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怎么了？”
“风湿。”倪泽仁将一份烧麦递给谢继辉。
“二十岁不到就风湿？”
“我特别，不行啊。”
辣姐从倪泽仁手里接过一个烤红薯和一包炒板栗，顺手一扫就将倪泽仁手上的拐杖抄到手里了。
“广义上认为凡是引起骨关节，肌肉疼痛的疾病皆可归属为风湿病，像你这种即使没有拐杖也还能站得稳的样子，应该是习惯了。所以是和你的异能力有关的吧。”
“咿~吖~”倪泽仁艰难地弯腿，坐进凳子里，再将两条腿伸展，撸起裤腿展示一下。
“我……去……”谢继辉惊了。
那已经不是“健硕”这个词能描述的事了，人家的肌肉是一块一块的，了不起一坨一坨，到了倪泽仁这里，是一条一条绞在一起的钢缆，好像他的皮肤都不存在了一样。
异能力这东西说起来很神奇，但它能引发的现象多多少少能解释一下。你让一个人变强，虽然有气这种作弊的能量，但能量的传递也需要载体啊。
尤其是像倪泽仁这种异能力效果极其夸张的，那需要的载体质量自然就越高。
倪泽仁的异能力，练习。重复某一件事时，熟练度提高。听上去简单，但实际上“熟练度提高”这五个字后面是关于肉体强度、反应速度、精确度、力度掌控等方方面面的全面调整。
又因为是气属，比如说倪泽仁如果发动异能力，打第一拳是力量是一，第二拳时力量是二，第三拳是依照倪泽仁自己的选择变成三或者四，第四拳还是依照倪泽仁自己的意愿变成四、六或者五、八。
多次叠加，假设倪泽仁自己原本的力量是一，气的单次输出极限是二。那超出这两者之和的力量，就是倪泽仁的异能力从“世界”之中短暂地借用来灌输到倪泽仁的“这一次攻击”中去的。
倪泽仁需要承受使用“这一次攻击”时所产生的反作用力。
在借用的力量过于巨大的时候，这件事就很有难度了。所以在事后，倪泽仁的身体受到损伤时，倪泽仁的异能力会主动帮倪泽仁适应——不断损伤不断愈合不断强化一直到能承受之前受到的损伤为止。
“受伤”也是“练习”的一种呢。
有一个后勤人员将一个铝合金箱子带出来交到倪泽仁面前的桌上。
“专员B11663关于今晚事件B092304后续处理的装备支援请求，已经确认并送达，请签收。”说着递上一个平板电脑。
倪泽仁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姓名，然后把脸伸过去刷一刷确认。
“你这个样子，没问题吧。”谢继辉看着倪泽仁的腿，对那个五边形的棱角分明的膝盖骨很有兴趣的样子。
“磕巴啪啪啪……”倪泽仁逐一卷曲自己的脚趾头，发出脆响，脚上皮肤底下的经络一条条地扯动。
是昨天使用异能力时超出某个限度，引发的全面“自检”和“重建”，想想这异能力还是很方便的。
【看来是没问题。】
“话说，你们这边有什么进展没有？”
“被你打得半死的那个杀手现在还没醒过来，而且坏了一个蛋蛋，只能摘除。”
“没羽箭倒是很配合，把他知道的东西什么都招了，尤其是关于他的同事，那个叫蒋茜婷的女人。看得出来他在这方面完全没有撒慌，我们根据他提供的信息进行调查，半点收获都没有。那个叫蒋茜婷的是个高手，到处都是痕迹证明我们的调查方向方法都没错，但就是，总晚一步。”
“徐亚杰那边，那个旱魃女孩渐渐恢复意识了，据说现在已经到可以交流的程度。她和徐亚杰打了几架，虽然没打赢但看得出来这是个硬茬。”
谢继辉投放一张图片到大屏幕上。“看得出来，随着她意识的醒转她对自己力量的掌控越来越强，现在她散发的热量基本已经不再无节制地到处乱甩了，而是开始有规则地流动，我们正准备把她的笼子缩小一点。”
倪泽仁出声问：“没羽箭有没有提供关于这个旱魃的信息？”
“有，从他嘴里确认了，这个旱魃确实是从TNW手上流出的东西。但关于她原本的身份，以及她和TNW的关系，没羽箭也不知道。”
香姐从一边插话：“顺带一提，你手上那个B092304的女人的尸体，之前就躺在这个旱魃的隔壁。据说九月份的时候，穷奇想对那个女人的尸体动点手脚，但见到旱魃之后没有动手。”
“蒋茜婷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旱魃的存在。”
“又在不久之前，穷奇拿着一株仙草，试图用B092304的女尸做实验，但蒋茜婷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监视到了，那株仙草被旱魃截胡了，进了旱魃的肚子。”
……
【什么鬼？】
【EMMMMM……就算我知道这些，对我来说也没有用处……等一下。】
“穷奇的目标是B092304的女尸，那他为什么不用这个旱魃呢？反而是比较弱的蒋茜婷，偏偏控制住了旱魃，却没有动B092304的女尸。”
“为什么会这样？”
谢继辉从香姐那里要了两颗板栗。“我们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我的意思是，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大人当然是全都要啊。穷奇也好蒋茜婷也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做实验搞事情一件是搞两件也是搞，但他们为什么这么‘专一’呢？”
“有道理。”谢继辉试图让香姐扳一点红薯给他。
“我去看看没羽箭，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
……
穷奇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他也想找一个人问问，比如，蒋茜婷。
“好本事哦？我说那只旱魃怎么会抢我的东西，我说怎么那个停尸房给我的感觉怪怪的。有点意思，你能控制住那个旱魃？还是冷库里的其它尸体？还能和他们共通五感？”
“大多数异能力都还是有道理可讲的，比如我的异能力，除非用在死人身上，不然的话必须要别人主动寻求接受我的力量才能起效。当初我就很奇怪，那个旱魃，怎么好像不是死人呢？”
“但我后来又再去试过好几次，她也不是活人。”
蒋茜婷捧着一个圆盘，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人呢，总会喜欢一些没见过的东西。”
“所以我，对她，很好奇啊。”
“你能和我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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