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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渐息。
空气宛如静止不动般凝固为最冰冷的沉默。
颜喻攥紧手指，“你就这么讨厌这些东西？”
“敬而远之而已。”
“可是找到就要让他转学，看起来平和的方式就是正确的吗？你只是把问题暂时压制下去，或者说，”颜喻抬头看他的眼睛，“逃避。”
“你才发现吗？”林青许的声音毫无起伏，细微的情绪收纳在表面的冷淡之中，“软弱，逃避，无能为力。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明白无误的事情。”
颜喻怔了一会，阳光下的眼睛宛如琉璃般精致而死寂。她缓声问，“那你为什么要靠近我……为什么要帮我？”
“那天下雨。”
“仅此而已？”
林青许侧过脸，“仅此而已。”
日光笔直落下，在空中衍出炫目的光晕。
颜喻突然记起来很久之前的一场对话。不过那个时候情况刚好相反，是她推开别人。
黄昏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那人注视着她，清澈如水晶的声音被注入深深的怨愤，“我们明明是一类人，你凭什么讨厌我？”
发泄之后是被压抑为最安静的哭声，那人伏在课桌上，声音嘶哑道，“颜喻是，笨蛋。”
相隔数年，那一刻的感觉破空而来。颜喻从回忆里挣出来，和着脑海里鸣响的哭泣声念道。
“笨蛋。”
午饭的时候邱邱一直在哄元核，小女孩端着碗跑到邱邱对面，“哼。”
严获一边注意着颜喻过于冷淡的表情，一边问下席的元核，“怎么了？让着点弟弟啊。”
“邱邱他讨厌。”
“邱邱你干了什么？”
男孩抱着漂漂亮亮的糖果盒，“她要我的盒子，还不吃糖。”
“吃糖长虫牙，我才不要。”
“盒子只有一个，不给。”
“骗人，”元核用筷子戳一下米饭，“你有两个。”
“哥哥说吃完了要把盒子给姐姐。”
颜喻感到三人的视线集中了过来，她望一眼那个装了水果糖的方形金属盒，淡淡道，“我不要，元核你拿去。”
“硬的糖我不喜欢，”邱邱把一整个盒子递给元核，“都给你啦。”
下午去学校，颜喻一下楼就看见被倒在桌子上的糖果，糖纸折射出莹亮五彩的光。
而盒子已经被注满水放在窗台上，里面斜斜地插着院子里采进来的一支蝴蝶兰。
盒子上绘着极简单天真的图案，搭着自然的花朵倒不觉得突兀，只是单独的一支未免过于单薄。单薄到让人想起孤独的近义。
颜喻凝视片刻，转身离开。
下午自习分为两节大课，中间有长达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不少人都会喊着肚子饿了跑去食堂的零食店。
前桌喊了罗橙一起去买吃的，凌希看着班里人渐渐少了，起身去了颜喻那边。
“颜喻。”
女孩停下正在转着的黑色水笔，“什么事？”
“没事的话连说话都不可以吗？”凌希坐到她前面空下来的位置上。
“随便。”手指再次轻动，笔身在纤细的指尖飞旋。
“我想问你那件事怎么样了，”身体微微前倾，“你说过的攻击者。”
“找到了。”
“然后呢？”
“解决了。”
凌希微微楞住，“解决，是什么？”
“他还活着。”
“……我没有想那么极端。”凌希捋一下耳边的发，“只不过好奇你是怎么和他交流的，毕竟他可是伤过你。”
“没有交流，他以后也不会妨碍我们。”颜喻道，“不要问了。”
“对我的态度突然冷了不少啊。”凌希能从她简单的话语中感受到毫无隐藏的敷衍，“你最近的心思都在哪？”
“反正结束了，”颜喻语气淡淡，“彻底。”
“什么事？”
“你觉得呢。”
凌希放低声音，“和林青许有关？”
颜喻手上一顿，目光垂了垂，“嗯。”
不过看样子颜喻不想再提，凌希转而问道，“你说他是普通人，我总感觉他知道得太多了。会不会有些人可以隐藏自己能力？”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嗳？”凌希有些惊讶，“你不是……挺希望找到其他有异能的人吗？”
“独自一人的感觉不是很好，不过再多也没有什么意义。知道你的存在已经让我很安心。”
“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是安心？”凌希皱眉，“整天魂不守舍的样子。”
“你看不惯？”
“……”
“不用在意我，就像以前那样就行了。要是突然走近挺奇怪的。”颜喻抬头看她，“和我保持距离。”
“颜喻，”凌希看着表情冷淡的女孩，“你是又要回到以前的状态吗？”
“大概吧。”女孩把笔停在拇指和食指之间，继续道，“不过我似乎总是能把事情往相反的方向推动，为了不让你对我有过多的关心，你还是随意好了。”
“……你已经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颜喻没有答话，低头继续看练习册上的习题。凌希知道谈话已经终结，在返班的人潮回来之前走回到自己的位置。
罗橙给她带了一包饼干。两个人一起吃着巧克力夹心口味的小饼干，罗橙说起来路上看见的一只小野猫。
“眼睛可吓人了，还有女生想喂它吃火腿肠，它都不理的。”
“毕竟是猫啊，”凌希应和着，“不像小狗亲近人。”
“所以我就比较喜欢狗啊，尤其小金毛好萌啊。我二姨家以前就有一只……”
话题开始转向其他，凌希一边听着，一边忍不住心里想着颜喻的事情。
她和林青许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颜喻既然不会说，那么林青许也许是个突破口。
倒不是猎奇心理作祟，她是真的很在意颜喻这几天低沉的状态，简直像是重新把自己包裹了起来。
“喂~小女神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嗯，我也喜欢喜欢金毛。”
“我已经说到萨摩耶了。”罗橙转过头不理她，“哼！”
“……”
下午六点自习结束，之后便是周末一整天都假期。教室里一派欢乐，热切地讨论明天如何度过。当然这份热切对于值日生而言要稍微打个折扣。
颜喻收拾完东西自顾自走了，陆绛一抬头颜喻已经出了教室。
虽然此刻叫住她还来得及，不过到底也就是扫个地而已。看她现在的样子，估计已经只记得上课回家了。
陆绛用脚勾起扫帚，从后往前开始扫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