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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有毛病？
对，这家伙有毛病。
游默脱掉制服外套，随手扔至床头，而后端起早上没来及喝的凉水，咕噜咕噜灌下肚。
通常，对于这种考验他双商的问题，他大多会选择回避不答。但今晚他想答，因为有人认为他是蠢货，这莫名让他心情很好。
“当然有意义。”
“什么意义？”黄执抬头。
“快乐呀，幸福呀，之类的。”
“这是情绪和感受，不是意义。”
游默爬上床躺好。
之所以没在下面多停留，是因为和一个半裸的大胡子对坐着，感觉有那么一小丢丢奇怪。“让他人快乐，让他人幸福，这总该是意义吧？”
“所以，你觉得生活的意义，就是造福于他人？”黄执凝眉。
游默解下手表随意划着，“如果在造福他人的同时，能让自己也感到快乐幸福，那就最好了。不过，我觉得生活的意义不止这些，每个人对这个问题，应该都有不同的看法吧，毕竟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
“所以，你觉得生活的意义，又是追求？”黄执继续凝眉。
“嗯，目标和过程，以及过程中的体会感受，不都是意义吗？”游默随口答着。这些提问他根本就没有走心，所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可为什么要去追求？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记下来呀！这不就是大人们常说的人生足迹吗？人生有了这些足迹才会丰满充实，不然，不就剩个空架子了吗？如果只是空架子，那要生活干嘛？”
咦？
话音一落，游默就感觉不对劲了。他侧脸撇向黄幺蛾，这个家伙坐在桌前一动不动，就像是他口中的花架子。
怎么轮到我来教做人了？不是应该他来教我生活的意义吗？
游默的眉头跟着凝起来，蹊跷感顿生，“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不会……跟警卫队坦白了吧？”
黄执抬眼，“你怎么知道我在警卫队。”
“前天有个女人来宿舍了，她说你被警卫队带走调查了。”
黄执猛地站起身，包裹下半身的浴巾差点滑了下来，“她找过你？”
“呃，不过，我什么都没说。你知道这个女人？”
“你不知道？”
“不知道呀！”
“你到底是不是游移的儿子？”
“废话！我当然是！怎么又扯上我爸了？我爸跟这女人有什么关系？”
黄执哼哼一笑，坐下。看来有很多事情，游移是瞒着他这个儿子的。难怪这小子会偷偷溜进无忧俱乐部。
见他意味深长地笑，游默勾起脖子，“你那什么表情？”
“她是无忧俱乐部总裁，掌管全球各地的无忧俱乐部。”
砰——
智能手表掉下床，砸在了地上。
游默张大嘴巴，闭不上。
黄执前挪两步，捡起手表递还给他，“你别紧张，她不会开除你的。”
游默面如死灰，“可我撒谎了。”
“放心吧，在那个女人眼里，全世界都是虚构的。她分得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撒没撒谎，对她来说都一样。”
……
“什么是真？嗯？什么又是假？”
云岭地下城中区，政府办公大楼，顶楼大会议室。
亮。
银色套裙坐在桌头，头抬着。
黑色正装坐在两侧，头低着。
桌中间的立体地图，旋转着。
银色套裙的左手边第一位，是云岭地下城行政长官胡治同。他头发油亮，眼窝微陷，面色早已开始知天命，但眼神却依然三十而立。他抬头，与对面的小青年平视。
银色套裙的右手边第一位，是无忧俱乐部云岭分部部长兼其表弟高渐安。他刘海遮眉，眼窝凸出，面色刚至而立，但眼神却早已开始知天命。他抬头，与对面的中老年平视。
除此二人，其余数十位明明已至知天命之年、却仍不知天命何为的中老年全都不敢抬头，仿佛跪在搓衣板上的出轨小男人。
这其中，有云岭食品、能源、水务、住建、交通以及智慧机器人等等重要公司的主要负责人，也有无忧俱乐部云岭分部奇幻、仙侠、都市、科幻、竞技等学院的院长和副院长，还有地下城守备军军团长副团长、警卫队队长副队长，更有云岭周边八座小型地下城的行政长官及负责保卫安全的各军警负责人。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会议。所有人都提着心吊着胆，听这个女人讲话。
“这是乱世。这也是末世。真假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并生存下去。”
男助理准时递上一沓文件袋，袋口全都做了密封处理。但她手背一推，将文件袋挪开。
“这份调查报告，涵盖了云岭这三个多月来的所有突发事件，详细，完整，准确，真实，但我还没有看过，我也不想看。云岭这十多年来的和平安稳，每个人都看在眼里，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在座各位的努力。是非功过也好，真假善恶也罢，简而言之，云岭现在的状况，我和联合政府很满意。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接下来的安排，我希望大家认真对待。”
……
“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完美情人公司大楼门口，鲁大道抱着双手，靠在车门边问道。
游艺摇摇头，莞尔一笑，“还没想好。我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没想到，也这么不容易。”
“生殖系统改造，是非常复杂的系统工程，出现意外，也是难免的事。人会感冒发烧，机器人也不例外。”
“是啊！这出一次意外，可是要让我做一个月的寡妇啊！”游艺也靠到车门边，笑着打趣。
鲁大道撇头，“你就这么离不开它？”
“嗯哼。他不仅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呐！”
“这么说，你应该在家备份一个。”
“不一样。在你们眼里，他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智慧机器人，和其他机器人没什么两样。但在我眼里，他是我的老公，我的爱人。他是万中无一，无可替代的。”
“只要是机器人，都是可以替代的。”
游艺斜瞟了他一眼，“跟你说不明白。唉！下个月，看来只能我一个人过咯！”
不会，有我陪着你啊！
然而，就这么简单一句话，他含在嘴里，直到化了都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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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有毛病？
对，这家伙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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