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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哥在翻看一堆卷宗，王立海在骂人。
警方和缉毒警都已经动起来了，P6也确实帮了忙，王立海派出的几队老鸟带菜鸟模式的小组陆陆续续都传回了消息，他们到地方之后基本上只需要把毫无斗志的敌人铐起来就行了，因为顽固分子大多都已经一脸血地躺在各种地方。
之前是力哥突然找王立海要了一些刘将也的资料。
只用了三分钟，他把刘将也的行动报告和案件记录稍微摆了一下，一个一个地朝王立海问。
“这里，一开始的时候刘将也是抓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中年男子，抓回警局才查他们的案底，确实是在逃人员。我知道规矩，但这么敷衍的行动报告你们也不改改的吗？”
“第二天，刘将也抓的这个人，是昨天那两个男子的同伙，也就是从这里开始刘将也才发现了那个什么贩毒团伙。但根据这个人的口供，他已经和那两个男子分道扬镳，不再联系很多年了。但刘将也的报告上却说，他去抓那个人是因为前一天那两个男子的口供供出了他。”
“我们再回来，口供呢？刘将也从来没有审问过那两个被他抓住的人啊，一开始将他们带回来审问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招啊，那两个人招供还是在刘将也已经抓住第三个人之后了啊。那这样一来的话，刘将也为什么凭什么去抓这第三个人？问题是他还抓对了。”
“时间、人物关系、具体犯罪事实，三方面都有疑点，唯一对的，就是抓住人的地点。但既然没有人招供，他怎么知道的地点？”
“还不仅仅只有这些，你看看这些卷宗，这大大小小二十多起刘将也经手的案件，都是这种没头没尾，根本不符合程序，但最后却做成了的事。”
……
力哥不说话了，只盯着王立海看。
为什么盯着王立海看呢？
现在王立海骂完了手下，手下就反驳了。
“局长你的异能力不是可以卜问嘛，我以为，他是按照你的指示行动的……”
对嘛，能“准确”地“预知未来”，能让刘将也做到这种不科学的事的人，可不就是你王立海警察局长大人咯。
王立海发现裤裆里有一坨黄泥巴，背上有口黑锅，自己还正泡在黄河里。
“你！去！把这些人再仔仔细细地查一遍！”
“局长！”有一个小伙儿风风火火地跑到王立海面前。
“出事了。”
“说！”
小伙儿跑到电脑前操作一番，插上U盘打开一个三分钟前被上传，三十秒前被技术部的同事从网络删除并管制的视频。
一座红砖小平楼的废墟上，一个白人男子运用异能力，操纵着砖石像流水一般朝前方涌去。
意念搬运类，歪果仁的异能力来来去去就那几种，没有什么花样。
劈砖断石那般的声音因为太过密集，听上去像是加特林在开火一样。
砖石洪流的前端，一位丽人舞动着两条双节棍，将涌来的砖石一块一块地劈飞劈碎。同时她迈步，她跨步，她跳跃，她旋转，她一步一步用着一种奇特的节奏朝着那个白人男子靠近。
好似舞蹈。
“蓬！”双棍齐齐下劈，白人男子被冲击波冲得往后仰倒，连连后退。
丽人跃起，在半空中旋转一周，双手的两条双节棍一齐斜斜劈下，一条向头颅一条向腰腹。
“喔！操！”王立海冷不丁被吓得直立而起，更是爆了粗口，他本来就不是擅长战斗的那种人，这种场面也见得少，而且养尊处优有段时间。
“这是P6的A级专员戴朝湘，异能力是截断对方的一次攻击就会使自己的下一次攻击强化。我们的专家称，这个白人男子所有的攻击都能算作是一次，而戴朝湘将它们全都截断了，所以……根据专家们的计算，戴朝湘最后一次攻击，相当于五公斤TNT炸药爆炸。”小伙子指了指投影在幕布上的画面。
小砖楼的废墟上好像泼了一层红油漆。
王立海知道什么叫“出事了”，但怎么处理这个事……
你自己叫P6帮忙的，现在帮忙帮到一半，要卸磨杀驴也不是这时候啊。万一P6这边一软，敌人那边立马硬了反攻一波呢？
而且P6的碧螺春已经关机了，而且在碧螺春关机之前，P6的秘书好像下达了一个叫什么“特殊事态紧急预案A9”的命令。
王立海根本联系不上P6的高层……话说P6也没有高层这种东西啊！
“特殊事态紧急预案A9……你们警方的数据库里有啊。”力哥把一个文档投影到幕布上。
一，此预案适用于，专员在执行任务途中，发现超出当前已知情报下任务内容，而专员判断任务不能中止的情况。
二，预案启动后，专员将处于“失联”状态，P6将不对专员的行为负责。
三，预案内容为：专员需动用一切手段，在第二天早上八点AI启动之前，达成原先的任务目标。超出原先任务的所有部分，都属于私人活动，将不会记载在任务报告中。
四，此预案仅在预案启动时可以浏览。
五，预案负责人——天那水、白电油。
……
王立海面无表情地和力哥对视。
所有看上去很酷的东西都不该出现在政府机构的数据库里！
“不，我们没有这玩意。”王立海删掉了这个文档，还想删之前那个关于戴朝湘的视频……
弹出一个窗口。
（文件不存在——白电油）
贼恐怖你知道吗？
“局长！”又有人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是王立海叫去重新把刘将也抓的那些人查一查的兄弟。“出事了！”
【又特喵怎么了？！劳资是副局长！副局长啊！你们怎么什么事都只知道找我啊！不会自己解决吗？那劳资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说。”
【算了，还是不要你们自己解决，一个刘将也就够我头疼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啊，好想快点下班。】
“关于刚刚你让我再查的那些人有结果了，他们不仅仅是贩毒，还走私军火。”
“咯叭。”王立海脖子扭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没法按时下班了。
“而且。”小伙子还没说完，“就是刘将也一开始抓的那两个人，他们，还是人贩子……而且他们抓了人，有很大概率是要用来做生物实验的。”
……
王立海的能力太方便了，只是稍微用一下就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所以。
【这可就不是下不下班加不加班的问题了，而是，我可能要写封遗书的问题。】
三桩罪，踩了三条底线，让王立海恨不得把自己的脸皮子扒下来。
“我去上个厕所。”王立海起身。
他边走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外人一直以为是装饰品的钢笔，拔卡，旋开，挤压钢笔的内胆，捏住内里的细管，将它用气震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