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庄绒和殷红、郑爽四个人，在市公安局附近，找了一家干净的小店，一起吃了一顿午饭。
送走了殷红和郑爽，苏白给龚文虎打了个电话，两个人约好了在宁丹的咖啡语茶会面。
龚文虎对苏白的约见非常重视，两人几乎同时赶到了咖啡馆，龚文虎看起来很忙，已经下午一点半都过了，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呢。
估计，是在路上打电话给宁丹点了餐，一过来，宁丹就把一碗海鲜面给端了上来。
龚文虎一边坐下，一边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一直在开会，刚散会，本来给大家准备了工作餐，正好你找我，我估计你很可能有重要的事，就让小丹给我准备吃的了。
“你也不是外人，我一边吃着，我们一边聊好么？”
苏白点了点头说：“知道你那边现在事儿多，可是，我这里也有点急事，电话里说不方便，不得不给你添麻烦，没想到，让你连顿饭都吃不好。”
龚文虎摆了摆手说：“咱们兄弟之间就别客套了，你也不是没见过老板，其实，大家忙起来都一样，我们这些人，就像被绑到磨道上的驴，只能不停地往前走，一刻也不敢停下来，一两顿饭不吃都没啥大不了的，何况，我这不是吃上了么？哈哈！”
苏白微微点头，接过宁丹亲自递过来的绿茶。
宁丹知道两人有话要谈，微笑着退了出去。
苏白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龚大哥，我这次来，是有两件事要和你说一下，我觉得还是挺重要的，所以，决定和你面谈。”
龚文虎愣了一下，放下筷子，伸手隔着桌子拍了拍苏白的肩膀说：“兄弟，就冲你这一声大哥，和你能主动找我，今天，你和我谈什么都不重要，我欣慰的是你有这个态度。
“说说吧，要和我说啥事儿，只要我能做到的，大哥绝没二话。如果是为了启德那件事，你就不用再操心了，我已经有了安排，要是昌隆方面真的诉诸法律，我们就把那个窟窿先堵上，其余的事，以后再说。”
苏白感激地看着龚文虎，微微点头说：“谢谢大哥的豪气和仗义，不过，我今天不是来找大哥求援的，更不是启德的事，只是，我要说的第一件事多少和启德的事有些关联。
“我知道，华耀现在是非常时期，三千万也不是个小数目，在这种时候，大哥能慨然允诺帮助启德，这份气度就让我佩服。
“只是，昌隆那边我估计最近不会有什么动作，公安局的领导已经让经侦和他们打了招呼，这种小额贷款担保公司，肯定有很多违规贷款的事情，不敢得罪经侦，就算他们有背景也不行，这一点我明白。
“所以，启德那边暂时不用大哥出手了，倒是我有些担心，昌隆那个沙砾很可能是中天兼并华耀真正的幕后推手，大哥不能不防。
“这就是我见你要说的第一件事。”
龚文虎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沙砾？你是说沙砾要对付华耀？可能么？他和老三的关系不错啊，难道是因为我为启德说话而迁怒华耀？不会吧？”
苏白微微摇头说：“如果沙砾原来把华耀当成盟友，仅仅只是把启德当敌人，他当然不会仅仅因为你帮启德说句话就会把矛头直接转向华耀，这种做法太儿戏了，华耀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要兼并华耀，就算是中天集团也要花很大气力的。
看着龚文虎疑惑的表情，苏白叹了口气说：“看样子，我了解的情况是属实的，苏大哥对当年的恩恩怨怨知道的并不多。
“抽空你回去问问老爷子就明白了，沙砾和他父亲最恨的不是现在的启德，也不是吴校长，而是你家老爷子，所以沙砾真正要对付的是华耀而不是启德。”
随着苏白的叙述，龚文虎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了，他微微点头说：“兄弟，我相信你说的话。常言说：‘知子莫若父’，这句话反过来也成立，我已经四十多岁了，对自己父亲当然了解。
“很可能当年沙砾的父亲做了对不起朋友的事，是我老爹把老沙送进监狱的，可是，为了顾念旧情，他才没有对老沙的恶行大肆张扬，而老沙父子却不领这个情，把老爷子当成了仇人，沙砾接近老三的目的就是为了复仇，我猜的差不多吧？”
苏白微笑着点头说：“果然是‘知父莫若子’，龚大哥猜得一点不错。既然你认可了我的说法，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龚文虎摇了摇头说：“不瞒你说，我没什么好办法，最近一段时期，股市低迷，而且，这种状态恐怕短时期内很难有大的改变。再加上刚刚过去的老三他们出事的影响，华耀已经举步维艰了。
“如果中天下定决心兼并我们，现在我们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我所能做的就是压缩项目，尽可能筹集资金应对变局……”
说到这，龚文虎看着苏白，诚恳地问：
“你既然给我提供了新情况，我也该考虑一下新的应对措施了，兄弟，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苏白摇头说：“你自己应该也意识到了，你的这种常规做法太保守，也太被动了，一旦对方大兵压境，你只能步步退缩，结果几乎是可以预料的。
“华耀是老爷子等老一辈人半生的心血，就这样被人家吃掉，太残忍了。
“不过，我了解到，中天内部对兼并华耀也意见不统一，说实话，股市低迷对大家都有不利影响，中天虽然家大业大，也同样有自己的困难和商业对手。这种时候，如果它大举向华耀发动攻势，自身也存在很大风险。
“所以，我的意见是在这方面做做文章，尤其是针对那个沙砾，我这边也会对他采取一些措施，具体情况我不便多说，我希望大哥也能在他身上下一些功夫，全面了解一下这个人，尤其是他和李晓的夫妻关系方面，因为李晓毕竟是中天在春城最大的老板，李晓应该是起决定作用的人，我们应该预判一下沙砾对李晓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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