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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马上能学会,你偏不信。”莉莉丝看似责备亚瑟,但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初次魔力激发,她的天赋放肆地左右着围绕四周的火焰,不断升腾,连接着天花板,如同一道火柱。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蓬勃的魔法渐渐消散,火焰也归于无。莉莉丝一阵焦躁,改为控制其他元素则很顺利,可当她再次控制火焰时,则始终激发不出来……
“怎么回事!”莉莉丝不满意地堵着嘴。
虽然如此,亚瑟和神父还是被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他俩不是魔法师,但也知道无数人被卡在共鸣的门槛上,而又有多少魔法师,为了跨过这道门槛付出漫长的时间。
感悟自然,冥想寰宇,触摸无态的流动,用自己的方式让无态为己所用。莉莉丝则显然是这方面的天才。
现在不仅不能取消莉莉丝的资格——虽然她现在只掌握基础魔法,没能获得《命定之书》开启魔法人生——但还是要作为重要战力用起来。
现在城里的教会魔法师估计还没能掌握全部的基础魔法。在首席教会学院里获得《命定之书》的魔法师,可不是埃德罗这种小国国王供养得起的。
“好啦好啦,别显摆,赶紧出发。”虽然莉莉丝现在激发不出巨大的火焰,但亚瑟终于将她跟那个少女对上号。
“为什么火元素控制不了!我的人生太不完美啦!”莉莉丝耍着脾气,不爽地将所有魔法都解除了。
“你已经很强悍了,领先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魔法师好吗?!还有啥不满意的。”亚瑟对莉莉丝倒是满意得很。
“我果然很厉害。”莉莉丝好像就等着被人夸,立刻眉开眼笑。
神父看着他俩打闹着走进水幕传送阵,身影消失在厚重的雾霭中,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或许这些尚不成熟的年轻人,才有拯救世界的可能。
神父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脚步,回房间喝一杯热咖啡……
等亚瑟和莉莉丝走出传送阵,发现公会里只有西奥多和亚历山大、发布人而已。喧嚣散尽之后,沉重像石子一样,洒得公会遍地都是。
“你们也确认请求了吗?”发布人瘦削的长脸面对着亚瑟。
“确认了。”亚瑟点头示意。
西奥多已经无意与另外三人耗时间,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忽然,发布人说:“请求的内容我当然是知道的,神父希望杀死源头获得解救。但我现在增加一个平行的完成条件——”
“只要那个怪物可以胎死腹中,任务就算达成。”发布人紧握双掌,神情越发凝重,“不然,我们将要面对的比怪物还要恐怖……”
沉默之后,亚瑟深呼一口气,朝着公会门外走去。就在推开大门的一刹那,他下意识地说:“阳光不是还很好嘛。”
“我也最喜欢阳光了。”莉莉丝的搭话,让亚瑟回过神来,一时间举重若轻。
四人走出公会后,亚瑟发现西奥多和亚历山大已经各走各的路。
亚瑟看见西奥多那侧聚集着一帮黑鸦暴徒,亚历山大却独自一人地离开。他下意识地走去了亚历山大那边。
多年后的某天,亚瑟回想今日,他若没跟亚历山大站在一边,命运的齿轮将如何前进?世界的命运又将如何改写?
但至少,他肯定会觉得错过了岁月给予的难忘与美好。
但至少,命运的齿轮不会碾过一片留下深渊……
“你是叫亚历山大对吗?”这场战斗亚瑟当然需要盟友,“我叫亚瑟。”
“有事吗?”亚历山大面对亚瑟,眼神好像可以看透他。
“这次的任务你也知道多么棘手,而且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现在应该联手提高搜索的可能性,才有可能解救这些市民。”亚瑟表达着结盟的动机。
但亚历山大的那张表情,摆明了写着没兴趣。他连话都没有回,摇了摇头便绕开了亚瑟。
“难道一点联手的可能都没有?我们难道就不能暂且把胜负放下,把人救了再说!难道你跟西奥多一样冷酷!”亚瑟被他的冷漠激怒,但其实没证据表明他就跟西奥多不一样。
他们都是黑鸦。
这些话好像起到了作用,亚历山大停了一下。就在亚瑟以为有希望,准备接着游说时,亚历山大像是想明白什么,接着往前走。
亚瑟的话被活生生地哽在喉咙里。
“难道你怕我们比你先找到?”莉莉丝露出贱贱的表情。
亚瑟听着莉莉丝的激将法,忍不住扶额,激将法有用那才怪了。
“比?”亚瑟看亚历山大转过身来时,真是跌破了眼睛,激将法竟然有用,还能在低级一点吗?
“我的对手不是你们!”亚历山大说得很酷,但一脸的臭屁不爽,还是有少年人的傲气在里边。
还以为多冷酷了不起,原来跟我们一样。亚瑟在心里偷笑,也觉得这具冷酷的雕塑,忽然多了人情味儿。
就在亚历山大即将消失在街道尽头时,隔空抛了一件小东西给亚瑟:“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
是一个木口哨,刻得有些粗糙,但黑鸦标记却很显眼醒目。
亚瑟忽然觉得放心了些,至少多了一名结盟的战友。
“但是问题来了,”莉莉丝的提问踩到了点子上,“我们该怎么找?”
亚瑟一下子愣住了,额头上多出了三条黑线,他挠了挠头,装出一本正经地样子说:“从线索来看,这些多人被吸收生命力,而且又没有发生异常,肯定是采用某种大家都会接触的东西。”
“都说了不是水源……”莉莉丝嘀咕着。
“你的思维还没有打开,大家都会接触的,那肯定是与大家息息相关的,而与市民最息息相关的,”亚瑟开始着没啥论据的‘推理’,“肯定是衣食住行。”
“衣食住行?你是说敌人潜伏在集市上?!”莉莉丝顺着亚瑟的“推理”,竟然得出了亚瑟都没想到的结果。
“集市?啊对,就是集市!”亚瑟忽然觉得自己的推理好有道理。莉莉丝兴奋地说:“赶紧走,继续逛街,不对,是调查。”
敢不敢暴露得更彻底点儿?亚瑟真是哭笑不得。
然而,这个逻辑太过清晰,清晰到简单粗暴的推理结果,让亚瑟累到不行,就连莉莉丝的兴致盎然也变成了意兴阑珊。
就算他们的推测是对的,但都城的集市实在大得不得了啊!
埃德罗王国的面积较小,资源匮乏由于王都处在一处相对重要的关隘上,因此商业贸易就成为他们的经济支柱。要在这个重要集市里,挨着触碰符合条件的商品,真是一件体力活儿。
现在他俩疲倦地坐在一间简餐吧里,看着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夜幕,舒缓着一天的疲倦。
“要是有很多晶石就好了,发动大家一起来找。”莉莉丝抱怨着。
亚瑟现在累到懒得搭话,喝咖啡前先滴了一滴晶石上,一如既往的没有反应,他倒也可以放心喝下去。
就在两人都沉默着休息时,心里也打起了鼓,这个任务能完成吗?一整天几乎全无收获,毫无进展,也不知道亚历山大那边怎么样了。不过真有消息,或许会通气吧。
亚历山大看着莉莉丝的疲惫面容,强露出微笑说:“我又有了新想法,明早之前绝对能逮到堕落魔法师。你先回去休息,等我好消息怎么样?”
听到休息,莉莉丝眼睛一下闪起光,随即有黯淡下去:“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说着将小脸放在桌上,隔着哈哈镜似的酒杯,露出笑容看着亚瑟。
亚瑟隐隐觉得现在也挺好。
这时,一个喝醉的老头儿,摇摇晃晃地走进咖啡厅,侍者刚上前服务,那老头竟然一把推开侍者,朝亚瑟身旁的咖啡桌上走过来。
然而,醉鬼走不了直线,也走不到目标是必然的。
他走着“之”字,竟然来到了亚瑟身边,满口酒气地说:“你坐我的位置上了!”
亚瑟本不想与他争辩,只见那老头从腰上取出半瓶葡萄酒,朝着嘴里猛灌时,不少酒洒到了亚瑟衣服和头发上,“你听不懂吗!”
本就疲倦的亚瑟,愤怒槽瞬间被填满,站起来高出老人大半个头,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准备他扔出去。
“亚瑟,你看!”莉莉丝发现了什么,狂喜着大叫出来。
亚瑟回头看去,只见透明的敏感晶石,散发着微弱的纯白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