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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点了点头说：“嗯，这种明面上的东西很容易查得到，看起来你也注意到了这个人，我对你父亲去世以后，你母亲立刻和这位龚老板分家有些感兴趣。
“其实，单论分家的结果，对你母亲和龚振耀来说，都不是坏事，两个人的公司都在分家后迅速做大，尤其是龚振耀的耀华房地产公司，虽然经过了一年左右的困难期，可是，一年以后就迅速起飞，在几年的时间里就成为了春城市房地产业的龙头老大，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
“可是，你知道吗，当初围绕着你父亲的去世，是有过一番争议的，有传言，说启德公司当时财务上出了问题，你父亲是公司主管财务的老总，而龚振耀又是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有人曾经怀疑龚振耀和财务总监联手做了假账被你父亲发现了，然后就出现你父亲在工地出了事故，所以，正如昨晚我说的，这个案子开始是按照刑事案子立案的。”
凌菲略微思考了一下，摇头说：“关于父亲的死，我知道的很少，那时候我才十二岁，还在上小学，被人从学校接出来，到医院以后，父亲已经走了。
“我只是听说父亲死于一次意外事故，从那以后，妈妈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如果不是你说起，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当时还曾经牵扯过刑事案子。
“昨晚回去的时候，妈妈已经睡下了，今早我很想问问她，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吞回去了，我不敢太刺激她。
“小白，关于父亲的死，你还了解一些什么？麻烦你告诉我好么？”
苏白点了点头说：“我既然选择了跟你实话实说，当然就不会再瞒着你什么，不过，我了解的情况，现在看，恐怕也没什么太大的价值。
“我只知道，当时是按照刑事案子立案的，可是，查来查去，最终的结论却是意外事件。我之所以旧事重提，也是觉得这件事蹊跷，既然是在工地上出的意外，怎么会按刑事案件立案？原因是什么？这才是我感兴趣的。
“联系到那个关于做假账的传言，很容易让人想到龚振耀和你们家的恩怨。”
说到这里，苏白略微停了一下，给凌菲留出了思考的时间。
凌菲想了想没有顺着苏白的思路走，却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坚信昌龙公司会和以前的恩怨有关，有什么依据么？”
苏白赞赏地点点头说：“嗯，菲菲姐，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如果说确切的依据，我这里确实没有，这是我的一种感觉，主要有这么几个理由：
“第一条，昨天我已经说过，不再多说，昌龙公司是有备而来，专门针对启德的。
“既然专门针对启德，总要有个理由，其中一个理由，可能是他们看上了启德的这块地，启德的位置不错，处于市中心，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从开发的角度和性价比来说，这块地已经变成了教育用地，要想开发，就得改变用途，在规划局和国土局都要做相应的工作，这是个不小的难度，对方不应该看不出来。
“另外一个理由当然是为了挣钱，可是，单从商业的角度，作为小额贷款担保公司，正常的业务范围是小额贷款担保，从中赚取手续费，可是，昌隆这次却一反常态，直接把启德的银行贷款给还了，它自己代替银行成为了启德最大的债权人，这需要一笔很大的资金，也具有很大的风险。
“众所周知，启德中学在教育界影响很大，市里领导也很重视，能否顺利兼并启德公司还是个未知数，如果出现变数，昌隆这么大一笔资金压在启德无法实现债权，对他也有很大的压力，昌隆这么做是何苦？
“综合以上分析，我觉得无论从哪个角度，昌隆这么做理由都不是很充分，甚至可以说站不住脚，那它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脑袋进水了？”
凌菲紧锁双眉，缓缓点头说：“我相信你的判断……可是，你就算查清了长隆幕后老板是谁，就算知道他跟我家有恩怨，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会放弃原来的计划？这笔钱毕竟已经成为了欠款，总是要还给人家啊？
“不然，人家起诉到法院，法院也会强制执行的，就算暂时没办法兼并启德，他们也可以把我们的流动资金全部查封，最后逼得我们无路可走，连教师的工资都发不出来的，只能任人宰割。”
苏白连着喝了两口茶，点点头说：“菲菲姐，你确实已经进入角色了，开始认真考虑问题，这是好事……”
“去，用你居高临下地夸我？把我当小孩子么？”凌菲白了苏白一眼，羞恼地说。
随即，她又噗嗤一声笑了，“你这家伙有时候给我的感觉确实有些老气横秋的。”
苏白咧了咧嘴，没有接茬，继续着自己的思路。
“说实话，菲菲姐，我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要在半年内筹集到两、三千万资金，这不是我的能力范围能解决的，所以，我只能想办法找到谁是真正的对手，查明他的真实目的，这样才可以对症下药。”
凌菲拍了拍额头说：“嗯，这个理由你昨晚好像说过了，只是没有说的这么详细，看我这记性？
“不过，你这么一整理，我基本上也了解你的思路了，那么现在，你除了对那个龚振耀有所怀疑，还有别的目标么？”
苏白摇了摇头，苦笑着说：“确切地说，对龚振耀我也只是稍加了解，我觉得他的可能性不大。
“你知道他多大年纪了？今年好像整整七十岁了，一个七十岁的老人还会有什么个人恩怨放不开呢？据说，早在几年前，他基本上就把生意都逐渐交给了几个儿子在打理，这种人会为了算计别人而煞费苦心？这种可能性太小。
“另外，据说当时牵扯进启德公司的那位财务总监，前年就去世了，我现在也怀疑自己的判断方向到底有多大准确性，只不过，既然想到了，我就不想放弃。
“所以，我们还得从多个方面想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