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咖啡店，华美说要回南山小区，于是江宁和王琳一道回学校，准备去网球场练习。
王琳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大春赛，她与高哲组了队，想在实习前冲击一下分区冠军。
“混双预选赛是什么时候？”江宁问。
“三月十九号到二十二号，在S大。”
“比单打要早啊。不过……比赛重要，你先别操心李淼的事了。”
“怎么可能不操心……”
“王琳，我们东想西想案子也不会破的。”
听到这话，王琳不悦地微噘起嘴，但没多久，只听她小声地嘟囔道：“说的也是……”
两人走到网球场旁，高哲已经换好网球装在练习了。王琳和江宁告别，便朝恋人那跑了过去。
江宁边看两人打情骂俏边热身，正准备上场时，一名男子走近叫他，原来是社会学院的同学。
他是网球社社长，一年到头皮肤都晒得黝黑，网球装的领口露出浓密的胸毛。
他劈头就问江宁的近况，接着聊到高哲和王琳的状况极佳，有希望进军全国大赛。
“最重要的是双方家长赞成了他们的婚事，之前高哲还担心要是找不到毕业后的出路就惨了。”这位网球社社长似乎对高哲和王琳的情况知之甚详。
“这事儿我也听高哲说过，不过，我不懂这家伙为什么怕毕业后找不到工作。”
听江宁这么说，社长很意外似地瞪大眼睛道：“你不知道吗？高哲有个哥哥，从前也算是个年少有为的企业家，不过，近些年他哥破产了，欠了不少外债逃到国外，成了黑名单上的老赖啊。受他哥影响，他找工作时相当不利啊。”
这是江宁头一次听到这件事，即使他与高哲是大一至今的多年好友，也从没听他提起过。
难道正因为是挚友，所以更说不出口？
“这么说，这次录用他的这家公司并不知道他哥哥的事喽？”
“难讲。现在各企业的调查部门都相当优秀，不大可能不知情。大概是他们认为哥哥的事和弟弟无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吧。”
“那间公司还真心胸宽大啊。叫什么名字”
“记得好像叫沈飞精密机械吧。”社长一边挠了挠鬓角，一边说着些有的没的。
江宁从八点开始投入网球社的练习，集体练习的主要成员是以曹森为首的大二生，像江宁这样的明星学长除了兼任副社长，也必须同社员一起练习做为示范，这是网球社的惯例。
由于技术层次限制，江宁的对打练习对象大概不出那么几个人──社长田作盈、高哲，还有一位是去年大秋赛表现优异的大三生。
江宁和三人分别对打之后，随机挑了一名大一生指导。
这名社员身材高大，给人感觉气势有些刚猛，修长的双臂祭出的发球攻击相当犀利，吸引了江宁的注意。
“这个一年级的还不错嘛。”江宁休息时擦着汗对社长说道。
“你说的是齐木吧。”社长开心地说：“他高中时下了很多功夫苦练，不过除了发球其他方面都很一般，但再练习个两年也能出赛了。”社长接着说：“公雪以前好像指导过他。”
“公雪吗？！”江宁心想，那可真是太难得了。
身为网球社最强女生的公雪最讨厌指导学弟学妹了，她之所以没被选为副社长也是因为不够合群，这样的公雪，却特别关照一位学弟，实在很难想像。
“齐木！来一下！”社长大声喊了齐木。
他刚结束对打，听到招呼声后跑了过来，被汗打湿的足迹一个接一个地绵延在地面上。
社长问齐木，之前公雪和他说了什么，而齐木却很在意一旁的江宁，紧张得频频咳嗽，“咳……学姐称赞我很有天分……”
社长听了，很满意地露出微笑，“还有呢？”
“学姐还问我高中念哪里，我回答说是Ｓ市重点高中。”
“哦，是Ｓ高啊。”江宁又抬头看了一下这名学弟。
Ｓ高还是很重视体育特长生的。
“你学姐她还说了什么吗？”社长问。
齐木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偏着头说：“学姐问我一件满蛮奇怪的事。”
“是不是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啊？哈哈。”社长讲了个冷笑话，但另外两人完全没反应。
“她问我，上次女单总决赛有没有到场加油。”
“加油？然后呢？”
“我说我去了。然后学姐又问，比赛进行的时候我人在哪里，我回答在观众席。她又问我当时跟谁在一起，我说是和二年级的曹森。”
“嗯……”江宁心想，真是个怪问题，简直就像刑警在逼问嫌犯的不在场证明一样。
完全搞不懂公雪在想些什么。
“她找你是什么时候的事？”江宁问。
齐木有点紧张地歪着头回答：“我记得是上次比赛后不久。”
江宁突然想到，之前学妹提到借走名单的那件事也是发生在这时候。
……
社团集体练习的最后一个项目是跑步，这已经成了Ｔ大网球社的习惯了，江宁也和学弟们一起跑步。
男子组的路线是在学校内跑一圈，大约三千米；女子组的路线则是在运动场内，大约一千米。
男子组路线虽然不长，但由于坡道台阶之类的高低起伏大，消耗的体力很多，实际跑起来相当累人。
江宁按照自己的步调跟在学弟后面跑，突然发现前方的人正是曹森。他稍微加快脚步追上去，直接问曹森寒假前公雪有没有询问事情。
不过光是跑步就让曹森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突然被叫吓了一跳，他的声音都变紧了。
“是……是的，学姐那时候……来找过我……哈啊。”
“她问你什么？”
“哈啊……她问我，上……上次女子个人赛的时候，齐木……是不是一直待在观众席上。”
“果然……谢了啊。”
江宁突然加快了速度，大家顿时被抛在后方，只见他一连超越了将近二十名社员。
身后一干学弟见状，吃惊地频频小声惊叹。
而江宁只是越跑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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