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卓一愣，他实在不懂位置调换和林一叶有什么关系。
毕竟身为鲛人的他不知道何为早恋，更无法理解人类班主任严防早恋的心理。
停课期间易连城对班级位置稍作了调整。白却调走后，没人愿意和沈秋刀同桌，言淮于是举手，表示愿意给沈秋刀同学送去班级的温暖和爱，获得易连城给予了高度赞扬。
此时言淮看他一脸懵懂，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假如是装傻，那演技也太好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刚刚就很在意。”
“什么事？”
言淮凑近鸣卓嗅一下，然后问，“你多久没洗澡了？”
鸣卓一脸震惊，难怪最近觉得自己有些难闻，原来人类需要洗澡啊！他也嗅一下自己，冷静道，“就昨晚啊，没有很臭吧？”
“还行，只是你现在离我太近了。”困意来袭，言淮有些迷糊道，“我怎么感觉还有一点点别的味道……”
鸣卓想起来自己毕竟是条鱼。
不过幸好，言淮不吃鱼。
躺着的时候鸣卓还是在意那片叶子，不过起床也许会惊动言淮，鲛人少年只能躺平默默回忆那图案。始终如隔薄纱，怎么也越不过最后那一层。
既然如此，只好先放弃了。
回到学校鸣卓打算和言淮告别，少年勾住他衣服，“你去哪？”
“你上课，我去别的地方了啊。”
“看来你真不看手机，”言淮道，“早上赵康明好像说把你停课的时间缩短了，大概班主任去求情了吧……喂喂你怎么还走？”
“我没收到信息，”鸣卓捂住耳朵。“我也没听见，我不知道。”
“可以啊，”言淮震惊道，“你这是真的想和他们抗到底啊？”
鸣卓倒并不是个性刚烈，其实他现在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赵康明。不想上课有两个原因，一是不太想见到苏游花，二是害怕又被猫群围堵在那里。
言淮拦不住他，威胁要去举报，鸣卓很是坦荡地走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言淮真的不能想象，往日的乖学生列的沈秋刀如今行事怎么如此随性。
可恨的是自己却没胆子说逃就逃，只能乖乖去上课。
和言淮分离后，鸣卓按照上午的打算去找苏绛。结果刚到门口就看见迎面走出了一个十分眼熟的人。
沈夏千目不斜视地走过去，鸣卓多看了她几眼，确定对方没有半分认识自己的意思，心想大概是自己认错了。
但是她身上那种淡淡的气息又确实很独特。
鲛人少年觉得人类好复杂。
走进漆海，苏绛显然也奇怪他怎么会现在跑过来，“有什么事？”
“上午发生的一件事，”鸣卓道，“那时候很紧张，现在觉得好像没什么了。”
苏绛笑，“你们鲛人讲话都是这么混乱的？”
“我哪有混乱，时间过了，自然就不会像刚刚发生的时候那么紧张了。”鸣卓辩解完，开始说自己被苏游花诈了一句的经过，少年忧心道，“你说她会不会发觉什么？”
“应该没有，”苏绛微微蹙眉，“但她也太敏感了，你少接触，别露陷了。”
“嗯。”鸣卓想起了刚才进来时遇到的女孩，“还有一个女生也很奇怪。”
“奇怪就不要理会啊，你才刚刚来，先站稳自己的的身份吧。”苏绛说，“从沈秋刀的家庭关系入手怎么样？你记不记得一个叫沈夏千的女孩？”
鸣卓幽幽道，“你上句话还叫我不要理会她。”
“……等等你说的奇怪的人？”
“是她。”
“算了，不急，慢慢来……”苏绛眼底有一闪而逝过不安，“路痴的问题我想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你愿不愿意在这里等到晚上？”
“你一个下午就可以完成啊？”
“不，是晚上我才有空。”苏绛撑下巴，“白天我要帮忙看店。”
“看店？”鸣卓诚恳道，“我就没看见别人。”
“小朋友，”苏绛笑，“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在这里是为了招待人类顾客吧？”
“不是吗？”
“你知道嘉靖司吗？”
鸣卓一愣，“那个不是，专门驱逐留在人间的妖怪吗？”
“是。”
“和你……有关系？”
“嘉靖司里有掌有权利的大多是人类，所以他们按照人类的机构在每个城市设立了分部，临江市的分部——”苏绛指指脚下，“就是这里。”
鸣卓坐在吧台旁边的高脚凳上，闻言简直想跳下来立刻逃出去。
“啊啊啊嘉靖司！”
苏绛伸手，但是没有按下鸣卓，她有些无奈地安慰，“别怕别怕，有我呢。”
“有你能怎么样！等等你也是妖怪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被人类怀柔了？”鸣卓暴走之心异常强烈，母后特意叮嘱不要被嘉靖司发现踪迹，结果自己竟然直接撞了上来。怪不得第一次看见这里就觉得这里不一般，鸣卓此时已经可以明确地将笼罩在这里的法力分辨出来。
那是教自己法术的老先生十分不屑的，人类可以使用的称为灵力的东西。
“我要是嘉靖司的人你还能留下吗？”
“那你说这里是分部。”
“我不是，但我朋友是。”苏绛几乎要丢了温和，“不准叫不准吵，听我说完。”
鸣卓终于安静下来。
“我认识的那个人叫李重光，被他逮到的话确实就没机会留下了，他是嘉靖司的成员，绝对不会徇私。”
“那他人呢？”
“回总部述职，每年一次，人类的规矩。”苏绛道，“他还有三天才能回来，你安心吧。要是他回来了，你想靠近这里我也会阻止。”
“他不会徇私，你是他朋友。”鸣卓问出一开始就疑惑的问题，“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个嘛……”苏绛沉思，“朋友也有观点不合的吧？我不喜欢他亲近嘉靖司。”
“你最开始的时候明明也想让我走的。”
“乱怀疑什么？”苏绛问，“我没有图谋什么，就算有所图谋，对你需要耍心机吗？”
“谁知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不能直接动武的规定。”
“想得不少，”苏绛又气又好笑，“晚上就把你骗出去，卖给饕餮做鱼羹。”
“哇你们这里连饕餮都有？”
“没有啊，我跋山涉水把你卖过去。”
几句玩笑绕开了问题，鸣卓依然没有问出苏绛的目的。不过如她所言，对付自己确实不需要心机，而此刻虽然不了解她留下自己有什么目的，但是依然愿意相信她没有恶意。
因为她的目光
鸣卓并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觉得有那样目光的人，不会怀有险恶的心。
此刻的鸣卓并不知道，距离不远的三中，有个人正在为他的逃课气急败坏。
易连城一早上打了六个电话，全部无人接听，转而发短信告知他下午恢复上课，消息也石沉大海。
但此刻最郁闷的并不是易连城，而是被叫出去的言淮。
少年一脸无辜问道，“他没来关我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要上课？”
“我怎么告诉他？”
“狄乐月说看见你们一起上学来了。”
“他……看错了。我住外面沈秋刀住学校，我怎么会和他一起上学？”
“可巧，今天中午，我是看着你们一起上去你家的公交车。”
言淮立即一脸沉痛，“老师我劝不住他，沈秋刀明知故犯太不应该了，我现在就去把他找回来！”
“不用了。”易连城掏出手机，“你回去吧，我找别人治他。”
时隔一天，易连城再次拨通沈秋刀母亲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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