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节
要出去的人都走了，亭子里剩下了志清，志承，和带着孩子的君如。君如向志承打听道：“英瑞呢，没看见她出来？”
“在房里吧，一直有事，我没注意她。” 志承疑惑地答应着。
“要她出来坐坐吧，现在房子里那么挤，坐在里面憋得慌。”君如一边料理孩子一边劝说志承。
“是！哦，还有二哥呢，今天一直没看见他？”
经志承这么一提醒，在座的人都有些诧意，志清重复道：“是啊，怎么一直没看见志明？”
在彼此疑惑间，志承站起来，向在场的人表示道：“我去找他去。”他说完就走。可他这一去，竟一直等到要做中饭的时候，这才看见兄弟俩带着一些青菜从后山坡地里回来。来到亭子里，志承放下菜告诉道：“二哥在后山上种菜呢”
“志明啦，真难为你了，我这个作哥的却什么都不能做？”志清有些沮丧。
“大哥，你不要这样说，这事怎么能怪你呢。你现在成了这样，也都是为了这个家啊。”志明一直都很仰慕大哥，可如今的大哥却成了这个样子，时常想起来就无端的难受，但他的能力又仅是如此。
“大哥，二哥，你们都没错，都只能怪我……。”
没等志承说下去，志清打断他的话，安慰道：“志承，你怎么又说到那上面去了，以后再也不许说了。还有志明，我们以后都尽量不去想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尽量想以后怎么做吧。差不多中饭时候了，你们都帮着做饭去。”
“二哥，你在这里陪大哥坐一会，我去帮她们去。”志承话没说完，提着满篮青菜往屋里走。君如把孩子放到志清面前，跟随着志承进了厨房。过不多久，厨房里的饭是做好了，却一直没等到志如他们回来。大家只得按志如出门时候的吩咐，让屋里的人先吃饭了。
时间很快又要到天黑了，志清带着一些孩子坐在兰亭，等着出外归来的家人。渐渐地，蒙胧的暮色模糊了远处的道路，志如和秀梅这才向兰园走来。志清站起来迎着她们，招呼道：“怎么搞到这么晚回来？天赐呢？”
“他和我们一同走完了要走的佃户之后，便直接回去了，明天早晨再来。”答话的是志如。
志清接着问道：“今天一天就走完了？你们明天不用去了吧？”
“还经常要去找他们呢。不过，以后不用二嫂带我们出去了，我一个人就行。”志如表现得很自信，似乎是在办一件很属悉很属悉的事情。
“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跑总是有危险的，以后出去还是要志承跟你做个伴吧。”
“大哥，这样的事是经常的，总不能天天要志承去陪我吧。再说，这样没有胆量，还能做成什么事。二嫂，你说是不是。”
“我啊，真是佩服你了，当年我还以为妈是天下最能干的女人呢，现在改成你了。大哥你是没看到，那些佃户们全都别下我这个当年的老板，去听这个从未见过面的二小姐说外面的新鲜事物，一个个听得张着嘴不说话，眼睛就那样直直的盯着她，生怕漏掉了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某一个字。”秀梅直到此时还很激动。
二嫂给与她这么高的评价，志如坦然地推辞道：“二嫂啊，你要是和我一样在外面闯荡这么多年，肯定比我还会说。”
听说志如如此地了不得，志清也赞赏道：“志如，你二嫂说得有些道理，你的能干是天生的。我在外面也闯了这么多年，就没有你这么会拢人心……”
“并不是我生来就格外地对人家心思，这里面有很多很多学问。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讲清楚的，以后你们会慢慢懂得他们为什么爱听我说的这些道理。”
“你的那些道理啊，很斜乎，不知当年的妈听了你的那些道理会怎么想。特别是你大姐他们那样的家族，要按你说的那样，岂不是要把他们害惨了。现在的方家已经落得这个样子，倒是无所谓了。你这样下去，以后怎么面对英瑞啊？”
“二嫂，这并不是我方志如一个人能翻得了天的，这是大势所迫。只要大方向没有错，我就应该做下去，毕竟像大姐他们这样的家族不多。只要他们到时候不拿起枪来站到对方去帮着打我们，除了分去一些财产外，我想，他们活下去应该是不会有危险的。而占着我们老屋的吴家就不同了，他们那样的人在有钱人中占了大半。当然，我们现在还不太了解他们，还只看到一些表面，如果说他们一贯以来都是那种横行霸道的主，我当然要号召大家起来反抗，不能就这样任由他奴役那些善良的人民。”
对志如说的这番话，志清虽然认真听着，但他还是觉得不太明白。听到这里，禁不住插言问道：“志如，你刚才说的“奴役”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另外，我不管你在外边作什么，你可不能作对不起周家的事，那样会对你大姐造成伤害。另外，周家也对我们方家有恩。”
“大哥，任何一件事情都不会有绝对地公平，更何况要改换这样大一个天下。正如久汗的大地上下了一场大雨，你总不能说这场雨打坏了你精心养护的几朵小花，就埋怨这场雨下的不是时候吧。你要想到雨后会有更多的花朵自行开放。至于“奴役”二字的意思，我打个比方，比喻说方家过去请了很多人在这里做工，因此方家通过他们赚到了很多钱，这就是方家对他们的奴役。不过，我们方家都是比较懂道理的人，在分配上还是比较公平的。看看那些在我们家做工的人，他们家里的经济状况能反映这一点。……。”
“志如，你说的其它事情我都还可以接受，到时候也可以尽力帮你，可是你绝对不能对你大姐家有所伤害。我现在并不想知道你是不共党，但是，那个党能不能打过长江还是个问题。因此，你在作这些事情时一定要小心。还有你四哥，他一直那么听你的话，而看现在这情形，你们并没有站到一起，将来不管是哪一方胜了，这对我们方家都不是好事。还有鸿滔，他是你带出去的，你也应该为他的将来考虑……。”
“大哥，你就不用去为他们的将来操心，我们家那些被骗的钱也许还要仰仗他们去要回来呢，至于大姐家的事，让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志如对这些事情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大哥啊，志如这样聪明，你说的这些事情她应该早就考虑到了。至于我们家被骗的那些钱，要是共党真的能打过来，按志如你这种说法，还不如不去要了……。”
秀梅的话还没说完，志清忽然抢过话题，以沉重的语气说道：“那哪能不去要啊，那是我们的，要回来了我们可以送人，可以给志如办学校。就被他这样地骗了，那算什么啊？”志清的声音虽然很低，话里却藏有一般火气。
从来没见志清发过火的秀梅，此时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然后还是坚持道：“大哥，你这是赌气，你心里也一定知道，如果真是你们的人占了天下，钱要回来对我们没一点好处。”
见大哥与二嫂都坚持己见，志如从中表示道：“二嫂，钱我肯定会去要的，要回来了作些什么用，以后就由我来作主。”
“只要你能从他手里把钱要出来，随你作什么用。”志清连忙表示赞成。
秀梅是个比较现实的聪明人，今天听了志如对共党政策的描述，她觉得，只要这钱不给将来的方家带来麻烦，管它要得回要不回，她都觉得无所畏。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小说网站”不可能的世界”www.8kana.c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小说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