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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每年失踪的人有多少呢？
利哥并不清楚具体数据，但他知道这个数字绝对不小。
黄金、军火、毒品，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是暴利的。但利哥认为，其实人类本身，就是世上最具有价值的。
不是指“生命”。
是指其它，可以被掠夺，可以被他人享用，可以使买家愿意付钱的那些。
血液、眼球、心、肝、脾、肺、肾、子宫，姣好的身材、“优秀的天赐之器”，能满足征服欲的绝高的身份地位、纯粹因为稀少和独特所以物以稀为贵的名头。
人类社会在政府的管控下虽然走的路有点曲折，但确实是愈来愈好，法律的存在更是让利哥这种人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对，三思，而后，行。
政府只为那些愿意遵守它的规则和有能力使用这个规则保护自己的人服务，虽然它在努力把更多太弱小的人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但还有更多本身就组成它的人借着它的便利更方便将要保护的人迫害。
“我不捞外门的。”利哥对他面前这个穿着滚滚外卖骑手马甲的家伙说。“而且这既不是水鱼也不是山羊。”
山羊是指那些游离于社会之外但却拥有相当实力的家伙，比较少见。水鱼，则是那些既弱还蠢，端着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龙国的人口基数摆在那，这种人还是很多的。
快递员先生穷奇指了指利哥身后一个笼子里的漆飞。
漆飞因为参加了車城漫展的那次非法集会，后来被警方逮捕拘留，不久前才放出来。
虽然他有打电话请假，但工厂就算赔了他几个月工资也要将他辞退。而因为他有了案底订个光头，这半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没能找到工资合适的工作。
几瓶啤酒的事，利哥的手下就知道了漆飞没有工作、学历不高、没有太强大的人脉、已经很久没有回家、最近还和父母吵过架、本钱不错（优秀的天赐之器）、快没钱了、对政府不满。
嗯，这种就叫水鱼。
利哥从背后墙里拿出一把消防斧来。
“我知道你是谁，重生的穷奇。实话实说吧，我这门生意和你们不是一路的，你的事我没法接，请回。”
穷奇耸耸肩，准备走。
他不喜欢强求别人。
但他刚刚转个身就皱了眉，再转回来。
“你这个饭碗，是谁给你的？”
“你最好现在就走。”
“我的意思是，你，可能有麻烦了。”
“铛！”利哥投掷消防斧，但穷奇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突然不见了。
一只手拿住了消防斧的斧柄，把它从墙上拔下来。来人还屈起手指敲了敲那面墙，30mm厚的钢板。
那是一个一眼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男子，嗯，就像古天乐一样平平无奇。他不该出现在这种狭窄昏暗、到处都是不明污垢和血迹，随便在哪里擦一下就能沾上一身铁锈的地方，他应该坐在某个咖啡厅里敲着笔记本指挥资本的骑士左冲右突才对。
“你是谁？”利哥一时有点接受不能，他这处基地很隐蔽，尤其是他面前这条通道，通道各个出入口都还有很安全的生物电子门。
但今天已经有两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了，而且其中一个不仅悄无声息地来，还悄无声息地走。
利哥知道自己已经漏了底，如果穷奇和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平平无奇兄一上来就偷袭他的话他一定能反应过来，但对方都没有偷袭他——他不认为这是因为对方有绅士风度什么的。
至少面前这个没有。
通风不畅的缘故，一种腥甜的气味很快就充塞了整个空间。
“啪。”平平无奇兄随手接住了利哥投掷的第二把消防斧。
能砍进30mm厚钢板的投掷力道被随手接住，利哥很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了。
于是利哥猛地朝自己刚刚掏出消防斧的地方撞过去，没入墙壁，出现在另一条通道里，拍下墙上的按钮。
警报声响起来。
“有人在三号通道！去干掉他！”利哥在对讲机里大声呼喊。
但他却没打算再过去，甚至他也不指望自己的这门生意还能落得好。
“嗨，我们是不是可以再继续谈谈刚刚的事呢？”穷奇就站在他边上。
一把枪指在穷奇的眉间，但穷奇依旧笑得一脸谄媚。
……
“没空。”利哥转身就走，不管穷奇，手里掏出手机来，拨号。
狗哥，没人接。
牙线，没人接。
坤哥，打不通。
棉签……
“喂？利哥啊。”
……
利哥不敢说话了，他听出了棉签的声音不对。
棉签是一个医生，姑且算他是医生吧，因为他以前是在莆田系医院干的……
因为害了太多人，出了太多“事故”，所以连莆田系医院都待不下去了。但他有路子，而且寻常的小外科手术还是能做的，不是重要器官的话弹伤也能处理，所以才进了利哥他们的圈子。
“喂，利哥吗？说话啊！”
……
“利哥你他妈说话啊！啊！等等！不要！不要！不咕咕咕……”
利哥赶紧挂断了电话，随手塞屁股兜里。
他猛地朝旁边一撞！
“唰！”一把消防斧直接削掉了他的鼻子！
“唔！”利哥快速后退，看清地面的瞬间心神失守，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绊了一下，摔倒。
满地的血，满地的尸体、刀子、钢管、枪、子弹。
本来就狭窄的通道里躺了二十七具尸体，利哥的手下全完了。
天灵盖被敲碎、下颌洞穿、太阳击穿、面门塌陷、或者半边脑袋直接就没了。都是一击毙命，全都伤在脑袋上。
利哥的手下一点反抗都没有，甚至连枪都没来得及开。
“你他妈是谁！”利哥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捞出各种东西来，不断朝平平无奇兄扔过去。
【有人要动我！】
【动我们！】
【狗哥、牙线、坤哥、棉签……其他人恐怕也都完了！哪个狗杂种要动我们！】
“你以为我是谁啊！你今天动了我！你会后悔的！”
狠话放完，开溜！
“哔滋！”
“啊啊啊啊啊！”利哥在墙壁上触电，然后弹开。
“唔！”利哥举起左手在面前挡。
“嚓！”一把消防斧砍在了上面。
“呃啊啊！”
“你会后悔的！你绝对会后悔的！”
“你爹妈，指不定哪天就出了车祸，变成一堆肉泥，铲都铲不起来！”
“你老婆！我们会把她卖到十一区去！那些十一区的贵族你听说过吧！哈哈哈哈！他们绝对会喜欢你老婆的！”
“你有没有小孩？不管是男是女都不要紧！我们把他们送到帝国！那里的各种宗教最喜欢小孩子了！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最推崇复古？唱诗班！唱诗班你知道吗？”
“尤其是你！你！”
“蓬！”
平平无奇兄面无表情地从利哥左手上还有脑袋上拿起那两把用得很顺手的消防斧，转身，盯着墙壁。
和穷奇隔墙相对。
穷奇偷了利哥的手机，刚刚他打开通讯录一个一个地拨过去，要么没人接要么占线。
……
【做得真干净啊，不是说龙国没有特工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