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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白点点头说：“我老人家今天高兴，有什么话尽管问。”
苏白挠了挠头，想了想说：“沈叔，据我所知，华耀的龚老爷子退休也差不多有五、六年了，按您的说法，那个韩德芳是和老爷子一起退的，也差不多应该是这个时间。
“韩德芳既然做了一名普通的董事，华耀的实权又被年轻一辈控制着，为什么那个甄美凤还能一路升上来呢？她真的很有本事，还是有别的因素在内？”
沈一白略微沉吟一下，深深看了苏白一眼，说：“可能你说的两种因素都有，分家以后，我就一直跟着吴总，对那边的事关注的不多。
“不过……”
沈一白稍稍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苏白，还是说了下去。
“不过，我也听到过去的一些老人中有一种传言，说是龚文虎对甄美凤也很欣赏，可是，这种事情很难说，龚振耀眼里不揉沙子，就算是他退了，涉及到高层的人事变动，没有他的点头，是不可能通过的……”
苏白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沈叔，我有一种感觉，在说到龚家内部的事情的时候，您更谨慎一些，其实，您不是刚刚说过么，这种事，既然有人传言，真与假又有什么区别呢？
“您应该明白我问这些事情的用意，如果把前因后果加在一起想一下，就算是假的，也足以让应该怀有仇恨的人，通过对甄美凤的仇恨，转向对韩德芳、龚文虎甚至对整个华耀的仇恨，我了解这些就足够了。”
沈一白对苏白的说法未置可否，只是悠悠地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问：“你还想了解什么？”
苏白已经为两人泡好了茶，先给沈一白斟上，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手捧着茶杯，想了一下说：“还有最后两个问题，您知道李来福和甄美凤两个人有孩子么？如果有，孩子现在在哪儿？您是否知道李来福还有别的什么亲人？这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那个沙百云转移启德公司的资金给一个小建筑公司，那个建筑公司现在还存在么？”
沈一白连着喝了两口茶，思索了一下说：“在我的记忆里，他们俩应该是有孩子的，甄美凤到启德之前应该就生过孩子了，这件事我知道，离婚后，孩子应该在李来福那里。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第二个问题么，那个建筑公司倒是没黄，当时那笔资金虽然被追回了，可是，在那之前，老沙也利用职务之便，给了那个大通建筑公司一些工程，公司虽然没做起来，应该也还活着，老沙的那个表弟也算够意思，老沙死了以后，据说沙砾就是一直他供上的大学。
“这些，也是这次昌隆的事让我又勾起了对过去的一些回忆，我才了解了一下。”
苏白心里一动，随口追问道：“你说的是大通建筑公司？”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看到苏白有些兴奋的表情，沈一白有些惊讶地问。
苏白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不对，不过，你知道么沈叔，那个李来福出事以后，被放出来就去了大通建筑公司，而且好像还很受重用。你不觉得这里面可能会有什么联系么？”
苏白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问了一句：“沈叔，你知道沙百云和韩德芳关系如何？还有，沙百云出事和李来福出事的时间点有重合么？”
沈一白停顿了足足有三、四秒钟，才缓缓地舒了口气说：“当年就有一种说法，说那个大通建筑公司有老沙的股份，是老沙为自己留的后手，看来很可能是真的了……”
沈一白像是在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苏白没有打断他。
“我仔细想了一下，那个李来福出事就在老沙前面，时间相隔不会超过十天，女方好像是一个夜总会的小姐，事情发生后，有人说李来福是被人陷害了，可是，警方也没有结论，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老沙和老韩的关系很微妙，两个人表面上还可以，可是内部人都知道，两个人一直都在较劲。
“老沙和龚总、凌总的关系都差不多，貌似不偏不倚，可是，那个人心思很重，有些捉摸不透。
“至于那个李来福，我后来就没注意过他，他都去了哪里还真不清楚。”
说到这里，沈一白抬头看了看苏白，问：“你是怀疑李来福在看守所跟老沙有接触，他出来到大通是老沙介绍的？”
苏白点了点头，说：“是啊，这也太巧了吧？要不就是李来福原来就跟大通有过接触，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苏白这一晚，在沈一白这里的收获很大，他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子夜了。
他还是单独在车里给吕佳伟打了个电话，把他了解到的情况向吕佳伟作了介绍。佳伟建议他直接向贺子韬汇报。
苏白又给贺子韬打了个电话。贺子韬听了他的分析，很重视，约他明天一早就赶去刑警支队会面。
回到家里，果然凌菲陪着晓宇在家，已经睡下了，他只能睡客厅沙发了。
第二天一早，苏白没有管晓宇和凌菲，直接赶到了刑警支队十楼，贺子韬副支队长的办公室。
贺子韬两眼有些发红，胡子都没来得及刮，看样子是又熬了一个通宵。
水壶里的水已经烧开了，贺子韬从办公桌旁边拿过一盒咖啡递给苏白说：“你喝什么随意，帮我冲一杯咖啡，要浓一点，不要加糖。”
苏白给两人冲了一样的咖啡，他也感觉有些需要提提神。
两人来到沙发边坐下，贺子韬开门见山地问：“你觉得李来福的案子有跟珍妮失踪案并案的必要？”
苏白摇了摇头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算是个提醒，因为我不了解珍妮失联的案子是什么情况。
“理由么，很简单，就我们现在掌握的李来福的案子来看，应该还有一个女人曾经被李来福控制过，这个女人不包括在四名被解救少女之列，而据佳伟说，到目前为止，全市范围内还没有发现有其他女人失踪的报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