那视频道：“好了，袁郑，该你说了，你为什么认为袁译是故意陷害你的呢？”
“是这样的。”
袁郑见小夏要归到自己这边来，精神大振，深情地看了小夏一眼，又恶狠狠地盯着袁译道：“诸位，我刚才说了，袁译是个极为聪明的混蛋，他被警察追捕的时候，能到我家这里避难，证明他开始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我跟大家是一伙儿的。”
袁郑说到这里，看了看坐着的那些面具人，谄媚地笑了笑，又回头看着那屏幕上的视频道：“大家看——”
黑衣人听到这话，十分配合地把场景拉到了袁译爬上袁郑卫生间的那一刻。
那个时候，监控似乎没有启动，黑乎乎的一片。
“就是这种时候！”袁郑似乎抓住了什么，吼道：“当时他一定是察觉了我的隐情，这才演出了这么一幕戏的，证据就是，他的手机是被监控状态，当时他爬上来的时候，一定是把手机关机了，然后当他准备演戏的时候，他的手机是开着的，手机只要开着，周围的电子器就会接收到信号，自动转化为视频监控，不是吗？所以说，他当时一定是察觉到了这一点，逃跑的时候，才会把手机关机，当时他还跟我吐露了实情，让我上暗网再发布一个悬赏令，好找别的赏金猎人救他……”
袁郑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喘不上气来，呼哧呼哧地吸了口半空气，又道：“我确定他当时让我做这个时候，也没有发现真相，然后等他到了卫生间洗脸换衣服的时候，他终于察觉了我的一些线索，所以立刻开了手机，进入视频状态状态，然后演出了这么一幕，就是想要陷害我，让你们认为我是警方的人！”
“可是冤枉啊。”袁郑扯着手上的绳索，哗啦啦作响：“冤枉啊，真的是冤枉啊，我跟你们合作，就是为了害袁译，若是被警察知道了，我也逃不掉的，我这不是害死自己吗？呜呜，呜呜。”
袁郑说到这里，歇了口气，看了看众人，见大家都在默默地看着自己，苦笑了笑道：“当时的情形，他没有开手机，所以大家都看不到，可是请大家相信我的话，我说的才是真相，真的！”
面具人听到这些话，对望一眼，小声议论着什么。
黑衣人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袁郑，半晌忽然转向了袁译道：“该你了。”
袁译听到这话，忽然抬头看了小夏一眼，小夏也在看他，对视之间，竟然无言。
他们之间折磨很久了，小夏是爱他的，他知道，他却并不爱小夏，他不知道爱的感觉，他对世界都是没有感觉，何谈是爱，不过小夏对自己这样的好，简直穷尽了一个女人所有的好，这一点，他确实很感动，这也是他虽然不停地找女人，却一直把小夏当正牌女友的原因。
可是呢……
这并不足以能让他用命来换。
袁译歉意地看了小夏一眼，开口道：“我并不知道手机能控制监控视频的事儿，否则也不会中计了。”说着，他抬头看了黑衣人一眼，那意思整个圈套都是为了套住，让他充当替死鬼，他若是知道手机的这个功能，怎么可能一直蒙在鼓里？
黑衣人点了点头，似乎表示认同。
“不是的。”袁郑一听这话急了，道：“袁译肯定是在卫生间听到我打电话给警察了，所以才会故意演出那么一幕，而且……也许是他可能一直不知道手机与监控的联系，开始逃跑的时候，怕警察联系自己定位，所以才关了，后来为了找到其他逃亡的地方，所以才开了的？”
这话说完，面具人不由窃窃私语，黑衣人淡绿的眼珠子转了转，从袁译的脸上打了个转，见袁译不说话，又看向了那些面具人。
“你怎么证明袁译当时窃听到了你报警的声音。”一个女性面具人开口问。
“哦……”袁郑冷汗津津，想了想，道：“当时我就在客厅里，卫生间离客厅很近，我当时因为着急，没有注意袁译是否窃听，所以他肯定听到我报警了。”
“该你了。”那个女性面具人抬头看向了袁译，眸光在袁译脸上转了一圈，似乎有些惊讶袁译的淡定，眯起眼，似乎有了些兴致。
袁译眨了眨眼，正要说话，忽听袁郑吼道：“袁译，你活了，小夏就活不了了！你可想清楚喽！”
听到这话，袁译眼皮跳了跳，似有不安，抬头看了看小夏，却见小夏低垂着头，眼睫不停地站眨着，额头慢慢渗出汗来，她似乎知道袁译在看自己，却怎么也不肯抬头，只一味低着头，仿佛想要回避着这种尴尬而痛苦的时刻。
袁译忽然暗叹了口气，把脸转了过来，开口道：“袁郑说卫生间很近，我听到了他报警，或者看到了他报警，那我就要问一下他，他是有多蠢，报警的时候，不抬头看看卫生间吗？”
众人一怔。
“大家想啊，他要报警了，那个人是警察要抓的人，他打电话的时候，本能地会一直观察者那个人，一边报警，对不对？这样子也好防止我突然闯了进来，抓到他的内情，对不对？”袁译眨了眨眼，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笑，盯着袁郑。
众人看向了袁郑。
“我当时太过冲忙了，所以没来得及。”袁郑急急地解释着，想了想，似乎有觉得不妥当，道：“我是看着来着，但是袁译在卫生间，我又没办法看到他在里面的情形，当时我可能小声说话，以为他听不到，但是他听到了。”
袁译听到这话，嘴角忽然抹过一丝诡异的笑意，不过很快就不见了，只冷笑着道：“袁郑，你确定……你确定我听到了你的报警声？”
“是，是。”袁郑瞪着眼不停地点头，忽然又怒斥道：“袁译，你就不为小夏想想吗？”
袁译皱了皱眉，总拿小夏威胁自己的？呵呵，这你可想错了。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袁译沉思片刻，淡淡地道：“每个人，都逃脱不了自保这个本能，不是吗？便是小夏跟我缓过来，恐怕对她来说，也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这是一定的，没什么好疑问的，另外，袁郑，你总是拿小夏做垡子，我倒是觉得很不明智，我们在一起考试，而你在作弊，不是吗？”
袁郑被堵得满面通红，瞪着眼恨恨地看着袁译道：“我最讨厌你这样了，真的，最恨，最讨厌了，你这个混蛋，自私冷漠无情，总是一副天下我独尊的摸样，谁都可以为你牺牲，谁都理所当然地位你服务，你是最好的，是最聪明的，可以操纵一切人，我呸呸呸呸！”
这是他多年积累下来的心里话，此时此刻生死之际，忽然全部说出来，顿时感觉无比痛快，也有些刹不住了道：“小夏是爱你，可是这些年你给她什么了？除了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折磨，还有什么？你跟她住在一起，领着自己的炮友回家过夜，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做爱，你这个王八蛋，你快弄死她了，她还是那么爱你，愿意留在你身边，要不谁会跟你这变态怪物在一起？”
这话出口，所有人都看向了小夏。
小夏一直垂着头，睫毛不停地眨动着，却一直不肯说话，身子也在不停地颤抖着，她完全不知道个该如何面对现在的处境，又或者她恨不得那个黑衣人过来给自己一刀算完，因为……因为这些年，她是受了袁译不少折磨，可是那是个人私事，而现在被袁郑公布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像是在众人面前剥光了衣服围观，羞愤欲死。
“咳咳。”黑衣人咳了一声，似乎觉得跑题了，正要把问题拉回来，忽听那个女性面具人开口：“别，让他们继续说，挺有意思的，不是吗？咱们花钱来这里，不就是冲着有意思吗？”
“就是，就是、”
其他女性面具人也纷纷点头，似乎对着袁译与小夏的恋爱关系模式十分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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