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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苏白等三人，通过询问这四个被害女孩，再一次证实，从时间上看，那个大号“创可贴”和她们四个人无关，因为最后离开鬼屋的两个女孩，也早在两个多月之前，四个人中途没人再回去过。
这一点，四个人可以互相印证，因为她们没有单独被带走的机会。
从常理上来说，李来福或者他的同伙（假设他有同伙的话）也不大可能冒险把这些女人运来运去。
也就是说，苏白打算从这四个女孩身上试图找到楚天浩说的有关卫生巾的相关证据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询问完四个被害人，时间已经接近夜里八点了，吕佳伟、林晓和苏白都有些累，可是，他们的意见是一致的，继续审问李来福。
三个人简单吃了一口早就变凉了的外卖，打算继续工作。
苏白把饭盒推到了一边，摆手示意吕佳伟和林晓两个人向他靠拢，他悄声说了几句话。
林晓看了看吕佳伟，低声说：“你去找师父吧，我觉得苏白的想法靠谱，不采取一些特殊手段，那个李来福恐怕很难拿得下来。”
吕佳伟迟疑了一下说：“要不我们一起去找师父吧，案子如果能拿下来，师父说不定会给咱们请功，老苏的意思不是让咱俩一起去么？”
林晓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吕佳伟，撇了撇嘴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看不出来苏白这是在给你机会啊？师父让我们俩挑头办这个案子，又让苏白帮我们，就是想给你机会，苏白也想明白了，我一个女的争这些干嘛？”
吕佳伟还想说什么，苏白摆了摆手说：“算了，佳伟，现在，范队的人已经证实，发现的那台面包车，就是撞楚天浩的那台车，所以，我可以断定，那个卫生巾肯定有问题。
“我们今天必须把李来福拿下，否则贺支也不会再支持我们，他的压力也很大。现在刻不容缓，必须请贺支批准我们的审讯方案，部署下一步我们要侦破的方向。”
吕佳伟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审讯室里，李来福依旧显得很坦然，任凭苏白和吕佳伟反复讯问，仍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苏白与吕佳伟、林晓交流了一个眼神，然后，苏白看着李来福，淡淡地一笑，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在李来福的眼前晃了一下，嘲弄地看着他，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
李来福虽然表面上镇定，心里却没有十足的把握，苏白也正是看出了他这一点，才故意想试探他一下。
苏白紧盯着李来福的眼睛，发现他仅仅扫了自己手里的塑料袋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并没有其他表示。
苏白没有着急，继续盯着对方的眼睛，淡淡地说：“我们问过你几次了，你都不肯承认，是你用那台面包车企图撞死那个高中生。
“不过，这也不要紧，那是一件小事，就算你承认了，最多也就是杀人未遂，和你绑架、强奸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请你想一想，就在那前一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里面装着的，是一片女人用的卫生巾，就是它砸在了那个高中生的身上，才引起了你的杀心，这总没错吧？”
苏白的鹰一样锐利的双眼，一丝也不放松地紧盯着两米外，对面李来福的眼睛，他敏锐地发现，随着他的叙述，李来福的瞳孔猛地一收缩，眼神里射出一道凶光，随即喉结蠕动了一下，咕哝出一句：“XXX！”
随即，表情马上恢复坦然，就像川剧变脸一样迅疾、快捷。
喉咙里咕哝出的声音非常低，几不可闻。
苏白的脸上却一下子绽开了一丝笑容，他丝毫没有掩饰，让自己的笑容在脸上慢慢扩散，完全暴露在李来福的面前。
李来福的表情开始有些惊讶，随即变成了惊恐，然后是尽力想要恢复平静，可是，苏白看得很清楚，对方的表情很僵硬。
分别坐在苏白左右的吕佳伟和林晓都没有弄清楚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林晓看了看苏白和李来福的把表情，疑惑地眨了眨眼，把嘴凑近苏白的耳边，低声问：“怎么回事？”
苏白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目光仍然盯着李来福的眼睛，淡淡地说：“你害怕了？不淡定了？嗯，说明你还不是很蠢。
“你的心理素质确实不错，一直以来，表现的都很镇定，可是，有一件事大概你还不大懂，人对自身行为的控制能力是有限的，尤其是表情，最敏感的体现在眼神上。
“我承认，有一类人在经过特殊的训练之后，可以骗过审讯人员，可是，显然你不属于这类人，因为你并没有经过特殊训练，你只不过比平常人心理素质略强而已。
“所以，在出现了你预料之外的，又是对你构成致命威胁的危险的情况的时候，你还是有了本能的反应：瞳孔收缩、喉结滚动。
“更为糟糕的是，你下意识地吐出的那三个字，虽然你的声带震动极为轻微，甚至轻微到人的耳朵几乎难以扑捉到的程度，可是，你不知道，我的耳朵也异于常人，我恰恰听到了那三个字：骚娘们。
“你不用否认，否认对你没有丝毫异议，你应该了解，我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有摄录装置记录下来了，现在的摄录设备非常先进，你的声音经过数字分析之后，很容易就被提炼放大。
“而你下意识地吐出这三个字对你意味着什么，可能你心里比我还清楚，这就是你马上就意识到了危险，继而你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恐的原因所在。”
李来福脸上又出现了貌似疑惑的表情，微微摇了摇头说：“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已经公认了，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我罪大恶极，因为妻子的背叛，产生了仇视女人、报复社会的想法。
“我自知罪孽深重，愿意接受法律给我的任何惩罚，这还不够么？你想那些是不是太多了，你们在给自己找麻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