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晨曦沉默了大约两秒钟，忽然眼睛一亮，定定地看着苏白，问：“小白，这么说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么？你的内心里有这个意识，就算被我坑了也认了，对吗？你是为了上次我和陈楠被抓那件事内心感觉愧疚，对吧？”
看得出来，黎晨曦的情绪有些激动，脸都有些涨红了，呼吸也很急促。
苏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那又能说明什么呢？是的，我们毕竟曾经相恋过，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所以，上次因为我的原因导致你和你的男朋友被警察抓了起来，我是感觉有些愧疚。
“这也是人之常情，仅此而已，难道你就凭这个断定我还很在乎你？这有些牵强吧？就算我对你和别人暂时还有些不一样，那又能如何？你又何必计较这些？”
黎晨曦调整了一下呼吸，眼圈微微泛红，叹了口气说：“小白，你还是不懂女人，不懂我，我承认，就在我们被抓的一刹那，我确实恨你，非常非常恨，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凭什么恨你，你是在帮自己的学生，我们从事的是犯罪活动，你帮警察抓我们是天经地义的，这个道理我懂，我不是一个一点情理都不通的人吧？否则你当初怎么可能接受我？”
苏白下意识地点头，有些不明所以地侧头看了一眼黎晨曦，问：“你到底想说什么？能说得更明白一些么？”
黎晨曦瞋了苏白一眼，说：“别急么，怎么这么没有耐心啊？听我慢慢说。其实，我当时也没想明白，直到我出来以后，家人告诉我是你帮我请的律师，再联想到那天你和陈楠的对话，我明白，是你们两个人救了我。
“当时，陈楠在里面，我真的是无依无靠，帮警察找回了那几个被陈楠弄到国外的孩子，我也被检察机关做了无罪认定，不予起诉，我整天无所事事，感觉特别的孤独，时而想起陈楠，时而想起你，你们两个我这辈子曾经经历过的男人就成了我的精神依靠。
“可是，你们一个在看守所等待审判，一个已经离我远去，都不在我身边，甚至都不能联系你们。我还是觉得异常的孤单，恰好这时候，马郁兰的老公出事了，我听说你参与了案件的侦破，就想做点事引起你的注意。”
说到这里，黎晨曦看了看苏白，说：“这就是我的真实动机，你相信么？请你不要再敷衍我，就算你不信也告诉我你的真实感受好么？”
苏白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黎晨曦目光中的乞求，心里一软，微微吐了一口气，说：“我明白了你的大概意思，你是想说，没有爱也就没有恨，你对我的恨源于曾经的爱，对么？”
黎晨曦立刻连连点头说：“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而且，感情这种事，其实很微妙，爱和恨都是一种情感，有时候会很容易转化，这种转化比原本就没有感情要容易得多，只要出现某种特定的条件，就会发生。
“想通了这些，我也弄明白了，我其实对你还是很有感情的……”
说到这里，黎晨曦见苏白微微皱了皱眉，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小白，你别误会，我还没有那么贱，即便是对你还有感情，我也不会祈求你重新接纳我，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像菲菲和方玫一样和你做个普通朋友。
“我现在真的感觉很孤单，很无助……”
苏白苦笑着，微微摇头说：“好吧，就算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行了吧？”
黎晨曦叹了口气说：“不管你相不相信，小白，我说的是真心话，我知道你还是会有疑问，你可能会想，我为什么要出卖马郁兰。
“其实，我根本就不相信兰子会是真正的凶手，我太了解她了，她就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不然怎么会被段立虎玩儿的团团转？如果她真的有那个杀人的胆量，段立虎也不敢那样胡作非为。
“我也相信你的能力，别说是警察，就是有你在，你也不会冤枉她，所以，我只是想送你个顺水人情，从而引起你的注意。
“不过，这次，我是真的要求你了，殷红也是我的好朋友，她知道一些事，可是，也绝不会参与什么杀人。
“如果她真的杀人了，怎么敢让我约你和她见面，她一早就知道你在帮警察办案，找你还不等于找警察么？她只是不敢直接去见警察，所以，我才建议找你帮忙。
“你刚才当着大家的面答应我，不会直接把她带走，也不会把警察带去，你说话算数么？”
苏白淡淡地一笑说：“你不是自称很了解我么？那你就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向来说话算话。我不会把她直接交给警察，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她是否参与了犯罪行为，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主动找警察，配合警察把事情说清楚，否则，她绝不会有机会再次逃脱出去。”
黎晨曦点点头说：“我明白，我就是想让你帮她出出主意，怎么做对她最有利，主意还是要她自己拿。
“不过，她既然敢让我来找你，并且让我带你去见她，我觉得她说的应该是实话。”
说着，黎晨曦从包里摸出了手机，转头对苏白一笑说：“其实，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她在哪里，为了防止万一，她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住处，让我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再给她打电话。”
苏白嘲弄地看了看黎晨曦说：“警惕性还挺高么，你觉得这一套管用么？如果我真的下决心要和警方串通了想抓住她，你会做出什么选择？不配合警方？”
黎晨曦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说：“我不相信你会真的那么无情，和警方一起强迫我服从。”
苏白叹了口气说：“也许你是对的，除非我有证据能证明这个殷红就是杀人凶手，否则，我不会让警察难为你。”
黎晨曦也叹了口气说：“原来还是有条件的，我明白了。可是，如果换做是那位董老师呢？如果是她找你想包庇一个杀人犯，你会强迫她和警方合作么？”
苏白摇了摇头说：“这就是你和她的区别，她绝不会做出为了别人让我为难的事儿，如果她真的做了，我会用生命保护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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