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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苏绛是女孩子后，赵晨心沉默良久。
“竟然是小姐姐！”女生忽然醒过来，她捂着脸发出绵长婉转的叹息，可以想见她此刻处在怎样的挣扎里。
周以越一时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替她难过，推了推眼镜，开口道，“这个人生啊……”
“太刺激了！”赵晨心一跃而起，“完了，我这就弯了！”
周以越大惊失色，“等等！”
赵晨心哪里会等他，握住鸣卓的手激动道，“那位小姐姐叫苏绛是吗？她住哪里？和你关系好吗？你有没有她联系方式！”
“我……”鸣卓思考一秒，“我不认识她，我只知道她的名字，我和她没关系。”
否认三联并没有被赵晨心认同，她赌气地噘一下嘴巴，“好像我是变态一样，喜欢美丽的人类有错吗？哼！”
苏绛不是人类……鸣卓默默想。
“赵晨心，你别老想着你的私人感情了！你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吗？”周以越被她的言行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想办法盖过这个话题，“那个，沈秋刀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我们有意见？”
“啊？”被看出来了？“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加入‘猫朋狗友’？”周以越道，“是不是当初我去你们班打你，你记恨我？”
看起来他完全忘记了最后被林一叶修理得多惨。鸣卓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周以越继续道。
“算了，别说了，手机拿出来。”
“手机？”鸣卓回忆一下这个名词所指的物体，然后起身走向茶几。
橘子紧跟在他身后。
茶几上摆着一个大笔筒，乱七八糟地插着几支笔，鸣卓伸手，从里面捞出了一个黑色的金属板。
当初鸣卓用这个教自己抄检讨的时候，鸣卓觉得手机还蛮有用的。不过回来后他就发现，手机的顶端有一个小小的进度条，当进度清空的时候，这个小家伙就再也没有响应过他的操作，鸣卓想，原来手机是一次性用具。
鲛人少年朝周以越他们示意了一下，“我的手机坏了。”
“坏了？怎么会？”周以越走过去，拿在手里研究了一下，忽然沉默一瞬，“……你要不要试试充个电？”
“……”
屏幕终于久违地亮起，关机界面出现不断增长的进度条。
周以越神情复杂地看着鸣卓，“你连电都不知道充？”
“我知道啊。”鸣卓一脸平静，“刚刚是开个玩笑而已。”
“噫，”赵晨心无语，“真好笑。”
鸣卓僵硬地笑笑，“你们把联系方式留下吧，有事情我会找你们。”
“直接加好友不行吗？”
鸣卓努力回忆什么是加好友。
周以越道，“号给我，我加一下。”
“我……”鸣卓道，“我加你吧！”
“也行，”周以越道，“我说你加。”
鸣卓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只能问，“说什么？”
“号啊。”
“你，你先写下来！”
“为什么？”周以越不解，“手机不就在这里吗，你直接搜我不就好了？”
“他可能不想充电的时候玩手机吧，”赵晨心道，“我妈也不准我这样。”
鸣卓赶紧顺着这个现成的台阶下来，“是这样的！”
“唔，那好。”周以越也没有太多疑惑，从笔筒里面抽出一支笔，写在便签纸上。他一边写一边道，“你们家的笔好奇怪啊。”
鸣卓不动声色道，“哪里奇怪？”
“……特别好写！”
写完便签，鸣卓仔细地收下了。周以越试图逗一逗橘子，被小猫的高冷击溃。
“算了，”周以越早已习惯，“沈秋刀，你以后有空多发橘子的照片！要知道，你现在也算是个有猫的人啦！”
鸣卓点头。
他实在是没见过大风大浪，刚刚在充电问题上的露陷着实吓了他一跳。鸣卓现在没有任何的反驳和异议，只想他们尽快离开。
但两人今天偏偏格外磨蹭，赵晨心也小心地逗了一会橘子。临走之前还问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去食堂？我还欠你一顿饭呢。”
“我吃过了，不用！你们走吧！”
送走赵晨心和周以越，鸣卓悬着的心终于安稳放下。他们说的东西回头问言淮好了。
鸣卓忽然有些焦躁。面对外人，自己真的是不堪一击啊。
橘子跳到沙发上，好奇地看着自己被纱布包裹的前肢，仿佛那不是自己的爪子一样。
鸣卓蹲在她面前，轻轻碰一下她的爪子。
“喵呜。”
“别翻排气扇了……我把门给你留着好不好？”鸣卓一副商量的样子，“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沈夏千家？要不然你替我去接近她好了。”
橘子反过来去挠他，看来是完全没把话听见去，只想和他玩了。
鸣卓揉揉猫头，橘子得寸进尺要往他身上爬。鲛人少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面包，撕开袋子，一边随意地解决着晚餐一边和她玩。
橘子两只爪子搭在他身边，抬头默默盯着他，鸣卓问她想不想吃，橘子摇了一下尾巴，开始往他身上爬。
鸣卓早就对她已经没了戒心，于是安静的啃自己的发酵食品。小猫站在他的腿上，整个身体呈匍匐状态，她近距离地看着他的脸，墨翠的竖瞳缓缓张大。
鸣卓忽然警觉。
橘子张开长着尖利牙齿的嘴巴。
“喂！你要是敢对我做什……”
话未落音，橘子已经伸出舌头在他脸颊上舔了一下。
鸣卓几乎石化。
橘子比较了一下这和很久以前偷偷舔他手指那次的感觉，默默从他身上跳了下去。
……唉，这个人类的口感退化了。
橘子安静地盘成一个圈圈，悠闲地晃着尾巴，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鸣卓努力克制，终于把嘴巴里快要爆发出来的那声尖叫压了下去。
……
“所以！她肯定还想吃了我！”晚自习下课，鸣卓满脸凝重对言淮说起这件事。
“噗，”言淮一边笑一边收拾书包，“没事，她有心无力的。”
“我觉得危险。”
“我觉得稳。”少年道，“你还能打不过她？”
“可我会睡觉。”
“那时候把她锁在门外就好了。”
“她非要和我睡一起。”
“那你就非要听话吗？”
“我怕她不开心。”
言淮扶额，“你个猫奴！”
讨论的最后，鸣卓决定晚上回去在自己身边放满猫粮，阻止她饿了向自己下手。
“还有一件事。”鲛人少年从口袋里拎出手机和一张便签，放在课桌上。
言淮惊奇，“怎么了，突然把手机带过来？”
鸣卓说了晚上和周以越他们的对话。
“以后还是少和他们玩好了。”言淮听完满脸凝重，“我觉得危险。”
“我觉得稳。”
对话完全倒置。
言淮再次扶额，“我说……”
“先解决周以越的事情吧，”鸣卓打断，“便签是他写下来的。我要怎么做？”
言淮拿过来看一眼，然后道，“先打开手机。”
鸣卓伸出食指按在感应键上，三秒后道，“它还是坏了。”
言淮默默按下电源键，然后道，“鱼，我觉得不能这样下去。”
“嗯？”
“你基本知识太匮乏了，”言淮叹息，“话说李重光是不是给了一个日期，叫你尽快变成沈秋刀？”
鸣卓回忆一下，大概是有这么个事情，不过……
“他又不检查。”
“他可能高估了我们的求生欲。”言淮痛心疾首，“别说沈秋刀了，你连个现代人都扮不好！”
鸣卓默默点头，“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