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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林爸要找的人就是王冬云,王冬云就是王花,只是王冬云不记得曾经叫过王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依山村,更不记得林爸这个人,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叫林正阳的儿子。
这让所有的感到吃惊,可王冬云的失忆,周韦月肚子里的孩子……让所有的人在怀疑的同时,又都相信这是真的。
张小妍对此更是深信不疑,只是想不到会这么巧,跟在电影里一样。如果不是周韦月和林正阳在一起,他们也许一辈子都遇不见。
张小妍知道林正阳本想把林爸接来欢城,和周韦月的父母见面,正式把亲事订下来,却没想到林爸苦苦寻找的女人就在眼前,而且周韦月和林正阳竟然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这事发生得太突然,让所有人都难以接受……
林爸想起当年,泣不成声。
丰县靠山,经济不发达,依山村属于蓝山镇,是丰县最穷的村子,没有人愿意往山里嫁,所以是当时出名的光棍村,无论是镇上还是县里,只要开计划生育会,村主任都会领来一块先进村的牌匾。无疑,先进典型不再是光环,已经成了依山村人的耻辱……
于是,有条件的把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拿出来,去村外买老婆,林爸从二十多岁开始攒钱,直到四十岁,才总算有了点钱,又从亲戚家东拼西凑了五千块钱,这才从人贩子手里买来了王花……
林爸刚说完,医生走过来告诉他们:“唐氏筛查结果已经出来,胎儿患唐氏综合征,必须终止妊娠,你们商量一下,随时都可以手术……”
人们相互看着,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不知该说什么。
张小妍打破沉寂道:“阿姨,您对以前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王冬云摇了摇头。
“警察解救她的时候,她都不记得家在哪里?”周雨尴尬地说道,“后来警察没办法才又把她送回来了……”
“那是我爸办的案子!”钟亚文道。
“可——”林爸迟疑了一下说,“她去依山村的时候,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扔下正阳,走了……可能是走丢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也没听有人说见过你……”
“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还是先做手术吧,”周韦月道,“小妍,你可以帮我妈,看能不能找到老家,谢谢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张小妍道,“你安心手术就是!”
周雨签了字,将周韦月推进手术室。
林正阳怎么都难以接受,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一个人跑去楼下抽了一会儿烟。
周雨、周韦亮站在走廊里低头不语。林爸尴尬地站在那里,一会儿看看他们,一会儿瞅瞅王冬云,仿佛有很多话要说,但不知道该怎么说。
王冬云眼睛紧盯着手术室的门,钟亚文看着张小妍,一切都停滞似的,让人感到窒息。过了不知多久,张小妍实在忍受不住,于是说道:“那天还听亚文爸说起这事,要是真能帮阿姨找到老家就好了——”
“是啊!”钟亚文道。
“要不趁机给阿姨做个脑CT?”张小妍看了看一圈儿人,试着说道,“让医生看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王冬云才说道:“好吧,等韦月好了之后,我来医院查一下……”
这时,手术室的门一响,周韦月在护士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医生说手术很成功,让他们不用担心,随后叮嘱周韦月一个月内禁止性生活,最好服用一个星期的抗生素,以预防感染,两周后再到医院进行复诊。
张小妍见周韦月安全做完手术,对钟亚文使了个眼色,钟亚文立时明白该离开了,于是说道:“阿姨,你看,韦月是去原来的住处,还是——”
“回南安小区……”周韦月道。
“那住不开,”钟亚文断断续续地说,“正好你妈在这儿,我去骆家那儿,或者去我姐家……”
“要不去我家吧,”周韦亮道,“让你嫂子照顾照顾,咱妈也正好去过些天——”
周雨看了看王冬云,王冬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这时,周韦月说道:“还是回南安小区吧,我在那儿住习惯了!”
“那好吧,”周雨迟疑了一下,说道,“要不,我和你妈一起去?”
“嗯,”周韦月看了看林正阳,说道,“你们也一起去吧!”
“去哪儿?”林爸急忙问道。
“南安小区,我们租的房子——”
“我找个旅馆吧,”林爸道,“还是让正阳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正当他们为住哪为难的时候,张小妍说道:“林爸说的是,让林正阳陪着韦月,周叔和阿姨也陪着一起去南安小区——”
“南安那地方房子多,旅馆也不少,”钟亚文道,“要不,林爸就在那一片儿找个地方先住几天——”
“亚文说的是,”林正阳道,“我跟我爸在南安小区找个旅馆,离韦月近一点就是——”
“好,就这么定了!”林爸赶紧说道。
送走他们,张小妍长舒了一口气:“可憋死我了!”
“我也是——”钟亚文道,“他们再不走,我都快要疯了!”
“是啊!谁能想到会有这种事儿?唉——”
“我看,最难受的就是林正阳了,还有周韦月……”
“每个人都受煎熬,”张小妍道,“只是周韦月她妈并不记得以前的事,要是能想起来的话,唉……真是愁死了!”
“他们的事,还是得他们自己解决!”
“那还能怎么办?”张小妍看了看钟亚文,“听你这意思,难道林爸还能再把王冬云抢过去?”
“她能记得的就是现在,肯定不会再回林家了!”
“别替他们操心了,怎么理都理不清,”张小妍道,“想想都头疼……”
“这事儿放谁身上都难受……”
“你去哪儿?要不,我把你送‘下午吧’去?”
“还是去我姐家吧,要不,去我妈家,真累……”
“那好,我正好再去问问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