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将军你怎么看?”怀王收到魏豹的求救信。
“我认为应该出兵。”
“但上次项梁都打不过章邯,你又何良策可以战胜他?”
“我没说出兵是要帮魏豹啊。”
“你想投靠秦国吗?我还能当楚王吗?”
“当然不是。”宋义用杯子将魏豹的领地扣住,“我要的,是魏王的地盘。”
*
秦二世二年(公元前208年)后九月,怀王任命宋义为上将军,项羽为次将军,范增为末将军,领军数万(史上一作六万,一作五万),前去增援魏豹等被章邯打得大败的诸侯。
这时候的章邯,兵力已经翻倍了,胡亥终于有办法把长城的二十万守军给调过来了,领将苏角,曾为蒙恬部将,亦是王离挚友,现在章邯麾下五员上将,拥兵四十万,可以说是天下最强了。
可天下最强不就是让人来打的吗?
苏角向章邯进言道:“末将听闻楚地有数万援兵来袭,我愿率军前去为将军击溃他们。”
章邯摆摆手道:“楚地没了项梁,一无是处,只会隔岸观火,最后只会玩火自焚。不必管他,把北方统一,就此南下,然后回师除掉赵高,重振大秦!”
五将拜道:“愿为将军命!”
“好,王离将军、涉间将军、苏角将军,你们率二十万兵马攻赵,我和司马欣将军、董翳将军在这里攻取魏地、齐地。”
“是!”
*
宋义精准地算好时间,大缓行军速度以求不和秦军相接,每驻扎一处,都和将领大摆宴会足足46日,让五大将守住营门以防项羽进来。士卒的军饷、伙食,日渐减少,怨声大起。
项羽、项庄、项伯、马可、吕玲绮坐在一起吃饭。这时几个饥饿的士兵在营外抱怨宋义,叫苦不迭。
项羽立刻出门,几个士兵见到项羽,以为要被报告给宋义然后杀头,项羽道:“菜很清淡,进来一起吃吧。”
几个士卒唯唯诺诺道:“是。”
项羽每天都会邀请几个士卒一起吃饭。
虞姬告诉趴在床上的范增后,范增笑道:“羽儿成长了。”
这日,出现了有士卒饿死的消息,全军的愤怒终于被点燃了,楚军不再把宋义视为恩人,将宋义等人给包围住,奈何五大将挡在两势力间。
“宋义!你这个小人!”季布骂道。
“你的命在我手里,给我挡住他们!”
英布对弟兄们道:“兄弟几个不必管我,与其保护这种人,倒不如杀了我。”
“大哥!”
只在一瞬间,吕玲绮飞身闪出,将宋义连接着五大将的线给斩断。宋义不由得大吃一惊。
在上次楚王会面时,项羽其实有能力解救五大将并诛杀宋义的,但是那时,宋义算是功臣,若杀了宋义,名不正,言不顺,徒背反贼名耳。项羽那时还是听从了范增的建议,为了向稳住楚王和宋义,范增舍身明志,让他们以为自己可以操纵项氏家族,其实只是项羽在等待一个时机。
项羽、虞姬等人从众军中走出,宋义等人都吓得跪倒在地。
“少主。”五大将跪道,“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无妨,不是你们的错。”
“看招!”宋义再次释放傀儡线,击中项羽的额头。
“项将军!”“羽!”虞姬等人担心道。
“杀光所有人!”宋义命令道。但是项羽径直走向宋义,一戟斩落宋义首级。
“这点能耐还想操纵我?”项羽讥笑道,又看向其他将领,“你们呢?又想干什么?”
众将皆瑟瑟发抖,全都向项羽跪拜。
“坚决拥护项将军!”龙且带头喊道。
“坚决拥护项将军!坚决拥护项将军!”
项羽从宋义身上夺过上将军印玺,举起来给所有人看着,道:“宋义不仁,延误军机,贪赃枉法,草菅士卒之命,我以怀王之命诛之!今日,为了增援北方的盟友,我自立为上将军,后将启奏怀王。诸位!为了复兴楚国!”
“为了复兴楚国!坚决拥护项将军!”
“此战凶多吉少,想回楚国的,我不会拦住。”项羽道。
“不怕!楚国男儿不惧死亡!”
*
“什么?”
“楚军发生兵变,之前我们杀了的项梁的侄儿成为了上将军。”董翳道。
章邯扣着下巴思索着,最后道:“把王将军他们都叫回来。”
“为何?”
“楚军现在士气一定高涨,倘若他们效仿曹刿一鼓作气,对我军亦是极大的威胁。”
“不算攻打北边的二十万人马,我们也有二十万人马,还怕打不过区区数万人马?”司马欣道。
“兵不在多,而在精。千万不能小瞧任何一个对手。其他诸侯都是风中残烛,不值一提,若这时被楚军击溃,则就前功尽弃!立刻将北方的三人调回来!”
“是!”
*
“虞姬,你和亚父就留在这边,等我们回来。”项羽嘱咐道。
“那个,项将军,我没啥战斗力,我能不能也留在这里照顾亚父——”马可还没说完就被吕玲绮提着耳朵走了。
“你麾下还有士卒,要对他们负责。”吕玲绮道。
“那谁对我负责,5555,我开始想念水镜了······”马可哭道。
楚军将士们乘上大船渡过黄河,在船头,项羽和英布正在交谈。
“英将军加入我们楚军最晚,但是出力最多。这场仗,你怕吗?”
“怕。”
“我还以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
“项将军不也在害怕吗?不然为何要将夫人安置在河那边。”
“说起来,你之前也结婚了吧。”
“是,那时我还担心项将军会对我这个山贼出身的囚徒不利,没有邀请将军,还请见谅。”
“无妨,这是人之常情。我记得是县令吴芮的女儿吧。”
“吴姬她留在我老家九江六县了,我们结婚后,立刻就分开开始打仗了,她又体弱多病,我担心,不能活着回去见她。”
“等我统一天下,你就去九江当王。如何?”
“那我多谢将军了。”
项羽下船后,传令三军:“把船都给我烧了!做饭的家伙也都砸了!只带三天的干粮,与秦军决一死战!”
楚军(除了马可)皆振臂高呼,道:“遵命!”
*
三日后。
章邯看着奔袭而来的楚军,个个如狼似虎,眼中尽是血红的愤怒,秦军都感到胆寒。
“不要慌!我们装备精良!人多势众!随我杀!”王离等五将带着大军发起冲锋。
楚军这些日子受的委屈,曾经战败的屈辱,全都涌上心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尽数施加在眼前的秦军身上。
*
王离挺枪和龙且交锋,涉间和季布,苏角和钟离眛,司马欣和英布,董翳和周殷。
楚军无不以一当十,在项羽的领头下,一路突破秦军的防线,四十万秦军根本挡不住项羽。
王离道:“你们这些劣等刁民!识得破六国的王翦之孙吗?”
“王翦是秦军的统帅,而你呢?一生都是别人的副将!真是丢尽祖宗的脸。”
“你tnnd!”王离觑中龙且破绽,朝龙且一枪刺来,没想到那是龙且故意卖的破绽,被龙且闪过,压低身子将水之力凝聚在枪尖。
“去死吧!秦狗!”龙且一枪刺穿王离的心脏。
王离落马,口中还怒道:“我怎么可能!输给!——”
季布身后悬浮一把大剑,将涉间击倒在地,道:“我不杀你,只要你能投靠楚军。”
涉间道:“项羽所过之处,皆屠城以显淫威,降者必死也。纵然侥幸赦免得生,亦必受辱。吾等世为秦臣,若不能扫平草寇,不如一死报国。”随即拔剑自刎。
季布不免叹息。
钟离眛双剑绽放赤色之焰,将苏角给烧死。
英布使用巨大的藤曼将司马欣给捆住动弹不得。
周殷则将董翳给陷进土里,只留一个头在外面。
章邯驱车冲锋,与项羽相交,十来个回合后,章邯极度惊讶此人的无双之力,不,应该说,在交手的那一刻,章邯就知道自己这次必输无疑。
项羽道:“我要为我叔父报仇!”
章邯手中长槊被项羽击碎,一发光炮从他耳边呼啸而过。
章邯这才发现,身边的秦军已经溃败逃散,该投降的都已投降,战斗已经结束,此战已经是楚军的胜利了。
章邯跪在车上,等待项羽的发落。
“方才的光炮已经杀了仇人,章将军现在是我楚军的将领了。”
“多,多谢将军不杀之恩。”章邯怕了,眼前这个人,不可战胜。章邯心中是对先帝无尽的愧疚,至少要再见他一面,在他面前谢罪。
巨鹿之战,华夏历史上著名的以少胜多战役,没有任何的谋略、计策,就是两军直面抗衡。此战秦军阵亡二十万,被俘二十万,几乎全军覆没,再无复兴秦国的可能,项羽由此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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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姬站在江边,忧心忡忡。范增已经恢复得可以坐车出行了,这老爷子身体真的好。
“放心吧,羽儿一定会胜利的。”
“我只是,担心他会做出不好的举动。”
“······”
“虞姬!喂!我回来了!”虞姬看到他站在船头,冲自己大笑挥手。
“羽!”虞姬喊道,“欢迎回来!”
船上,众将围成一团,龙且道:“羽子坑杀二十万秦军的事情,千万不能让嫂子知道。”
“当然。”众将回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马可当时直接看吐了,再看看项羽,坑杀时神情自若,没有怜悯,现在正对着爱人像个傻子一样笑。人真的是有多面性的。
其实从巨鹿之战,项羽就已经为日后的覆灭卖下祸根。
*
项羽刚处理完军务,感到头都大了。
钟离眛入帐道:“上将军,我想您引荐一个人。”
一个紫毛金瞳的人走入,施礼道:“在下泗水郡淮阴人,姓韩名信,愿为上将军出谋划策。”
项羽心不在焉道:“好好,正好我缺个郎中(不是医生,是官职,就是当项羽的随从),你面相不错,身高也合适,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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