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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氏的豪宅，灯火通明。
左宣清一身军晚礼服，金灿灿的挂饰让他的衣服显得十分华丽，腰间却挂着有些格格不入的宝剑和火枪。他的身旁是同样打扮得很华丽的弟弟左宣安和两位夫人。洪氏的家仆正带领他们进入餐厅，而左家的两个一身黑色女仆装的女仆正伴随在老爷和夫人左右。
两侧都是家仆林立，有男仆也有女仆，左宣清发现，就连洪氏的这些下人的衣着也都身着价值不菲。一路上紧紧吸引了那些洪氏的仆人们的眼球的并不是左宣清等人，而是他们身边的那两个女仆。
洪氏的豪宅，一如既往的华丽，这里并不是贵族们世代相传的古堡——因为他们也根本不可能有一个这样的古堡，而是一座有些现代风格的别墅，但却在前厅装点得十分华丽。厚实的印花地毯，覆盖着兽毛皮的真皮沙发，壁炉让木柴上的烈火都变得柔和了下来，古画在巨大的水晶吊灯的微光下蒙上了一层薄纱。如果不是左宣清亲自来到这里，他一定不会想象得到这座被外人称为“龙穴”，而在自己的家族里被称为“匪窝”的地方竟一点都不冷硬，反而温暖柔和得让人困倦。
前厅到餐厅有一段走廊，走廊两侧挂着的不是像左家城堡一样的列祖列宗的画像。事实上，龙穴里也并没有任何一个名人或是家族人物的画像。这里挂着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古画，它们和那些同样上了年纪的瓷制的瓶瓶罐罐装点着这座年轻的别墅，而且配合得极为默契，如影随形。
距离餐厅越近，音乐的声音就越清晰了。就算只是微微的音乐，左宣清也能清楚地辨认出来，那算是洪氏的代表曲了——《零归零》。
“可如今零字旗无影无踪。野火灭却，黑灰的大厅，早已了无人影。风雨洗礼，裸露的金库，账目表又重新归零。”
低哑的男音，压抑又有些悲伤，更是夹杂着一团阴谋。
“欢迎我的宾客们。”刚一踏入餐厅，一个略有老态的男中音就传了出来。
映入左宣清眼帘的是一个满脸堆笑的中年人，和蔼的眸子里的精明和其他的一些东西被阴影所遮蔽。左宣清知道，他不过是养护的比较好而已，实际上，和他们也是一个年纪了。
被几盏水晶吊灯的黄光笼罩的餐厅，一样的柔和的氛围，壁炉中的火正旺，暖意完全占领了这座别墅。白色的长桌在光线下闪烁着点点黄光，华丽的椅子整齐地站成了一排，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白瓷盘，银闪闪的餐具也静静地躺在一旁，桌上的菜肴香气四溢，正等待着享用者的赞赏。
餐厅布满了洪氏的家仆。在说话人的身旁，还站了几个年纪相仿的男子和一个年轻人。
“哎呦，这不是我亲爱的洪时嘛？我代表我的家族感谢感谢你们没有用冰冷锋利的刀剑和火药铅弹来盛情款待远道而来的我们。”左宣清瞥了一眼满桌的佳肴，冷冷地说道。
他蓦然看到，远处的小圆桌上摆放着洪时和洪铭的合照，就像是他和儿子的一样。
“因为我最近发现毒药这种东西可比你说的那些好用多咯！”洪时满脸笑容，说道，“来，坐吧。”
……
“老爷！”盛茗茗的呼喊把他从回忆中牵扯了回来，“老爷您怎么愣神了？……”
左宣清没有理睬她的关心，而是无奈地叹道：“玲玲啊，我们恐怕要收拾收拾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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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刺骨的月光凝固了空气，给冰冷的湖面上的水雾镀上了一层寒气逼人的银。触目惊心的美丽随着冷风扩散，弥漫在空气之中。
透过稀疏的树林，隐约能看到一座规模不小古堡。古堡的墙壁已被岁月侵蚀得有些凹凸不平，抚摸上去甚至会被大理石刮破手指。墙上爬满了爬山虎一类的植物，在这个季节，植物都有些枯萎。墙下的空地上长满了荒草，如不是因为几盏明着的灯，人们定会认为这座古堡已经废弃了。看古堡的规模，也不难猜想这座城堡辉煌时的模样。
这附近唯一不如此落魄的景象要数那片茂盛的丁香林了，不过因为季节时令，那里也暂时是光秃秃的一片。
从被风沙磨损得字迹不清的路牌上隐约能辨认出“苏氏城堡”四个字，其余的已经只剩下了几道残破的笔画，已无法辨认了。
城堡大厅内灯火通明，却显得空旷冷清。墙上挂着几幅画像和装饰画，还摆着几盆曾很茂盛的花卉，这些花都有些枯萎了，而香气却浓郁得如烈酒一般逼人，如同和这座古堡的主人一样的不甘俯首的正在没落的贵族。
昏暗的大卧室内，残酷的梦魇缭绕在一张显得很空旷的双人床上。床上的苏梓萌看起来并不好，她的脸上泛起了两抹红晕，睡衣和头发也被汗液浸湿，有部分已经粘在了身上。她正饱受梦魇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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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还不准备回答我？”一个身着一尘不染的黑西装的男人向她逐渐逼了过来。
这逼问换来的只有静默。
他看起来有种文质彬彬的气质，就是那种能掩盖住内心中的黑暗和冷酷但又能让这黑暗和冷酷变得更加鲜明的斯文气质。
不见天日的密室，已经有些锈迹的吊灯发出令人窒息的昏暗的光，照亮了松垮地搭在四周的沾着已凝固了的血的铁链，似乎这些铁链只是为了让空气中弥漫的恐惧增幅。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潮湿的空气之中。偶尔，远处的某个地方还会传来几声凄厉的嚎叫声。
吊灯下的台子上摆放着一件件令人毛骨悚然的银闪闪的刑具，不远处还燃着一个已烧得发黑的炉子，炉内的发红的煤炭中偶尔冒出几粒火星，溅落在烧得红彤彤的烙铁上。
“你在这也待了不久了吧？”他微微一笑，这笑容似乎能残忍地把一个人撕成碎片。
他拿来了一张椅子，轻放在地上，然后就坐在她对面。
她被反绑在一张椅子上，绳子绑得她动不了一下，这个样子让她起伏的胸脯挺了起来。她的长发几乎可以说是杂乱地垂落着，可爱的包子脸上还沾着些凝固的血，身上的军装早已不成样子，透过有些裂口还可以看到雪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我得先替那些狱卒道歉，即使他们并不是我的手下。他们并不懂待客之道，只知道挥舞那冷酷而索然无味的皮鞭或是举起那无聊的烙铁。
“我明白你初来时会有多么惊讶的，因为在我见到这个地方之前，也不相信会有这样一个地方，我也曾天真的认为这些刑具早已在万世帝国灭绝了呢。”他说着，摆弄了一下那台子上一件件不祥的东西，又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不过这些东西不和我意……”
“你要知道，这些东西可都让那些嘴如花岗岩一般坚硬的人张了口，在年轻女子身上尤其见效，至于你嘛……”他的脸上又挂起了一丝阴暗的微笑，“或许你可以不说，可以让我来见识一下我所知道的一些游戏到底能玩出什么效果。”
她还是沉默。恐怖的空气中只有她的呼吸声。
“那好，我们来算算你有多大。”说着，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向那个炉子，“苏梓萌，如果我没记错，你是苏武家最小的孩子了。你哥哥苏梓瑞也不过十七八岁而已。至于你嘛……”
“过了及笄么？”他又回过身来，托起她的一绺头发，打量了她一番，用一种像是嘲讽似的语气，然后色迷迷的眼神又瞟了一眼那曾让无数不经意的军官只觉得被大锤砸得头晕目眩的地方。
“不过也不小了……”他别有深意地说道。
“你……你想干什么？！”苏梓萌终于发话了，厉声质问道。不过她的声音中略显虚弱。
“哦？呵呵……我想知道真相。”他冷冷地笑了起来，阴暗的笑声在密室内久久不绝，他的嬉笑的语气令人很不舒服，“你可别想错啊。你永远要清楚一点，那就是，我永远比你想象中的更残忍一些……”
“你不准备说，对于我来说倒是个好事，毕竟我还乐此不疲。”他表皮上那层文质的气息正飞快地褪去，即将露出一个冷酷的野兽的面貌了，“我有点洁癖，这黑西装更是不愿意弄脏的，所以我和之前那些人不同，我不想弄出些飞溅的血液，只想玩一玩更有意思的游戏。”
“最后一次，”他那种嬉笑的语气终于凝固了，转而语气变得冰冷严肃，“说还是不说？”
回答他的还是沉默。
“那好。”他从炉子中拿出了一根烧红的钢丝，而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这面容似乎让炉火都被如冰霜的恐惧冻结了。
“你一定没玩过一个游戏，这个游戏一直让我爱不释手，却很少能满足游戏条件，今天我终于又可以心满意足了。”他的面容的狰狞又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对了，你知道吗？这游戏有个很贴切的名字……”
那个名字，被一声凄厉的惨叫覆盖了。
……
她忽地从噩梦中挣扎了出来，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似乎一个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重见世界的重伤者，虚弱却还要拼命挤进这个拥挤的世界，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
她大汗淋漓，似乎刚刚结束了一场体能训练，胸脯一上一下地飞快运动着，头发也几乎凌乱了。
“主人……您又做噩梦了？……”直到这轻柔的女声传到她的耳畔，她才发现她的贴身女仆——也是这座城堡里唯一的女仆，菲曲，已经坐在了她身旁。
她好像还沉浸在梦中一样，仍是对问题保持沉默。她大喘着气。
“奴家不知道主人经历了什么……不过或许奴家待在这，主人会安心一点吧。”菲曲轻声说道。
菲曲看起来也大概和苏梓萌同龄，在苏家一落千丈以后只有几个仆人被留了下来，她就是其一。她是个孤儿，小时候被苏武带进了苏家，从那时起就开始服侍苏梓萌了。说是服侍，也不恰当，倒应该说是做苏梓萌的玩伴比较妥帖。既然是玩伴，她和苏梓萌自然关系很好，也很少在她面前有那么多的羞涩。
菲曲长得也很漂亮，明亮而看起来聪慧的大眼睛里透着温柔的微光，偶尔面容上会闪过一丝这些女仆常有的羞涩与胆怯，这经常让这个一身黑色的女仆装的女孩子更可爱了。
比起左林熙的贴身女仆黑猫来说，她更乖巧一点。
“不用，”苏梓萌一口否定了菲曲的想法，这一刻她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冰冷得让菲曲也打了个哆嗦，“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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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第四章、第五章尚未修改
2016.1.1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