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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第一次让张小妍真正感到害怕，梦想很丰满，现实也一样很骨感。
物是人非，不是说出来的，只能用心感受得到。
当偶尔停下来，仔细去想，张小妍把自己都吓一跳，甚至让她感到震惊，这是再次见到刘文时，突然感觉到的。
她不知道怎么回到的校园，也不知道怎么跟刘文道的别，但刘文沮丧的表情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的笑一样，永远印在她的脑海里……
后来，张小妍再也没去医院看过蒋菲，甚至没有勇气去面对刘文，只在心里祝福着他。她不知道是自己变了，还是刘文变了，或者是时间变了。
张小妍不知道刘文还会在心里留存多久，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遇见。
就像以前曾经收到过的很多同学写给她的情书，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情书，连同谁写给她的，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即使在当时，她也貌似没有什么感觉，仿佛在见到刘文的那一刻，心早已冰凉彻骨，至于以后会再遇见谁，她想都不敢去想……
小白似乎感觉到了张小妍的变化，几次追问之下，张小妍才告诉她，刘文曾经是她的语文老师，她一直暗恋他，但被他拒绝了。
小白对此不屑一顾，还嘲讽她说，刘文这么老，这么没品质，扔大街上找都找不见，你还会暗恋他？她郑重地告诉张小妍，要重新衡量她的标准，这让张小妍在她心目中大打折扣，传说中的校花竟然如此眼光，她的心理落差如此之大，只能万分惋惜地送她俩字：真没品！
也是从那时开始，张小妍的心一直被冰封着，直到遇见陈路。
张小妍的心仿佛又一次被唤醒——难道是因为刘文？因为存于心底的记忆？或者只是因为对陈路的刹那感觉？张小妍怎么都理不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
“春天都过了，难道又想春天了？”朱丹见张小妍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故意说道。
“除了思春，你还能思什么？”
“从前有个叫想的女人，她一直喜欢青梅竹马的思，后来，春天来的时候，他们有了一个孩子……”
“思想者也一起来了！”张小妍“切”了一声，道，“你脑子就跟别人不一样，除了男欢女爱，貌似只剩女爱男欢了……”
“要再不想，真成‘圣女’了！”
“那才好！”
“你那中学闺蜜，好像就是吧，叫啥？”
“钟亚文——”张小妍说，“你就替人操不够的心，人家哪是剩女？那是不想，一个人怎么不好？爱去哪儿去哪儿，无牵无挂的……”
“是啊，哪像我们，一天到晚，连觉都睡不好，看看我这脸，不用面膜，早成‘黄脸婆’了……”
“成了倒好了！”
“为什么？”
“那样就不思春了——”张小妍趴在她耳朵上笑着说。
朱丹还想说什么，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朱丹一看说是贾明，张小妍指着她，笑道：“说春春就来了！”
“什么春？就他？省省吧——”朱丹说完，赶紧接听电话，“贾律师，什么事？”
“晚上有没有时间，想约你和张小妍一起吃个饭，方不方便？”
“晚上……好吧……”
“那在水磨房等你——”
朱丹挂掉电话，对张小妍说：“贾明的电话，我说了吧，人家主要是想请你——”
“请我就该直接给我打电话了！”
“这都吃醋？”朱丹笑道。
“晚上水磨房吃西餐，怎么样？”
“没时间，我还有事！”
“老宅家里，你不怕真成‘圣女’啊？”朱丹道，“贾明特意交待让你去，你不去怎么成？”
“我又没说我一定去？”
“算我求你了，还不行？”
过了一会儿，张小妍才说：“好吧——”
张小妍当然知道，贾明曾经约了她几次，她都没答应，没答应的原因是不喜欢，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就像闺蜜钟亚文所说，男人约女人，多半是想做爱，就像“一夜情”、“约炮”，虽然她没仔细调查过，也不想做这方面的调查。
针对这方面的问题，朱丹曾经不止一次地跟她讨论过，她告诉张小妍，很多男人根本不想恋爱，除了约还是约，甚至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张小妍说，那还不是自己的责任？
她知道这是朱丹对邀约的理论，当然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可自从再次遇见刘文之后，张小妍的心一直难以平静下来，她不知道该不该再去打扰他，或者给他一声问候。
这样过了半个多月，突然有一天，张小妍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拿起话筒一听，竟然是刘文……
张小妍和朱丹打车去水磨坊的路上，脑子里乱糟糟的，总是心不在焉，本来就不想去，硬生生被朱丹拽去，被绑架似的，可还不能表现出来，怕朱丹多想，也怕败了她的兴。于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朱丹拿出手机，只顾低头玩游戏，丝毫没发觉她的情绪。
张小妍的脑海里又闪过刘文的影子。那次刘文约她一起吃饭，其实饭没吃多少，在一家小快餐店吃了一点儿，刘文也没吃多少，他们连话都没说几句，除了询问一下近况，两个人的心里仿佛都装着心事，也几乎不敢抬头看对方，只在目光游移对视的那一刻，各自移开。
刘文的话不多，只说感谢她和她的同学一起去医院探望，要不是她们去探望，蒋菲的心结不会那么快打开……
饭晚后，刘文陪着张小妍在欢城广场走了一会儿，直到把她送到小区，方才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