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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成伟脸微微一红，稍稍顿了一下，继续介绍。
“按照朱迪的叙述，两人中午吃完饭以后，梅教授就向其求欢，因为两人过去很长时间一直都保持着两性关系，而且在白天也有过性行为，朱迪也就没有推拒，当时大概十二点半左右。
“两人一连做了多次，以至于朱迪都有些坚持不住了，梅英轩仍然不肯罢休，最后，在一个高/潮到来的时候，朱迪忽然感觉梅英轩不动了，身体也变得僵硬。
“她感觉到情况不对，用手一触梅英轩的鼻孔，发现他已经断气了，朱迪慌乱中把梅英轩推到一边，立刻穿上衣服，打110报警。
“随后，她又觉得害怕，就匆匆给梅英轩穿上了睡衣。
“整个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们在现场勘察过程中，除了发现室内有梅英轩和朱迪的指纹，还有另外四个人的指纹比较新鲜，从大小和纹理等特征上分析，应该是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留下的……”
说到这里，服务员进来送来了咖啡和茶，范成伟暂时停了下来。
等到服务员出去，贺子韬呷了一口咖啡，抬头看着苏白问：“就现有的情况，小苏律师，你有什么想法？”
苏白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贺子韬会忽然问他的意见，在他的感觉里，这毕竟是公安局刑警队内部的案情分析会，虽然是小型会议，形式也很随意，可是，他毕竟是外人，能允许他参加旁听已经是破例了，怎么还有他发表意见的机会？
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贺子韬的意图，微微摇了摇头，推辞道：“各位都是刑事案件专家，哪里有我置喙的余地，我还是别班门弄斧了。”
贺子韬皱了皱眉说：“苏白，我这个人在工作上历来性子比较直，这次这个案子，我感觉不大好，很可能和我们表面看到的不大一样，我是真心希望听到你的意见，这并不是因为你是梅英轩女儿的朋友，而是小范和小吕都提到过你，我也感觉你在刑事案件方面有些门道，而且是个很可靠的人。
“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很忙，也很累，现在，我们大队手里面上级交办的案件就有好几起，我不可能在这个案子上投入太多的精力，如果你的经验和判断能为我所用，这对我们是个帮助，所以，我不是在跟你客气。”
吕佳伟撇了撇嘴说：“行了，哥们儿，我们刑警都是直来直去的性格，没你们那么多花花肠子，你有啥想法尽管说，别假装谦虚了。”
苏白白了佳伟一眼，心里暗自骂了他一句粗话，却也明白，贺子韬这是真的在征求他意见。
他略微想了一下说：“好吧，那我就把我的感觉简单说一下。首先，我觉得这个朱迪还是没有审透，如果她的供述只是限于上面这些内容，那说明她还是有所隐瞒。
“第一，梅教授是古稀老人，就算他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正常情况下，他真的可以连续多次和一个年轻女人发生性关系，以至于让这个正当年的女人会受不了？
“第二，据我所知，梅教授已经在一个月前就让朱迪通知了他在国内、外的子女，要在本周五过生日的时候，宣布他的遗嘱，那么，现在这份遗嘱在什么地方？遗嘱执行人是谁？
“第三，梅教授一共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除了本市的一女、一子之外，其他子女在接到通知以后，有没有答应过来，这些人目前都在什么地方？
“第四，据说，梅教授有一批价值不菲的收藏，这些东西归谁掌管？是否有完整清单，目前有没有遗失现象？
“我想，那位朱迪女士，作为梅教授身边最亲近的人，这些事情应该只有她能说得清楚，如果她没有说清，也应该给出一个恰当的理由。
“当然，还有你们发现的三男一女的指纹，所有这些，我想你们应该都不会放过，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
贺子韬转头看了一眼范成伟，问：“怎么样？”
范成伟微微点头说：“不错，比我这个老刑警想的还全面，尤其是把朱迪作为突破口，这一点，我还真没有完全想清楚。”
说着，范成伟转向了苏白，问：“兄弟，关于这个朱迪，我觉得你还没有说透，能不能再具体一些？”
苏白看了一眼贺子韬，后者对他微微点头。
苏白稍稍想了一下说：“我觉得从刚才我说的第一条来看，如果朱迪没有说谎，那就几乎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梅英轩的性机能亢进，而这种亢进，一方面可能是身体本身的疾病引起的，另一种就是来自外部。
“然而，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因为某种疾病可以导致古稀老人如此亢进，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来自外部，也就是梅教授服用了引起性亢进的药物。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种药物就要查清楚，是老人主动服用的，还是被动服用的，即便是主动服用的，是不是来自某种诱惑。
“大家都应该清楚，一位古稀老人，他的心肺功能是不可能像年轻人那样健康的，如果有人有意识地引诱或者欺骗他或者偷偷给他服用这种药物，那就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单凭这一点就有谋杀嫌疑。”
贺子韬深深点了点头，转向了范成伟。
“就这么定了，苏白说这四条就是突破口，和案件的初步侦破方向，再加上那三男一女的指纹，这些基本上就是近期的工作思路。
“成伟，五中队中队长出缺，现在，我把五中队交给你，这个案子必须给我搞透，我没那么多时间，苏白就是你的军师兼顾问，有事要多多向他请教。对外的名义，苏白还是方玫的代理人，对内，他就是专案组的一个人，编外刑警。
“启德中学那里，你去找学校协商，尽量给他提供一些方便条件，如果有困难，我可以出面甚至可以找高层领导协调。
“这个案子搞漂亮了，功劳就是你们的，主要是你范成伟的，到时候，五中队我就交给你，怎么样？有信心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