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知所谓的故事。
但却是很真实的人生。
业主兄出生于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阶级家庭，普普通通地长到十二岁，普普通通地上了初中……
然后，然后记忆就猛地变清晰深刻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突然之间，我就……仿佛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的那种感觉。”
倪泽仁一脸纠结，听一个臭男人用这种又娘又弱又受还“感慨”的语气说话，啧，鸡皮疙瘩起一身啊。
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变了。
从来不过问业主兄成绩的父母，在初中第一个学习结束之后，和业主兄进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家庭会谈。
“**啊，在学校，感觉怎么样啊？”老爹开的头。
“还好啊。”业主兄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右手在拿桌上的零食吃，左手在兜里玩弄一个玩具。
“怎么好呢？和同学玩得好吗？跟得上老师的课吗？还适应学校的生活吗？”
“都还好吧。”业主兄想了一下，回答。
“你说还好？！”母亲突然就像是同时按住了手柄上的ABC三个键一样，爆了个怒气，转换成怒槽。
嗯，接下来在怒槽消耗完之前，就该是自动连续斩、一闪必杀和武器击飞必杀技了。
父亲大人很懂，于是拿报纸遮脸，决定边缘OB一下，不要被误伤。
“啪！”一张成绩单被甩在桌上，武器击飞必杀技！
“看看你这学期的成绩！三门主课！一门上九十分的都没有！”一闪必杀。
“你在小学的时候，明明每次都拿双百分的，次次都是年级第一，我和你爸才没有管你。”
“结果这才刚上初中，才第一学期，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成绩！”
“你爷爷，当初你一生下来的时候，你爷爷就请先生给你算过，说我们家是要出一个状元的。”
“你小学的时候成绩又好，他老人家高兴得不得了，脸上有光啊！总是和邻居们夸你，总是把你挂在嘴边，逢人就说，说我们家一定能出个状元。”
“出个鬼啊！”
“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这个成绩！你看这是像能考状元的样子吗？别说状元！我看你这样下去，连能不能考上大学都不知道！”
“马上就过年了，我都还瞒着你爷爷，说你成绩还没出来，你自己想想，这个成绩单你怎么回家告诉他老人家！老人家对你的期望这么大！你！你这个样子！让他怎么想！”
……
业主兄，他被这套连招打得有点懵，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以他当年的阅历，还不足以让他能够清晰地把这个不对整理好并说出来，还作出反驳。
所以他说：“不就是一次没考好吗？而且上初中了，又不是小学，有七八门课，怎么可能每一科都考满分。”
于是，母上大人爆了第二个怒槽。
“你还知道有七八门课啊！？你连三门主课都没学好！那其它的课那可还怎么办啊？！”
“你不能考满分，那是你的问题，不然的话怎么别人家的孩子就可以呢就我们楼下的小女孩，人家就有五六门靠了满分，而且人家还是读的私立学校！”
“私立学校是什么，就是那种有钱就能读的学校！和你这种正经考进去的公立学校能比吗？人家都能拿满分！为什么你不能啊？”
“你老师今天打电话来问我，说你明明基础那么好，但一上初中成绩就一落千丈。你猜你老师怎么说，她怀疑我和你爸在闹离婚！她问是不是我们影响到了你！”母亲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你说，你自己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心不在焉的。不用功读书，你以后能干什么！”
“你说，是不是和人去鬼混了？是不是去网吧上网了？是不是去游戏厅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些三五成群在街上混的，都不是好人。他们现在就这么玩，大了还得了？现在吸烟的，长大了就要吸毒；现在打架的，长大了就是黑社会；现在就穿些不三不四的衣服的，又漏膝盖又漏肚脐的，长大了……”
硬生生止住了这个话头。
“你在藏什么？拿来，拿出来！”母亲一把就抓住了业主兄的左手，把业主兄藏起来的东西抢过来。
是一个出自《火隐忍者》里的周边，手里剑。
母上大人显然不可能认识这个东西。
“这什么，这是什么？”但她自然有办法……她觉得自己有办法。
结果反复问了几次业主兄都没有说，所以母上大人的直觉很不准。
“哼！”母上大人随手就把这个手里剑从窗口扔了出去，手法根本没有，就像是在扔一只死老鼠。
父亲腰椎一挺，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八楼啊。】
“妈？！”业主兄懵了。
“我不管那是什么东西，反正那不是好东西。我也不管那是谁给你的，以后都不许玩，也不要再和给你这东西的那些人混在一起！”
“我告诉你，你是要考状元的人，你和他们不一样，你爷爷可就盼着……”母上大人终于注意到了业主兄的表情，好像不太对。
“哼，我告诉你，反正你这成绩如果不上来……”
她并不知道如果业主兄的成绩不上来她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如何让业主兄的成绩上来，更没有给出任何建议乃至具体的指示乃至是命令，来帮助业主兄的成绩上来。
她只是很生硬地结束了这次会谈。
倪泽仁听完了，咧嘴笑笑。
【换做是我，我也会觉得自己初中的记忆“猛地清晰了起来”，特喵的这也太让人印象深刻了吧？】
“她以为，读书是很简单的事，读书也还只是我的事，她还以为，读书，是只要想读就能读好的。”业主兄总结。
“是这样啊。”倪泽仁抠了抠鼻子，天寒地冻地站空地上吹半个小时的风，他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辣。
“读书难道不简单么？读书真的就是我们自己的事啊，而且真的是只要想读就能读好啊。”
……
他说这话，就很有发言权。
倪泽仁不知道业主兄想干什么，想表达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避免与自己交战的。但既然对方想聊天，那他就把天聊死，然后开打。
“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不关心，你不要再说了，来，让我们赶紧开始吧。”
“我拒绝，并且我命令你猜！”
“哈！我告诉你！没人可以命令我！劳资可是【2-3】混乱中立阵营的自由人，自由人你知道是什么意……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是考上大学了的。”
【瓦特？蛤？什么鬼？！】倪泽仁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自己引以为傲“自由人”突然就摔地上了。
“那个周边被我妈妈扔掉之后，我无法向把手里剑借我玩的那个朋友交代。而且之后，因为我妈好几次在找我回家的时候，对和我玩的那些朋友，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愿意和我玩了，甚至他们就算有什么活动都会避开我……”
“所以最后我考上了我们城市最好的公立高中。”
倪泽仁：……
【你确定这中间不用补充说明一下细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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