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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红恢复了精神,吧嗒吧嗒,很快就将分别之后的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众人被黄门所擒,一直躲在柴垛下面,说来也怪,那些黄鼠狼是有大能耐的,三弄两弄,就把小桃红跟祁夜灵的病治好了。
原本两人缩在黄鼠狼洞里,正想着怎么出去,忽然看见大壮拿了棍子,将洞口一下撬开。
眼前豁然开朗。
不过,等到两人从洞口里爬起身来,大壮已经跑到了树上,也幸亏他跑得不远,这才让小桃红寻了个正着。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从荒野中转出身来,上了一条田径的小路。
正是上午九十点的光景。
天气难得的是大晴天,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大壮走了几步,回头问道,“师姐,姐姐,我们现在去哪里?”
“嗯……”小桃红沉吟一声,看向祁夜灵,祁夜灵便歪了头,再看看大壮。
“我……我不知道。”大壮被祁夜灵一看,脸就不由红了。
他跟祁夜灵并不熟。
确切的说,若不是祁夜灵是乔飞的妻子,大壮甚至都有些怕她,特别是以前见了祁夜灵的时候,大壮就莫名的有些自卑。
自己不过是一个流浪儿,但对方确是大学生。
不,应该是那些大学生的头儿。
就连远远望一眼,都会让人觉得心悸。
此时,祁夜灵偶然露出小儿女的姿态,反而让大壮更加不知所措。更重要的是,大壮在北平只生活了一年,对京城也不甚熟悉。
去满园春?满园春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去体生堂?众人本来就是体生堂的外人。
至于其他地方,大壮就两眼一抹黑了。
“桃红妹妹。”祁夜灵抿嘴一笑,将目光看向小桃红,“我父亲在北平也是有熟人的,莫如我们去借住几天可好?”
“都是嫂嫂说了算。”小桃红一口应承下来。
姑嫂俩不再征求大壮,一起携手向前走去。
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大壮跟在两人身后,张了张嘴吧,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在他心里,应该是师兄在哪里,众人就去往哪里,只是,小桃红是师姐,祁夜灵更是嫂子,又哪有大壮说话的份。
何况现在也不知道师兄去了哪里。
大壮只好随着两人一路向前行去。
路倒是并不远。
晌午的时候,三人进了京城。冬日的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路边几个卖糖葫芦,磨菜刀的小贩,看见人过来,也有气无力的喊几声,算是招呼了顾客。
祁夜灵停下来,她走到卖糖葫芦的小贩跟前,摘了几串糖葫芦,翻身递到大壮手中。
大壮不好意思的接了。
正在这时,前方一辆汽车轰隆隆开过来,祁夜灵看了一眼,脸上就不由一喜,说道,“巧了,那个胡叔叔正是父亲的友人。”
“胡叔叔,胡叔叔……”她扔了几张纸币递给小贩,也来不及找回零钱,向着汽车喊着。
汽车果然停了下来。
接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走下车来,他身上穿了一身军装,威武雄壮,祁夜灵虽然身材也是少有的高个子,但站在他面前,却变得娇小无比。
“胡叔叔,真巧。”祁夜灵宛如少女,“家父一直说要来看你,却忙于生意没时间,我来京城之前,家父说要我问候胡叔叔。”
“哈哈,好,好……”胡叔叔大笑几声,“难得祁大哥还记得我,小弟也是俗务缠身,莫可奈何呀!走,咱们回家说话……”
祁夜灵回头,招呼了大壮跟小桃红上车,车子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向着来处驶去。
祁夜灵坐在前座上跟胡叔叔说着话,大壮看看身边的小桃红,轻声问道,“师姐,你认识这个胡叔叔吗?”
“怎么?”小桃红一撇嘴,“你还信不过嫂子?”
“那倒不是,我……”大壮说了几句,心中虽然觉得奇怪,却始终不知道怪在哪里?
这般一犹豫,车子就到了一处公署前停了下来。
“胡参谋长回来了?”站在门口的士兵跑上前来,替众人打开车,“参谋长不是要去谈判,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遇上了故人,那边晾一晾他们也好。”胡叔叔说着话,将祁夜灵、大壮等人迎下车来,“走吧,夜灵,今天叔叔好好的招待一下你们……”
大壮懵懵懂懂的跟进来。
这是一处改装了的四合院,门口有站岗的士兵,就连院子里的墙上上也装了铁网,看起来戒备森严。也不知这胡叔叔究竟是什么身份?
进了房门,又顺着一条走廊继续向前。
一直走到了后院,大壮正奇怪为什么四合院这么深,陡然身后一声巨响。
“当啷!”
大壮回过头来,就见两名士兵拉着两边的铁门关闭了,那门是推拉的,原本藏在墙后大壮根本没有注意到。
危险!
大壮陡然挺住脚步。
就在要去抓祁夜灵跟小桃红的时候,头顶一张巨网落了下来,正正将大壮罩在其中。
网上生了倒刺,瞬间就将大壮的衣衫、皮肤滑破。
“师姐,祁姐姐,快逃。”大壮来不及顾自己安慰,先是大喊一声,“这个地方有猫腻……”
“格格。”走在后边的小桃红回过头来,娇笑着,“我的好师弟,真是难为你了。”
她抖抖身子,脸上一张人皮面具脱落下来,瞬间就变成了另外的一张人脸。大壮不由再向着祁夜灵看去,祁夜灵同样变了一副样子。
两人巧笑嫣然的样子落在大壮眼中,大壮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不等回过神来,身后的两名士兵已经走上前来,将包裹大壮的网拖着,一路拽到屋子里去。
屋子里的光线昏暗。
大壮适应了很久,才终于看清了里边的摆设。
老虎凳、洛铁、马鞭、铁闸刀,应有尽有。
隐隐的,房子里有血腥味钻入鼻孔,熏人欲呕。
士兵将大壮拖行着,一路拖到一个铁架子前边,这才停下来。
接着,身后胡参谋的声音道,“来人呀,先给他来顿杀威鞭,给满园春的余孽松松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