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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怪诞嘴巴张开着，喉咙里不停地发出一些仿佛虫鸣的微弱声音。他似乎很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还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却再也无力说出来。
他的脸上布满了痛苦的表情，原本就长得丑陋的五官现在全部变得扭曲起来，再也没有一点人的样子，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更加符合他的怪诞身份。
很显然，他死得比自己的同伙更加痛苦，更加凄惨。
可惜现在没有任何人来同情他，帮助他。
而他作为一个滥杀无辜的怪诞，也确实不值得别人同情，可算是死有余辜。
或许在临死之前，那个怪诞已经感到十分后悔。早知道逃不掉，终究还是要被大壮的唱魂所杀，那他还不如让钱萌萌一枪打死更加痛快呢。
起码那样他就不必受这么多的罪了。
但是不管怪诞有多后悔，都无法改变他被大壮打败的事实。
跌倒在地上挣扎了不一会儿，那个怪诞就彻底断气死掉，再也没有一丁点声息了。
虽然怪诞死后的模样看上去十分恐怖，但是钱萌萌依然很大胆地走上前去，踢了两脚怪诞的尸体，骂道，“畜生，你刚才你不是想逃跑么？你现在倒是逃给本小姐看看呀。”
那怪诞已死，当然不可能回应钱萌萌，恰好可以让钱萌萌随意地踢打他的尸体来出气解恨。
大壮跟钱萌萌的关注点却不一样。他刚才已经跟怪诞擦身搏斗大打了一场，就不会再像钱萌萌这样还有心思去踢打怪诞了。
现在大壮平静下来之后，看到从怪诞的身上居然流出黑色的血，不由得大感惊奇，连忙蹲下去仔细察看。
被大壮打死的那个怪诞刚死不久，身上还在不停地流出血来。
大壮蹲下去之后，看得十分真切，原来怪诞的血全部是黑色的，一点红色的血都没有。
这使得大壮越看就越感到不可思议。
哪怕野兽畜生的血，也是跟人类一样是红色的。大壮真没想到怪诞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这不仅跟人类有区别，而且也跟野兽有着很大的不同了。
大壮回想起怪诞之前一见到他和钱萌萌，就想痛下杀手的凶恶模样，突然醒悟过来。这些怪诞简直比野兽还要残忍，比畜生更加可恶。
所以钱萌萌骂怪诞作畜生，都算是骂得轻，便宜这些怪诞了。
钱萌萌踢了好一阵怪诞的尸体，也算是解气了。她回过头来看到大壮正在盯着怪诞仔细研究，眼里和脸上都透露出惊讶与困惑，仿佛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根据大壮所盯着的方向来看，钱萌萌很快就看出他是在研究怪诞身上流出的黑色血液。
说实话，钱萌萌刚才看到怪诞是流黑色的血时，也感到十分震惊。所以她认为大壮现在感到惊讶，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只是大壮脸上却还带着困惑，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问题想不通一样。这就让钱萌萌感到有些不解了。
钱萌萌立即走到大壮的身边，跟他一样蹲下去，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怪诞身上会流出黑色的血太意外了？”
“我既感到意外，又有点似曾见过的感觉。”大壮如实地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告诉钱萌萌道，“我可以肯定见过这种黑色的血，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当时所见的黑色血液并非从怪诞身上流出来的。”
“喔，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一点印象了。我应该也见过才对。”钱萌萌一经大壮提醒，便在脑海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印象。
她一定跟大壮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奇怪的黑色血液。
钱萌萌不愧是一个知识分子的女儿，脑子比大壮转得还要快。她很快就回忆起两天前在西北大学的校园里，孙溜子曾经带她和大壮一起去宿舍里看望那些从外面游行回来就突然死亡的学生。
当时那个学生的嘴角和脸上都有这种黑色的血液，跟从怪诞身上流出来的血一模一样。难怪钱萌萌和大壮都有一种似曾见过的感觉了。
只是当时钱萌萌和大壮都以为学生死后会流黑色的血液，不是因为中毒，就是因为身染怪病，却根本没有把学生的死跟怪诞联系在一起，才会深感疑惑。
“大壮，我想起来了。”钱萌萌立刻带着些许激动的语气来对大壮说道，“我们在孙溜子的宿舍里见过这种黑色的血。孙溜子的同学死后，就是流这种奇怪的血。当时我们还以为他是中毒了呢，现在看来我们都想错了。”
“对，是孙溜子的同学，是那些可怜的大学生。但他们是人，根本不是什么怪诞。他们死后之所以会流出这种奇怪的黑色血液，只能说明他们确实是被怪诞所杀了。”
大壮的脑子也不算笨。一经钱萌萌提醒，他不仅全部回想起来，而且还分析得头头是道。
如果说在此之前，大壮和钱萌萌，甚至说是乔飞都仅仅是怀疑学生的死跟怪诞有关的话，那么现在大壮凭着他和钱萌萌所发现的新线索，几乎就可以完全确定下来，得出一个无比坚定又准确的结论，而不仅仅是怀疑那么简单了。
参加同盟会的大学生确确实实就是被怪诞所杀。这点肯定不会错了。
这些可恶的怪诞不仅仅对无辜的百姓下手，而且就连年轻得还没有完全走出校园的大学生下手。
大壮能够想到的，聪明伶俐的钱萌萌也已经想到了。
钱萌萌的神情变得十分凝重起来，对大壮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肯定的就是怪诞要跟那些大学生过不去。他们绝对不止只杀六七个那么少，还要杀更多的大学生。”
英雄所见略同。
对于钱萌萌的观点和说法，大壮绝对是百分之百赞同，没有一丁点的异议。
大壮可没有忘记，刚才就在他和钱萌萌的头顶还飘着一团怪诞所变的黑雾，并且据他们判断，应该就是要冲着孙溜子那帮大学生而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