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获秋收 又为来年设新图
一节
方妈和玉英站在地坪中，目送方平带着那长长的车队，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再也看不见人影了，婆媳俩只得慢步回到堂屋中，相对坐下来，聊一些家里的锁碎事情。
现在，方平走了，往日里那些做工的也走了，家里一下就冷清了许多。玉英和方妈坐在堂屋里，一边聊，一边照看着孩子。
天还倘早，只见玉贞怀里抱着孩子，手里拎着一个包袱，急匆匆地向方家走来。还隔很远的距离，就听她朝向屋里的方妈和玉英，大声招呼道：“姐！亲家妈！我来了。”
听到喊声的方妈，及时抬起头来看向远处。发现是玉贞来了，她便也高声回应道：“哦！是玉贞来了啊！那正好，你来帮帮你姐姐吧。这两个月来，她真的累坏了。”
等方妈说完了，玉英这才站起身来慢步迎向玉贞，同时招呼道：“来这么早！你先把包袱放到我房里去。以后你就跟我睡一个床。”
面对姐姐的吩咐，玉贞放下怀里的孩子，向坐在一边的方妈嘱咐道：“亲家妈，我把秋菊放在这里。她会走路了，只要留心看着就是。”
“好，把她放在这里吧，！抱这么远的路程。怎么抱得起来的？”方妈说罢，顺手牵过秋菊。
“从小抱大的，也不觉得怎么吃力。”玉贞应罢，返身跟随玉英一同走出堂屋，进入到她的房间里。她们放好包袱再回到堂屋里，作为主人，玉英指着旁边的一条凳子告诉道：“你坐一会吧，休息一阵再去忙去。”
“哎呀，做工的骨头休息什么啊。”玉贞应罢，闪身进了厨房。
看见玉贞这么性急，方妈盯着她的背影，大声劝道：“玉贞你才来，又走了这么远的路，还是依你姐的，到这里来休息一会儿吧！”
“亲家妈，姐夫要我来帮忙，我当然要帮好罗。再说，这家里的活又累不着人。”已经进入到厨房的玉贞，隔着墙壁大声回答。
玉英到底是自家姐妹。见玉贞已经忙活开了，她便安心地注视着空洞的厨房门，对方妈宽慰道：“她要去就让她去吧，反正她在家里也是闲不住的人。”
“那是在家里，做不做都是自己的事。到了这里就不同了。俗话说，出门三步就是客。玉贞大老远地来帮忙，更加是我们的客人了。”方妈说罢，还伸长脖子看向厨房。她想透过厨房门看到玉贞。
“其实，她这样大方，也是没把自己当什么客人。像她这样的性格，很好与人交流。”玉英没去理会方妈的待客之道，而是以亲姐妹的特有的相互理解来看待玉贞。
“我是真没有想到，一向粗枝大叶的平儿，也会有这样的细心。”方妈说罢，抬起头来，看向方平离去的远方。
“其实，他很不想离开家，去那么远的地方。为了这个家将，他又不得不去做。”
……
婆媳俩不再讨论玉贞了，而是为着方平的远行展开了话题。
黄昏时候。刘聪带着收烟的人员，结伴回到了方家。大家把带回来的烟叶，一担一担分别送到库房里，又把它们码放整齐。当大家来到堂屋里，刘聪向着就要离去的人宣布道：“今年收烟就到些结束，明天大家就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了。”
面对这些在方家辛苦了几个月的亲戚朋友，玉英也趁机向大家感谢道：“这一年来，你们在我家做工，帮着我们把生意做起来了。我在这里谢谢大家。特别要感谢聪哥和唐兄，你们更是把我们的事当作了自己的事。要是没有你们的全力支持，我们哪有今天这样的成功。再次谢谢你们了！明年还希望你们继续来我家帮忙。请来的这些人都是亲戚邻里，我们大家一起发财。”
玉英话音刚落，唐怀立即感谢道：“弟妹啊！你不要这么说，我们还要感谢你呢！我们来你家做事，并没有担误家里的事情。你们给的这些待遇。等于是一笔额外收入。明年要是请我们，我是肯定会来的。”
唐怀话刚说完，刘聪接着说：“唐怀说得对！明年只要你们需要，我们一定来。”
“好！那就说好了，明年再请你们。今天这么晚了，就不耽搁你们了。”玉英说罢，送大家出门。
刘聪跟着玉英一起送大家出门。才到门边，玉英走近他问道：“聪哥，你明天要送烟叶去城里的码头。你是回去睡还是在这里睡？”
“睡这里吧！我回去睡的话，明天早上怕赶不过来。”
“这样也好！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再来安排。”玉英说罢，带刘聪来到厨房。
才走进厨房的玉英，便对玉贞安排道：“玉贞，等会儿，你帮我一起开个铺吧。房间出来了一间，把志清的床铺开好，免得天天打地铺。”
“知道了！”
吃过晚饭，刘聪陪方妈聊了一会。因为明天要去城里送烟，他便早早地告别方妈，要尽早去休息。玉英送刘聪来到睡房。刘聪看看已经睡了的志清，转向玉英感叹道：“你们明年只怕要加房子了吧，紧张时节怎么睡得下啊？”
“我也正在想这事，明年要建房子，还想买些地，吃饭的人多了，种别人的地既费力又得不了多少收成。哪里有好地要卖掉的话，你帮我打听一下。看好了，等方平回来给钱。”
“等他自己回来再找不行吗？”刘聪疑惑地目视着玉英。
“等他回来的时候，只怕又要开始春耕了。又有可能还要建房子，他哪里忙得过来啊。”
“这也是，看看平儿过去不管天不管地地，可如今这样大一个天地都要他撑着。也多亏了你这个得力的帮手。”
“这也亏得他的朋友们帮忙。像你，像赵哥，还有秋生，没有你们这些人帮忙，哪有我们今天的成功。”
“你别笑话我，真正要感谢的还是赵哥。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中间的经济来往，但是，只要看这情形，就知道你们今年肯定赚了。是赵哥给了你们这样的机会。”对于玉英她们的买卖，刘聪自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赵哥虽然是帮了我们大忙，但是他自己也得了大利。”玉英把大概底细漏了一点给刘聪。
刘聪摇摇头，笑着答道：“我们做针线之类小生意的人，解不开你们这牛肚里面的路子。”
“那你明年就来帮着他挑这副担子吧，他会把其中的路子告诉你的。”
“那他呢？是有别的事还是……？”刘聪知道方平的性格，他不喜欢太紧张的生活。
“要说他爱干呢？也真不是，他是迫于生计。不过，由于他的聪明，又经过一年的精心管理，烟叶质量好得出乎赵哥的意料，估计明年的收购量会增加一倍。这样大的规模，他一个人管理得来吗？今年他是咬着牙挺过来了，明年如果继续这样，那他真的会累垮的。”
“这样的事请我，我当然是求之不得。我还真想就这样跟你们干到老呢！”刘聪很爽快地接受了玉英的邀请与委托。
“那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你明天还要赶早，我先回房去。”
“好，就这样约定了。”刘聪说罢，跟着把玉英送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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