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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少管我！”
“我少管你？我是你娘啊！你怎么能对娘说出这种话来？娘给别人洗衣服织布才辛苦赚来这点钱，你说抢走就抢走，家里都没有钱买面了你知不知道啊？”
“你只能挣那点钱怪我啊？你要是能让我嫁个有钱的公子也行，你看看你这低贱的样子，谁还敢娶我？”
“啪”的一声，是手掌接触皮肤发出来的。“你没良心！我养了你十八年，竟然养了个白眼狼！你……你……”
苍老一些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女人捂着胸口，模样十分痛苦。
狭小阴暗的屋子里，年轻的女孩穿着破布衣服，若不是看身材，还以为是个男孩子。她手中颠着几个铜板，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少在那装病，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情你。”
女人勉强抬手指着少女：“你……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了吧？我告诉你……我要是死了，你都活不下去！你现在还是靠我养活的！”
“切！你把自己当哪根葱了？没有你，老子活的更痛快！”少女一把抓住抛出去的铜板，一个不落握在掌心。
鄙视了女人一眼，少女朝门口走去。
“你给我回来！”女人一生嘶吼，将鞋子脱下来朝少女扔过去，其中一只正好砸在少女背上。
少女心中憋着一股气，转身拿去桌子上的茶杯扔了回去。
杯子应声而碎，散落在女人脚边。女人被吓得愣住，趁着这一会儿的工夫，少女已经踹门出去了。
鬼歌和萤先刚好从门前经过，少女猛地踹开门，差点拍鬼歌脸上。鬼歌身体自主反应闪到一边，少女出来看见了他们，眼中带着愤怒，打量了两人一眼就走了。
鬼歌也上下打量了她，又看了看这家的门号，正是自己这次任务的地址。
少女名叫豆蔻儿，和母亲秦双莲相依为命。她父亲七年前就死了，此后母亲带着十一岁的她辛苦生活。
鬼歌和萤先来的时候，就听见隔壁邻居对她们指指点点。断断续续听下来，鬼歌了解到，母女俩的这种争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从前两年开始，吵架就愈发频繁。这个破房子隔音又不好，她们争吵的内容，邻居都听得真真儿的。
有时候吵的激烈了还会摔东西，就像今天这样。
从前邻居们听到还会进来阻拦劝劝，时间久了，大家都习惯了，也知道劝也没用。
家里没有顶梁柱，全靠秦双莲一人拉扯着女儿，女儿却完全不领情，活的就像个街边的小流氓。
大家都说这女儿没救了，只能成为秦双莲的负担。
邻里一边叹息豆蔻儿的不懂事，一边感叹秦双莲的悲苦，然后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议论。
豆蔻儿走时没有关门，鬼歌和萤先走进屋子里，秦双莲穿着贴满补丁的衣服，正跪在地上一块块拾起茶杯碎片。
秦双莲的鞋子在地上扔着，床上脏兮兮的被子团成一团，窗户上带着破洞，墙壁漆黑。
这样的生活环境，连鬼歌这个大男人都觉得住不下去。
萤先捏着鼻子，本来就阴阳怪气的声调更加尖锐了。“这什么破地方啊也能住人，臭死了臭死了。”
“你香！你比鸡腿都香！狗看见你都淌哈喇子！”小蛮子看他越发不顺眼，只要萤先一说话就开怼。
“都闭嘴，安静点。”趁着萤先还没开口，鬼歌赶紧把这个话多的虫子给赌上。
秦双莲一边收拾屋子一边流泪，即便屋子里如此破败不堪，她依然坚持着心中的精致，把房间收拾得立立整整。
只是房中再干净，也填补不了心中的失落。
“这个家就剩我们母女相依为命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啊……”秦双莲的呢喃中，满是痛苦与无奈。
七年前丈夫死后，秦双莲带着年仅十一岁的女儿无家可归。她没有另嫁，或者说另嫁，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秦双莲没有遇上这样一位良人，她也不希望自己和女儿再去拖累了好人家。自己便带着丈夫唯一留下的女儿，住进了这个破旧的房子里。
这七年来，她每天靠给邻居洗衣服织布赚取一点微薄的收入，勉强能供养母女俩的生活。
而这些钱，除去吃饭，就剩不下别的了。
女儿一天天长大，秦双莲也在一天天老去。身体愈发不听使唤，常年的劳累，各种病痛都爬上了秦双莲的身体。
可女儿却越来越不听话，每天只知道出去赌钱，把她勤苦赚来的钱抢走，拿去输给别人。
女儿这样子，让她如何能省心，如何能安心啊！
晚些时候，豆蔻儿赌钱回来了，带着一身酒气，手上还拎着个酒葫芦。整个人烂醉如泥，全然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回到家往床上一躺，倒头便睡。
酒葫芦的口开着，酒水流出来湿了半张床铺，秦双莲看见了急忙捡起酒葫芦，用尽全身力气把女儿推到没湿的一边。
然后抽出床单拿去洗了，没有新的可以换，只能先用抹布简单擦擦。
忙活了半宿，等秦双莲躺下时，已经二更天了。
她躺在濡湿的那半边，床下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湿冷很快便投过衣服，深入骨髓。
夜空中鹧鸪啼叫，清冷寂寥。
等母女二人睡下之后，鬼歌和萤先才出来，跳上屋顶，望着夜幕中惨白的月光。
小蛮子趴在鬼歌肩上，到了晚上，愈发精神。偶尔听到有别的猫叫唤还跟着应两声。
“鬼歌啊，我有个问题。”小蛮子说。
“什么？”
“咱们为啥要搁这干坐着啊？这次的任务是在人界望月吗？”
“当然不是，不过这次的任务有些特殊。”
“什么任务？我也还不知道呢？”萤先说。
“你不用知道，老实儿的让你干啥干啥就得！”
“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我搁嘴跟你说话呢你有意见呢？有意见写信投意见箱去！”
“行了行了，你俩现在怎么一开口就吵，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说话吗？”鬼歌劝诫道。
“不能！静下心来打一架还凑合。”小蛮子白了萤先一眼。
萤先撸起袖子：“来啊！烧你的时候可别喊疼！”
PS：
前段时间特别忙，没时间弄大纲，写的啥玩意我自己都不知道了。现在时间空闲了，从这卷开始又要正经了。
（这卷大纲写完我觉得还是挺刺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