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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壮依旧不明所以，钱萌萌将撞钟在桌子上转了半圈。
说来也怪，就在这时，原本消失的女鬼又一次出现在了大壮面前，那个女鬼依旧是漂浮在空中，眉眼含笑，双目多情。
然而，就在大壮仔细观察的时候，那个女鬼竟然向着大壮走了过来。
大壮一吓，就不由站起身来。
“格格！”身后，钱萌萌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她说，“大壮，女鬼要吃了你了。”
听见钱萌萌这句话，大壮反而放下心来。
也许，他可能不相信别人，但钱萌萌，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莫说她不会让人伤害大壮，就算是她真的有这心思，大壮也是心甘情愿。
此时，女鬼已经到了大壮面前，大壮不由伸出手来，奇怪的是，那个女鬼的直接从大壮的手上穿越过去，站到了桌子上。
“这个东西真是精巧。”祁夜灵昂着头，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鬼，说，“萌萌，我来看看这个撞钟。”
她从钱萌萌手中将撞钟接过来，翻来覆去的打量。
大壮没有去看撞钟，此刻，他的脑海中依旧有些恍惚。
他虽然没有看过电影，但是要说这个女鬼是跟电影中虚拟的影子一样，他却并不认同。首先，在大壮第一次拿起撞钟的时候，女鬼的形象并不是出现在虚空中的，而是直接出现在了她的思维之中。
也就是说，这个女鬼可以进入人的脑海。
至于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她出现在虚空或者是脑海，却又说不明白了。
“大壮，我们明天可以去街上，去拿着这个东西东西赚钱哎。”钱萌萌拍着手掌，“这个东西可比那些西洋镜要好看多了。”
大壮正要回答，突然，桌上的女鬼蓦然消失了。
不，应该说，她的整个身体与祁夜灵的身体重合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祁夜灵惊叫一声，说道，“萌萌，她……”
只是说了一句，祁夜灵就停住了，不等大壮跟钱萌萌反应过来，祁夜灵突然站了起来，一步踏到了桌子上，双臂展开，犹如陀螺一般旋转。
越转越快，连她的衣脚都飞扬起来。
钱萌萌看着祁夜灵，眼睛里都要放出光来，“祁姐姐，你跳的舞真好看，什么时候，你也教教我。”
“萌萌……”祁夜灵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快，快关掉那个撞钟。”
不等祁夜灵话音落下，大壮心头一震。
他已经看出来，这段舞蹈并不是祁夜灵自己所跳，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受到了撞钟的影响。
钱萌萌一把抢过撞钟，手指在撞钟的边缘一拂。
接着，祁夜灵的整个身体停了下来，她呼呼喘着粗气，说道，“这个东西，好奇怪，貌似它能影响人的身体。”
“是吗？”钱萌萌不由好奇，说，“我来试试。”
不由分说，她抱着撞钟重新摸了一下，随着女鬼的身影再次出现，钱萌萌调整着，让女鬼的身影跟自己重合。
下一刻，钱萌萌的整个人都变了。
她发出愉快的笑声，犹如蝴蝶一样从沙发上跳跃起来，身子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正正落到了房屋中央。
她蓦然抬头，眼中脉脉含情，开口唱道：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 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看，云敛晴空，冰轮乍涌，好一派清秋光景……”
这是一段青衣的唱段。
字正腔圆。
一时间，大壮不由看的傻了。
什么时候，钱萌萌竟然能将一段青衣唱词唱的如此婉转了，就算是当年的师姐小桃红，也不过如此。不不，就算是小桃红，也远远比不上此刻的钱萌萌。
但是钱萌萌，只有十一岁。
而且，她从来没有学习过京剧。
如果说，刚刚祁夜灵的舞蹈犹如天外飞仙，那么现在钱萌萌的唱词就像是离骚绝唱。
大壮在满园春学习了一年京剧，虽然并不精通，但听仍旧是能听出来的，这段唱词，简直可以当做教学的模板。
挑不出一丝瑕疵。
就连祁夜灵，此刻都瞠目结舌，她看一眼钱萌萌，再看一眼大壮，不由喃喃道，“大壮，你师兄呢？乔飞若是看见萌萌如此，一定会高兴到发疯的……”
不错，作为满园春的大师兄，乔飞一直以来都想让满园春成为京剧的扛把子。
而显然，钱萌萌此刻的表现，已经好的太多。
大壮摇摇头。
他根本舍不得挪开眼睛，此时，钱萌萌虽然没有穿上戏服，但，一颦一笑，一步一行，都让大壮心底的小鹿砰砰砰砰。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
钱萌萌依旧小屋的中央起舞。
“呼！”
祁夜灵呼一口气，忽然想起来，这是面前的撞钟所影响的，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正要拿起撞钟让钱萌萌停下，突然，房间外传来轻轻的‘咔’的一声，这个声音本来极轻极轻，但此时正是深夜，整个西安城都进入了梦乡，声音就未免显的大了一点。
“谁！”
祁夜灵蓦然站起身来。
于此同时，房门‘咔嚓’一声，被撞开了，接着，三四个身影闯进门来。
那是一群身穿黑衣、脸上蒙了头巾的黑衣人，一闯进来，他们就直接扑向祁夜灵，同时，头前黑衣人手中的一柄刀也扬了起来。
“小心。”大壮回过神来，一伸手抓起沙发上的一个垫子，将祁夜灵罩在了身下。
“砰！”
砍刀落在沙发垫上，棉絮纷飞。
“小心，别杀人。”身后的一名黑衣人喊了一声，一把从祁夜灵的手中抓过撞钟，继续喊道，“快走……”
大壮护住祁夜灵，来不及转身，后脚反踢，正中砍人的黑衣人胸口。
大壮恼他上来就杀人，这一脚势大力沉，只听轰隆一声，那人正正撞中了房间大门，木制的门框四散纷飞。
“哗啦！”
等到落下地来，那人已经连自己的刀一地，摔出门去。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瘦弱的男孩，竟然有这么犀利的伸手。
抢了撞钟的黑衣人不由回头看了大壮一眼，眼睛一眯，脚步微微停顿，但随之就抢到门前，一把将摔在地上的黑衣人扛到肩上，瞬间消失在门外。
悠来悠去，迅若闪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