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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平面图，其实已经知道位置了，我主要想了解的是卫生纸的种类。”
“种类？”
“只要不是劣质的，一般都会有那种容易撕开的断缝，这里的卫生纸是怎样的？”
“断缝……”即便是馆长，有时也不会知道得那么详细，他露出苦恼的表情挽着双臂。
毕竟馆长室内有私人厕所，他一直都在那里方便，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也算正常。
“是有断缝的。”从预想不到的方向传来了声音，是新闻社的赵仓。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在事发前不久去过厕所。”
赵雅靠在墙边好奇道：“江宁，能否请你说明清楚呢？”
“凶手在现场使用过卫生纸，从纸卷上撕下来的卫生纸会因为起皱褶或是被挤压而导致韧度下降，所以凶手应该是连带着纸芯带进去的。可是在事件发生后，如果还带着那种东西的话会被怀疑，所以有藏起来的必要。那么在这座馆里，既有卫生纸又不会让人起疑的地方，肯定只有那里了吧。”
听到这番话后，赵雅终于理解了。
用于诡计上的卫生纸藏在哪里最自然呢？理所当然就是藏在厕所里了。
“到这为止我都明白了，不过，你说的断缝又是什么意思？”
“我认为凶手用的是没有断缝的那种卫生纸。因为有断缝的话，会有从中间断裂的危险性。馆里的卫生纸因为是有断缝的，所以无法用在诡计上，也就是说，和菜刀同样，凶手很有可能事前就准备好了没有断缝的卫生纸，并将其藏在厕所里面。”
“你们说的……卫生纸被用在诡计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槐诗等人听得一头雾水。
华美简略地把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而用到卫生纸的事告诉了他们。
“走吧，我觉得证据就在厕所里。”
江宁一马当先，顺带也招手叫上馆长。
其他人也跟了过去，七人的队列在狭窄的走廊上行进。
从槐诗等人出来的“第二会议室”拐弯之后，有扇标示着“资料室”的门，而且还有并非江宁等人上楼时所走的另一条楼梯，对面也有一扇通往管理区域的双开门。
经过这些房门来到尽头之后，众人抵达了男厕和女厕。
江宁率先进入了男厕，华美虽然瞬间犹豫了一下，不过想到里面反正又没有人，还是打开了镶着青色磨砂玻璃的门。
进入的瞬间，薰衣草的香气就迎面扑来。
里面有个带镜子的洗脸台，旁边放着垃圾桶。
墙壁上有两个便器，里头有个单间，毕竟只供职员使用，所以是个小规模的厕所。
不过这里清扫得很干净，就连青色瓷砖的缝隙都是雪白的，看不到任何显眼的污垢。
江宁的目标当然就是那个单间。
他推开木制的门，地面上有个蹲式的便池，右边墙壁的纸架上放着一卷使用过的卫生纸，左侧角落的三角架上放置着备用的卷纸以及紫色的芳香剂。
从纸架上取下卫生纸后，江宁仔细地观察起来，接着再把三脚架上的备用品也拿了下来，将双方比较了一下……
他得出了结论：“就是这个，你看，犯人用的就是这个！”
江宁递出去的是纸架上的卫生纸，没有断缝，果然被江宁猜中了。
“肯定没错了，到处都没有断缝，厚度也比馆内在用的略厚一些。而且你们看，决定性的证据就是上面沾着像是血迹的东西。”
六个人的视线都投在这卷使用过的卫生纸上，纸筒上剩余的厚度大约有四厘米，上面确实没有断缝，在侧面还能看到些许黑色的痕迹。
“凶手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放在纸架上？”
“也不奇怪，要是备用品的地方有被使用过的卫生纸就会让人起疑了吧？大方地放在纸架上才是最好的选择。”
江宁这群人是事先知道诡计后才来到这里的，所以马上就能发现。
要是对此一无所知的人使用这个单间的话……恐怕完全不会察觉到卫生纸的异状吧，侧面的黑色痕迹也被纸架遮挡住了。
“只要事件发生后大家使用了这个厕所，把纸冲走……这样就能消灭证据了。”
“这就是犯人的目的吧……”虽然只是刚刚才知道了缘由，赵仓却发挥出敏锐的机智。江宁对他点了点头。
“因为用在了诡计上，所以卫生纸才会变少，对吧？”华美随意地说出了这番话之后，被江宁用卫生纸敲了敲头。
“我刚才就说过了，那是犯人事前准备好的，本来卷纸的分量就已经减少了的。”
“诶？准备工作不是越多越好吗……”
“要是太厚的话，就无法穿过护栏间的宽度了。”
啊！理解了。所以他之前才会调查护栏间的距离吗。华美重击掌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江宁试着把东西装进口袋里，不过，虽然是使用过的，但厚度还是太厚，装不进去。
“你在试什么？”
“这卷纸装不进口袋里，这点是很重要的，非常的重要。”江宁不知为何把手掌翻了起来，华美又被他用卫生纸敲了一下，不过这次是从脑袋变成了肩膀。
接着他对沉默不语的馆长抛出问题，“陈馆长，你们水族馆的管理区域是由饲养员打扫的吗？”
意义不明的问题。
“没错，基本上负责各自的区域。”
“既然你说是基本上，那也有例外了？”
“哦，我们馆的职员很少，所以有时候会让空闲的人代劳。”
“办公室职员也曾去打扫过吗？”
“嗯，去做过，就连我自己偶尔也会去帮忙。”陈馆长苦笑起来。
“除了打扫之外，饲养员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吧，还有哪些事会请职员代劳呢？”
“没别的事了，调饵和整备水槽的工作只能找其他饲养员代劳，毕竟需要专业知识。”
“嗯……我还有一个问题，在管理区域工作的人，通常都会戴上橡胶手套之类的东西吧？”
“是的，大抵上都是这样。”
江宁深深地低下头，思考了一会才抬头道：“赵姐，这个就交给你了，让鉴识人员详细调查一下。好了，接下来问题就是……”
他把卫生纸交到赵雅手上之后，再次望向单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