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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是被拜伦改造成这样……”
站在九婴身旁的姜允恒面色严肃。
如果隆没有接受拜伦的改造，或许不会变的像现在这么强，但至少也不会变的像现在这样扭曲。
“拜伦的改造实验……的确不该继续下去了……”
看着像个疯子一般的隆，姜允恒深有感触。
特别是姜洛卿使用的“阴阳八卦阵”魔法能够削弱隆的魔力，也就意味着拜伦的改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借用了魇的力量。
这种改造，绝对是个禁忌。
“我……还没输……我要杀了你们！这个圣母，还有高等魇……我要把你们统统杀掉！杀掉！”
明明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可隆还是摇晃着虚弱的身体朝着林木和九婴所在的方向走，即将走到擂台边缘。
此时的隆看起来就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
“喂！隆这家伙……没注意到下边是长满刺的深沟吗？”
林木看隆精神恍惚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脚下即将迈进那道沟壑里。
“这家伙现在一心就只想杀我还有你，不对……或许所有人他都想杀掉吧？遗憾的是他根本就没那么本事，就这样让他掉进沟里被扎成马蜂窝也没什么不好。”
翘着唇角，九婴这句话听上去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拜托！就算隆再惹人厌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掉下去吧？”
“那你去救他？”
伸出食指指着擂台上的隆，九婴这样问林木。
“我……”
去救隆是不太可能，但林木觉得自己至少可以给隆提个醒。
“喂隆——你清醒一点啊，再往前走你会掉下去的，擂台边上的沟里面全是刺！”
喊声传递到隆的耳朵里，却是左耳进右耳出。
无论怎么看，现在的隆都是严重的精神失常。
“杀……杀掉你们……我不会输……我要杀掉你们所有人……圣母……高等魇……姜家的人……”
嘴里嘟嘟囔囔着这些话，隆继续挥舞着理发刀向前走，一只脚即将迈出擂台。
“啊！”
林木喊声刚刚响起，只见擂台上，隆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用左手抓住隆的肩膀，姜洛卿迫使隆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啪！
紧随其后的便是一记耳光。
这巴掌，重重地拍到了隆的右脸颊上。
“啊……”
隆一双被染成漆黑的眼睛，瞪圆了。
擂台下，淋着淅淅沥沥的雨丝的围观群众，惊呆了。
“就凭现在的你，谁都杀不了的。”
“……”
瞪圆的眼眸之中映着的是姜洛卿眉清目秀的脸，隆突然举起握着理发刀的右手。
“啊啊啊啊啊！！”
当！
就在理发刀割下来的瞬间，姜洛卿用干将剑向上一挑，理发刀轻而易举就被打飞出去，落到擂台之上。
接下来又是响亮的一声，姜洛卿左手背一扇，给了隆第二个耳光。
“是你输了，输给了身为姜家人的我，输给了接受高等魇训练的我。”
站在擂台下的九婴听到了姜洛卿的这句话，脸上露出美滋滋的笑容。
因为姜洛卿算是承认了自己是他的学生。
连续挨了姜洛卿两个耳光，隆显然有些发蒙，被染黑的两颗眼瞳动摇得十分厉害。
“我……不会……输……”
连理发刀都没有了，隆手无寸铁，可体内仍不断有黑色的雾气飘出来，然后被“阴阳八卦阵”吸收。
啪！
姜洛卿一扬手，又打了隆第三个耳光。
“还没清醒么？你不疼，我都觉得疼了。”
这样说着的姜洛卿，甩了甩自己的左手。
“哇……小少爷你下手也太重了吧？大叔我都感觉脸颊又肿又痛耶！”
现在干将是剑的姿态，不过在姜洛卿的脑海中，干将却以人类的模样做出了用双手捂住脸颊的动作——
看上去一点都不可爱。
“你更应该关心一下我的左手。”
姜洛卿冷冷说道。
终于，最后一缕黑色雾气围着隆的身体绕了一圈，而后被“阴阳八卦阵”吸收了进去。
染上眼白的漆黑一点点退了下去，隆两颗漂亮的瞳仁终于变回那迷人的绿宝石的颜色。
“……”
大口大口喘着气，隆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擂台上。
输了……
身上伤痕累累，这些伤并不是姜洛卿造成的，而是隆在由怪物变回人类之后所带来的类似于后遗症般的伤痕。
魔力源的力量耗尽了，眼下他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再与姜洛卿决一胜负，而姜洛卿却似乎还保留了不少魔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仰天长啸，隆这声嘶吼听上去很悲哀。
明明是为了变强，明明是为了变强才被自己的亲祖父改造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结果还是输了，输给了姜家的继承人。
垂下头，湿漉漉的金发有几缕黏在脸上。
“杀了我……”
毫无血色的惨白双唇轻启，隆说出了这样的三个字。
而这个时候，被干将剑打飞出去而落在擂台上的理发刀变回了人类的形态——杰克。
杰克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姜洛卿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隆的身旁。
滴答、滴答……
擂台上突然间变得很肃静，静得只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石砖上的声音。
“我是不会认输的，所以杀了我……”
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隆没有看姜洛卿，一双碧眼始终盯着积了些水的地砖。
但毋庸置疑，他的这句话，是说给姜洛卿听的。
无声叹了口气，姜洛卿垂下眼帘看着隆看了片刻，然后仰起头望向擂台下。
这目光的接收人，是林木。
“我可以杀了他吗？”
“欸？”
林木愣了一下，完全没弄懂为什么姜洛卿要问自己这个问题。
在林木看来，就算输了这场对决隆也没必要死，不过决定隆生死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姜洛卿。
沉默了一会儿，林木发现姜洛卿一直在凝望他，那双黑钻石般的眼瞳带给他莫大的压力，像是他不给出答复这个问题就将一直悬而不决。
深深吸了口气，浓浓的雨水气息扑面而来，林木开口：“你可以杀他，我没意见……”
“……”
对于林木的这个答复，姜洛卿怔了怔，一脸的意外。
“但是你不会这么做的。”
眯起眼睛咧开嘴，林木冲姜洛卿傻笑，看似漫不经心地补充了这样一句话，但声音却斩钉截铁。
这个臭小子……
情不自禁皱了皱眉，姜洛卿不知怎么，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爽。
干将剑被缓缓地举了起来，剑身上竖起的龟纹鳞片却全部落了下来。
手起刀落，只听咚的一声，干将剑击中了隆的后脖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