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成为了纽伊斯特学院有史以来第一个尚处于预科阶段，就参与到科研项目中的学生。实际上到了九月份之后，他干的事情甚至不应该说是“参与”，而是“指导”。
在卡尔达诺教授的实验室里，有好些个整天忙着做实验的学生。原本，他们的实验计划都是卡尔达诺定的，实验过程中遇到了什么问题也都是找这位教授。而现在，实验室却仿佛多了个非正式任命的顾问。
当然这事也是有过程的。长时间没有接触过科研，一上来就去给人当老师那当然不现实。但以许言的基础，只用两个月便足以在实验室里逐渐找到感觉，回归到当年的大学霸状态了——在这个旧时代诺奖获得者看来，这事至少比在战场上收割人头要轻松得多。
不过在此过程中，他也逐渐发现了更多的疑问。
所罗门纳米机器人的科技含量高到惊人，但在纽伊斯特的实验室里，许言却并没有见识到与之同一级别的黑科技。他没见到直接编辑基因的神器，只发现了一些比旧时代的剪切酶更有用、但并未摆脱这个范畴的编辑工具。有高性能的计算机和全自动交互界面，但并没有辅助研究用的高级人工智能。
这就像是一群人已经可以拿出RPG火箭筒到处摆威风，可是生活中却还在用煤油灯照明一样——这样说或许略显夸张，但大致上确实是这个意思。
许言当然也问过所罗门王，可是那家伙的态度依旧是缄默不言。只是关于在太空中行动所需的人形机甲，所罗门王透露了许多细节上的完善进度。可惜，对于一个生物类科学家而言，那些细节并不能理解多少。
除了这些疑问之外，许言参与到科研中去的另一个收获无疑就是在纽伊斯特学院有了更高的权限。而更高的权限，也就意味着能够调动更多的人和资源。
比如，专门指使某个数学成绩比较好、耐心也很出色的学生去给乔纳斯补课。而且补课的场所在网络空间里，学习效率也就格外的高。
想象一下，当那些数学公式和几何图形，能够在眼前用最生动的方式展现出来，这对于抽象理解能力有困难的人而言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这样的学习条件，在所有预科学生中唯独乔纳斯可以享受。而乔纳斯显对此显然也是一清二楚，因此抓紧了许言给他提供的小灶，几乎废寝忘食地学了起来。
至于其余的十几个预备军官，大都没有像乔纳斯那样沉迷学习不可自拔，更不可能如同许言那般游刃有余……
五个月的光阴，悄然逝去。
不论这些预备军官们愿意与否，三门科目的最终考试都来了。
最后一门考完的时间是中午，然后到了晚上，大家的考试成绩便下来了。但这里并没有什么成绩宣布仪式，没有放榜，连纸质的成绩通知单都没有。最终的分数直接发到了每个人的手机上。
数学、英语、旧时代历史，这三门的满分都是100分，而及格线是60分。任何一门不及格，都意味着考核不通过。在三门全部及格的基础上，还必须满足总分200以上的要求，否则同样要被淘汰。
被淘汰者在看完了手机上的成绩信息之后，手里的机子就会自动关机——然后就必须上交手机了。
……
这天晚上，从实验室里回到寝室许言，一开门便看到了蹦蹦跳跳的乔纳斯。
“看你这么激动的样子，成绩达标了？”许言走进房间内，一边关上门一边道。
“数学63，英语67，历史71！”乔纳斯双手握拳，上下挥舞着，“一共201分，201分！哈哈哈哈哈……”
许言不禁扶额：“这也太幸运了吧？”
乔纳斯忽然止住笑，冲过来一把抱住许言，激动道：“多亏了你，幸亏有你帮助！”
“如果你自己不努力的话，我再怎么帮忙也没用。好了，抓紧这几天的时间好好休息吧，等到正式的学期开始，就没空休息了。”
“我们已经没空休息了啊。你没看手机上刚刚的短消息吗？明天早上在宿舍楼下集合，要给我们安排试炼任务。”
————
翌日清晨八点整，通过了成绩考核的预备军官们在楼下集合了。来时16个人，此时只剩下5人。除了许言和乔纳斯以外，就只有3个人，两男一女。
不过在场的女性并不只有那个女学员，因为在这站成一排的五人面前，是卡瑟琳娜上尉。
“我是特地来恭喜你们的。通过了这一场考试，就意味着你们的前路上再没有什么难以逾越的障碍了。在接下来的两年内，你们需要在三大学院修满100个学分。但即使两年内没能修满也没关系，还可以继续学习，直到学分修够了为止。而且除了一些必修课以外，你们可以按照各自的兴趣和规划，选择你们觉得有兴趣或者有必要的课程。总之，前方尽管还有很多任务，但基本上是一片坦途了。”
卡瑟琳娜上尉在他们的面前踱着步子，金色的长发也随之飘动。
学员们大都面露喜色，但仍旧保持着笔直挺立的姿势，安安静静地听着。
“不过，为了防止在课程进修期间内，你们在战场上的战斗力有所退步，上级还特意给你们安排了试炼任务。这些任务是所罗门王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亲自为你们安排的。每一个人的任务都不一样，非常契合各人的能力和特点。具体的任务内容会直接发到每个人的手机里。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你留下，其他人就地解散。”
话音未落时，卡瑟琳娜用手指的人是许言。
于是另外四人都转身回到了宿舍楼里，唯独只有许言还站在原地。
卡瑟琳娜上尉站在他面前，眯着眼，打量了好一会。
许言默默地直视着她，面无表情。
终于，这位冷艳女军官打破了沉默：“你果然不简单。我看了你的成绩，距离满分300只差4分，怎么考的？”
许言淡然道：“选择和填空都是一题两分，所以只要错两道就可以了。”
卡瑟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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