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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花费了多大的力气，甚至所有人都只是，只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她都做的很艰难。
泪水源源不断，像是决堤了一样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而且一直都没间断过……她本人似乎也十分的难受，只是一直在勉强自己。
而徐言感受到了她的难受，正要开口阻止，却首先被凌远远阻止了。
“我没事了。”她是如此的善于让人安心，可是她这一份安心却是建立在对自己的苛刻之上的。
这让徐言更加心疼了。
她终于张开了自己的眼睛，而她的泪水也似乎流干了而不再流下。
她的眼球还是显得有些红，但是比之前几天是有些好多了。
林涵仔细看着凌远远的眼睛——他自然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他并不是专业的医生，怎么会能看出什么来呢？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告诉徐言，到底谁，才是真正说的上话的。
他需要树立自己的权威，而在这个时候，徐言却太不听话了。
他甚至开始想念起过去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徐言，那么听话，甚至听话的有些可爱——他似乎将自己当做了一个完美的前辈，可敬的榜样。
可为什么到这里，他却似乎完全换了一个样子了呢？
林涵不明白——不，他怎么会不明白呢？他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只是在假装不明白而已。
而此时，他如此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徐言的软肋。
哪怕徐言是一个多么钢筋铁骨的人，他也总是会有自己的软肋的。
这个叫凌远远的女人，成了他最脆弱的部分。
而爱情，总是容易滋生人的脆弱的。所谓的温柔乡，英雄冢。那些武侠小说里，要求主角断情绝爱，并非是没有原因的。
一个人真的想要强大到那个地步，单纯的自身强大，已经满足不了对方了。摒弃所谓的感情，才有进步的空间，不是吗？
当然，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
——如果真的要强大到那个地步，得不是人才行。
“我觉得你的眼睛，似乎被动过什么手脚。”林涵认真的说着。其实，这只是他的胡说八道而已。
他并非是专业的眼科医生，怎么可能能看出人的眼睛到底是不是动过手脚呢？
人的皮肤一旦受过伤，有些会留下疤痕，有些却不会，可人的眼睛，除非受过非常严重的伤，才会真的留下疤痕，而留下这种疤痕的程度，甚至会导致人失明。
但事实上，凌远远是看得见的。
——她看不见，只是因为她的眼前被蒙上了一层纱布而已。
凌远远畏缩了一下。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林涵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她原本想要辩解什么的，可当开口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接下来呢？当你诬陷完远远的眼睛动过手脚之后呢？你要怎么做？”即使凌远远并没有说什么，还是有人会替她辩驳的。
徐言这么说着，他的语气里略带嘲讽——他甚至都没注意到，他这么说有些像林涵。
“当然是……”林涵的手指微微并拢，然后微微蜷曲，然后，他做了一个剜的动作——这分明是一个简单细小的动作，林涵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就已经足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了……
徐言全身的毛，几乎都战栗了起来。
他甚至已经愤怒到了极致，他握紧了拳头，正要向林涵走近一步。
可就在这个时候，林涵却笑了出来：“我说了一个笑话……你们觉得不好笑吗？”
他也没顾忌别人的感受，而是这样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因为他笑的实在是似乎太好笑了，甚至让人都忘了他说的笑话本身就不太好笑这件事情。
只是所有人都不觉得，他说的是一个笑话。
在他杀死那只吉娃娃之前，也许会有人将之当做一个笑话，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肯定不是一个笑话，而是他在心里预想的某个场景，而假装这是一个笑话而已。
“你对凌远远做些什么，我往后会加倍奉还的。”徐言只是轻轻巧巧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虽然他的拳头握的足够的紧，可是他的语气，却保持着适当的冷静。
只要凌远远还没事，他就大约能够压制住自己的怒气。
而一旁的李易鸿与康金盛，则是在看着这几个人的之间的互动。
实际上，他们看得不算是有多认真，只是之间的暗潮汹涌，哪怕他们看的多不认真，都是可以感受到的。
尤其是徐言对林涵，徐言仿佛是一只老鼠，而林涵却是一只猫。
猫在吃掉老鼠之前，总是喜欢戏耍老鼠一番的。但这世上，也并非没有绝对的事情，这世上，原本就是有可以吃掉猫的老鼠的。
所谓的天敌，是物种上面的优势差距，而当某些情况反转的事情，未必就不能出现像猫一样大的老鼠。
那个时候会怎么样呢？
要知道，老鼠之所以会怕猫，并非是因为老鼠太过于胆小，而是他们的物种进化就决定了这一切。
而这并非是什么劣势，要知道，因为有着这么小巧的身体，他们才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种群之一。
如果这个世界遭遇灾难的话，人的毁灭会比老鼠慢一步，而蟑螂却会比人类灭绝的还要晚。
物种优势是奇妙的。
李易鸿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他却又把目光看向了凌远远什么。
一般这种两男一女的情况之下，这位女性是应该最不淡定的，他们或许忧郁，或许气愤，或许沾沾自喜——当然，最后一个心情总是最频繁出现的。
女人是善于炫耀的动物，被两个男人喜爱着，证明了这个女人的魅力。
可实际上呢？所谓的好女人，该知道进退，该知道尺度，她该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男人，适合和什么样的男人在一起。
一个真正的优秀的女性，是大约不会将自己放在这个地步的。
不过这个时候站在李易鸿面前的三个人所处的环境，却并非因为爱意滋生，其中涌动的，分明是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