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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似乎都忽略了一个人，可那个人却始终追逐着另一个人的脚步。——苏维说
方齐其实一直都不曾离开，因为他曾经答应过孙萍，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在孙萍的身后，在她想要转身找他的时候就能看到他。只是现在方齐当然不会让她看到自己，因为他又一次的晚了，晚于段非，晚于命运，他又一次的失去了她。
在段非奔回老家的时候，孙萍留在了北京，而一直守望她的方齐也留在了北京。如果爱真有天意，那么这一次段家的变故可能就是在无形中给方齐创造了一个机会，哪怕他又一次的迟到了。
孙萍的日常似乎是一成不变的，每天早早的出门上班，脸上始终挂着不真诚但也不算虚假的笑和同事们相处，芊芊玉指和键盘亲密的接触满八个小时后，下班下楼和前台的苏维打个招呼就走出公司大门，拦车回家，在小区门口买些水果上楼，打电话订餐，再窝在床上泡几个小时的肥皂剧，洗澡休息。
几乎在这日常的每一个角落都会有方齐的身影。在她出门的后一秒一个小时前就等在小区公园的方齐便保持着安全距离跟随着孙萍的步伐，在孙萍上班的时候方齐则坐在他们斜对面的咖啡厅满是心事的看着她所在公司的大门。当她下班回家的时候，他也是甘愿做影子般存在护卫守护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在她回到家后，他就坐在楼下的小公园看着她家亮着灯的窗户，在她看完肥皂剧洗完澡关灯睡下的时候，他才默默的离开。
段非走后的第三天傍晚，孙萍和苏维打完招呼离开后，方齐走进了赵氏传媒的大门，径直来到了苏维的面前。
“哟，骑士大人，今天怎么不护送你的小公主而跑到我这儿来了？”这话里和语气里都多多少少带着点酸酸的味道。
“对不起，我不该来的。”说着方齐就打算厉害。
“喂，木头，你还真走啊。”苏维忙把他拉回来。
方齐有些不解的看着苏维。
苏维给他倒了杯水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方齐喝了口水说：“其实，我就是想看看孙萍的档案。”
“我以为多大点事呢。不过，档案我这里没有，简历可以吗？”苏维问。
方齐点了点头。
苏维于是从前台下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大叠文件，然后仔细的翻找着孙萍的简历，一边找她一边说：“其实他的简历我都能背下来了，就是有编辑工作的经历，没什么其他的。”
方齐说：“我还是想看看。”
苏维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翻找。苏维说：“我发现你很多时候都喜欢晚上出现啊。”
方齐说：“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我要尽量活得像个影子。”
苏维笑着说：“与其说是影子，倒是更像是精灵。呃……怎么说呢，夜是精灵的眼睛，开启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方齐表情明显一愣，想起了三年后的苏氏客栈，自己和苏维初次见面时苏维也说了同样的一句话。可
最终抽出了一张简历表递给方齐说：“喏，就是这个，简单的够可以吧？”
简历表上娟秀的字迹的确是出字孙萍之手，只是内容有些少得可怜，除了名字和职位外，简介都是简单明了的两个字“内向。”更别说工作经历什么的都是空着的。
理论上说，这样的简历不会有任何一家公司会聘用。似乎看出了方齐的疑惑，苏维解释道：“孙萍是另一家公司合并到我们公司的，所以像这样只填个姓名和职位的简历也不是独一份。”
方齐叹了口气，有些谦卑的问：“我……可以把这个拿走吗？”
苏维突然感到一阵心疼，可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方齐小心翼翼的将那个简历折好放进了衣服的内兜中。爱一个人也许真的会让人变痴，连那人写过的字用过的纸都视为珍宝。
就在方齐想要告辞的时候，苏维叫住他：“我觉得你还是像孙萍表白吧，早晚都要面对的。”
“……”
苏维接着说：“你总不会真的要把孙萍以后会遇到的男友都杀掉吧？那你这一个轮回除了杀戮又得到了什么？你以为你杀光天下所有的男人孙萍就会跟你走吗？醒醒吧，何不鼓起勇气争取一下试试，成功了更好，失败了你也可以放弃这份执念重新开始。”
方齐嗯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
“我觉得那个女人说得没错，与其这样下去不如争取下试试。”第三人格的方齐说道。
“胡说八道，既然知道孙萍会遇到什么人，我们就该把那些畜生杀掉，我们能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第二人格的方齐反驳道。
方齐叹了口气说：“你们知道当初的我为什么害怕阳光吗？”
虽然占据着同样的身体和记忆，但另外两个人格却并不知道主人格方齐的内心的想法。这同时也验证那个一直被世人争论不休的问题，多重人格的人到底是算一个人还是多个人？
方齐说：“因为在阳光让我惶恐，仿佛我的所有缺点都暴露无疑。”他还记得多年前孙萍来开的背影，他就站在并不刺眼的阳光下感到无比的自惭形愧。于是那时起他便有了惧怕阳光的心病，不过这个心病已经好了，他的心早已融入到黑暗中了。
“真是可悲的人。”第三人格说。
“真是可恨的人。”第二人格纠正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方齐笑着说：“对，我们要杀……”可就在一瞬间，苏维真诚的脸却浮现在他的眼前说：“试试吧。”
方齐摇了摇头说：“我们要把孙萍追回来。”
……
段非之死本应该是件极其隐秘的事情，只要村民们没人开口就定不会有人知道在后山的祖坟区里多了一具突然被害毙命的尸体。
可有人并不想让段非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而是要让段非的死产生一股波澜，无论是大是小，因为他还有一个对手，只是那个对手一直都只把段非当作敌人。
当警察将段非的尸体从段家祖坟内挖出来后，只是进行了拍照和指纹采样后就将那具尸体重新埋回了土里。他们甚至没有对段非那明显被谋杀的死因进行登记，而是在报告上写：“犯罪嫌疑人段非因在动车上杀人后畏罪潜逃，因恐惧懊悔而回到老家自缢身亡。”
地方性杀人案本来只是在地方传播然后不久就会隐没在各种新闻中，但是由于是发生在北京动车线路上，所以北京也适当的做了报道。再加上程涛在背后的推波助澜，这条新闻顿时被顶上了各大门户网站的主页，甚至连段非死亡照片都没有被打码而直接播出。
段非死了？！这消息对孙萍来说无疑是一晴天霹雳，让她木讷的呆坐在公司的电脑前许久。
办公司的人都看出孙萍的反常，人们也都知道了段非的事情，所以人们都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就算段非是杀人犯且畏罪自杀，那他也算是设计部的领导，虽然和编辑部没有直接领导关系，但也是高层直接任命的人。所以，就算段非做出再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高层没有说话他们下面这些人就没有资格说三道四，更不敢和段非的女友有什么接触，毕竟稍有不慎就会引火上身。
职场中的人背负着太多的东西，他们大多都不勇敢，因为他们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害怕变动更害怕失去，而且年龄越大这样的心结就越重，因为他们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他们需要时刻的居安思危，更习惯避而远之，因为他们承担不起失业的后果，尤其是在这样一家福利待遇远超国企的公司。
段晓风回公司正常上班了，大家对此颇感意外，毕竟他的哥哥刚死根本不可能这么快的进入工作状态，可他却像是没事人似的出入拍摄部和摄制组。要说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现在的他总是随身带着一把用布囊包裹的长剑，到底是不是剑大家都拿捏不准，姑且就当是吧。
段非的死领导层似乎也并没有什么重视，只是对段晓风进行了简单安抚后，进一步的提升了段晓风的待遇，甚至专门给他配了新车。二十万的轿车不算好，但也绝对不差了，而且是车以“传承”之名，车身是白色，也让段晓风欣然接受。
下班时间刚到，各部门都一窝蜂的涌出公司，这条理清晰的公司很少出现加班的状况，人不够就雇人，人不好就开除，用高薪养人才是赵氏传媒一向的准则，这样真正以人为本的做法也让雇员都更死心塌地的追随。
孙萍没有跟大家一起离开，她还是呆呆的坐在电脑桌前看着那个已经定格了几小时的新闻界面。似乎确认了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孙萍终于趴到了桌子上大哭起来。
“方齐……我好难过……你在哪里？”
也许是习惯，也是她真的不曾遗忘，在她最伤心难过的时候，想到的还是方齐。
就在孙萍不停抽泣的时候，她感到自己似乎被人轻轻地抱着，那感觉很温暖很熟悉。是谁？谁在抱着我？公司不是已经没有人了吗？
“我说过……”
他刚一开口，孙萍的身体就不由得因为激动而颤抖，是他……
那人继续说：“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
真的是他！
孙萍转过头看到了方齐的脸，她忙将他推开，然后擦了擦眼泪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
方齐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说：“你不是叫我了，我就在这里，就在你身边。”
孙萍不知为何很生气，很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哦。”方齐低着头，慢慢的像外走去。
笨蛋，笨蛋，笨蛋，我现在多么需要你的拥抱和安慰。孙萍看着方齐的背影再一次流泪。
方齐走了没几步，突然转身跑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紧紧地抱紧怀里。
（第三人格：老二干得漂亮。）
（第二人格：指望主人格那个窝囊废，煮熟的鸭子都能飞。）
（主人格：……）
孙萍努力地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逃离方齐那厚实的怀抱，于是就那样任由他抱着。
“嫁给我好吗？”方齐说：“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我会永远守在你身边，在你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我可以保护你，没人可以欺负你。我可以给你物质上你想要的一切，也可以给你一直追求的浪漫和自由，我可以带你去世界任何的角落，也可以陪你静隐在山中的竹屋，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连命都给你……”
本以为孙萍会感动的痛哭流涕，可她却静静地吐出了两个字：“幼稚！”
“什么？”方齐不解的看着她。
孙萍摇了摇头说：“我早已过了听爱情的年龄……”
（第二人格：嘿这小丫头片子，我不能忍了，矫情什么，玩什么文艺范，又从网上看到那些心灵鸡汤……）
（第三人格：淡定，淡定，不过这问题还真出在她身上，到现在她还质疑他的爱，他这么木讷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要消耗多少年的勇气，而他说到的真的能为她做到。这女人啊……）
（主人格：你们闭嘴！）
方齐说：“我不是随便说说的。”
“你先放开我。”孙萍说。
“好。”方齐于是真的松开了抱着孙萍的手。
（第二人格：这**。）
孙萍说：“我知道你不是随便说说的，但我真的不爱你。”
方齐咬了咬牙说：“是不是因为段非，他都死了……”
方齐还没说完，孙萍大吵大闹道：“就算段非死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就算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死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是我的将就，而我现在不将就，你明白吗？！”
（第三人格：要么走，要么强吻她，不能这么吵下去。）
（第二人格：我来！）
第二人格的方齐说了句：“行，你不要后悔。”然后迈着大步离开了赵氏传媒，留下孙萍一个人坐在地上大声痛哭……
“果然还是不行吗？”一楼大厅的苏维见方齐下楼，于是问。
方齐摇了摇头，第二人格将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主人格，方齐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讨厌我。”
苏维笑着说：“傻瓜，因为你爱她。”
方齐看着苏维不解的摇了摇头。
苏维笑着说：“算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方齐说：“既然段非死了，那么接下来，她会遇到两个人渣就别想活了，我会先她一步杀掉他们。”
苏维叹了口气说：“你为什么不再努力一点试试看，毕竟杀人是下下选。”
方齐刚想说话，苏维的语气一变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说：“不要听这个女人的话，你觉得情敌会真的帮你吗？”
方齐看着眼前的苏维阴下脸说：“程涛，你想干什么？！”
苏维说：“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帮你。”
方齐说：“不用！”
苏维说：“你可以先听我说完再做决定，也许你应该察觉到了，我的目的就是把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变成复制体，也就是说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成为我的提线木偶。但是神不允许我这样做，他不想看到一人独大，这样就没有意思了。于是他将权限分散出去，赐给了几个人。而这几个人就是不能被复制的存在，也就是包括你在内还有夏剪秋、段非、段凌昊、段晓风五人。对于我来说你们都是变数是威胁，所以我杀掉你们，于是段非死了。但是现在我觉得其实我们并没有绝对的冲突，我们可以合作双赢。”
方齐没有说话，而是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苏维说：“我们都是可以共存的，没必要真的斗个你死我活，除非你也像他们几个一样故意找事。但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决定。”
方齐说：“你是想让我帮你杀掉他们？就像当初让我不要妨碍你对付段非那样。”
苏维说：“对，就是这样。我们活在一个病态的世界中，人们自私自利，为了钱可以出卖灵魂，为了权可以无所不为。掌握了世界经济和权利的人甚至还不如一条狗有良知，得了诺贝尔和平奖的人甚至以和平知名发动掠夺利益的战争，各国为了权利互相斗争，却没人愿意出钱整治地球日渐恶化的环境。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病态的，他们不愿意花钱，只愿意一味的索取和掠夺，地球承载不了人类，人类才是最恶毒的魔鬼。所以……我要改变这一切，让人们放弃自私建立真正美好的家园，让有才能的人站到他们该属于的位置，让庸碌的权贵之党去基层劳作，让地球回归本态，让人类从魔鬼变成天使来应对真正魔鬼的到来。”
方齐不解的问：“真正的魔鬼？”
苏维叹了口气说：“那便是这个宇宙，或者说是这个时空真正的本质，最后的最后，我们的敌人将是……神。”
方齐再一次的沉默。
苏维说：“我曾得到过一本古书《本目》，本目是先祖留给世人弑神的武器，可是它的传承者们却是十足的愚者。武器利用不好就是双刃剑，在它要伤害我之前，我必须要将其抹除，然后再在世界中寻找其他本目的传承者，开发他们的本目，以便应对肯定会到来的末日之战。”
方齐说：“你说的本目就是段非和段凌昊的眼睛吧？”
苏维说：“看来你察觉到了。”
方齐点了点头说：“我对你说的什么弑神和末日战不敢兴趣，国家和环境的形势也与我无关……”
（第三人格：我感兴趣。）
（第二人格：弑神……我也感兴趣。）
还未等他说完，苏维便打断他道：“我知道！你只在乎她！我答应你不复制她，但是你似乎并不顺利。你知道一套理论叫环境渲染论吗？如果一个人不肯改变，那么只要修改他所处的环境，那么他就一定会变。”
方齐问：“你什么意思？”
苏维说：“女人终将会玩累，她如果一直遇到的都是渣男，她才会知道谁才是真的对她好的人。”
方齐说：“我不像她受到伤害。”
苏维说：“再或者，她爱的任何人都不爱她呢……”
听到这里，方齐想起了苏维刚才的话，“就算段非死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就算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死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是我的将就，而我现在不将就，你明白吗？！”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方齐心里想的却是：“你直到吗，我真的可以为了你杀光世界上所有的男人。”
苏维笑着说：“从你的眼神，我看到同类的颜色。你同意了是吧？”
方齐说：“盗亦有道，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我不会亲自杀掉段晓风。”
不会亲自杀掉，并不是说不杀掉。果然是聪明人，程涛笑着用苏维的身体说：“好，我会全力协助你，以后咱们就是同盟了。”
苏维说完这句话，眼睛便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苏维说：“咦？我怎么觉得头有些晕。”
方齐笑着说：“没事，可能是上班太累，早点回去休息吧。”
苏维说：“不，我想要去慢酒吧坐一会儿，你陪我去吧。”
方齐想了想，说：“好。”
（第三人格：我觉得程涛这个人不可信。）
（主人格：你是说我的决定是错误的？）
（第三人格：不，你们都没错，我只是不完全相信他，毕竟他自身的杀戮气息太重了，如果以后真有所谓的末日战也许他的确是希特勒似的将军存在，可是如果在他有生之年没有等到那场战争，我怕地球可能就会成为末日，而他就是魔鬼。）
（第二人格：你们太逗，那是以后的事，若真那样，我帮你们宰了他不就行了。）
（第三人格：……也对，不过兔死狗烹的到底你应该明白，可以的话保留一个他的对手是好的。）
（主人格：你是指段晓风？）
（第三人格：不，虽然你们有渊源，但我觉得更应该留下段凌昊，他拥有本目也将会是程涛最大的威胁。）
（第二人格：段晓风留不得，他可是比我都危险的同类。）
（第三人格：你的意思是你也留不得？）
（第二人格：你信不信你再敢废话，我就宰了你。）
（主人格：你们别吵了，我们三个相辅相成，缺谁都不行，决断性的事还是听老三的，这件事就先这样吧。）
（第二人格：老三，你还是快帮老大想想怎么追回孙萍吧。）
（第三人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
慢酒吧今天的人很多，毕竟这个时间正是热闹的时候。苏维和方齐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几瓶啤酒聊着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
慢酒吧走进两个年纪不大的男人，两人四下打量了一下整个酒吧后，其中一个说：“今儿的妞儿都不怎么样嘛。”
另一个指了指苏维的方向说：“程哥，那边那个姐姐不错。”
程哥看了一眼苏维拍了身边那小子后脑勺一下：“你傻啊，你没看到边上有人啊？再说了这样的老女人你也要啊？”
被打的小子说：“有什么不敢要的，经验丰富啊。”
程哥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说：“这个妞不错。”
那小子看到刚刚推门进来的女人说：“这个妞我认识，旁边公司的编辑，好像是叫孙萍。”
程哥说：“难得你能记住妞的名字，你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那小子轻推了程哥一下笑着说：“你懂的。”
程哥说：“看那小妞似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估计八成是失恋了。喂！”程哥还没说完，那小子就先一步来到坐在吧台边上的孙萍身边。
“嗨，小萍。”
孙萍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想起他是谁。
“我啊，严京啊上回咱们还一起喝过酒。”严京向酒保要了两杯酒，递给孙萍一杯刚要开口，孙萍就将啤酒一饮而尽。
有戏！严京大喜，于是又点了好几杯酒，孙萍杯杯一口下肚，直到她满脸通红说胡话，严京这才扶起她说，“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喝。”
“好……换个……地方……喝……”孙萍醉眼迷离最后的一丝意识也消失无尽。
……
“看来你还是想死。”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严京的面前，严京觉得此人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喂，你小子找事是吗。”见同伴似乎遇到了麻烦在一旁和其他女生搭讪的程楠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肩膀。
“二。”那人正是方齐，在他话音刚过，就一记擒拿将程楠反手按倒在地，接着袖中匕首滑入掌心，对着程楠的肩膀就是一刀深刺，这一刀扎下可是刺断了他胳膊上的大筋，痛得程楠嗷嗷大叫。
周围的人看到这里的变数，都惊叫着闪到一旁。严京看程楠吃亏，于是放开孙萍抓过一旁的椅子就像方齐砸来。
可方齐比他更快，俯身冲刺不仅躲开了砸来的椅子手中的匕首也捅入了严京的腹部。
苏维从人群中钻出对方齐大喊了一声：“不要！”
方齐顿了一顿，没有要严京和程楠的性命，而是扶起倒在地上的孙萍慢慢的走出了酒吧，苏维也跟了上去，三人很快就消失在了繁华的阴影中……
……
当孙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晌午，她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她想要喝水，发现床头柜上已经放了一杯柠檬水，她慢慢喝下，疑惑的看着四周。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孙萍就去公司报道了，虽然迟到了半天但那剩下的半天也不能懈怠。哪怕段非已经死了，自己的生活也得照常进行。
在孙萍刚一推开房门的时候，她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整个走廊里都飘着各种糖果色的气球，而每个气球下都挂着一张小纸条。
孙萍轻轻拽过一根，上面是熟悉的笔迹：“小瓶子，也许我来晚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
“小瓶子，我愿意一生一世守护你。”
“小瓶子，嫁给我好吗？”
……
“无聊！幼稚！”孙萍嘴上不满的吐出了这四个字，但心里却泛起了异样的波澜。
在孙萍刚走出公寓大楼就是一大群人的欢呼，人群自行让出一条道路，在这条路的尽头是以抱着吉他为首的方齐的乐队。
“我对吉他和音乐一窍不通，但是我最爱的小瓶子喜欢，所以我就去学了，可能并不是那么好，但我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方齐说着轻轻拨动琴弦。
“孙小姐 你从没忘记你的微笑
就算你和我一样 渴望着衰老
孙小姐 你嘴角向下的时候很美
就像安和桥下 清澈的水
孙小姐 我也是个复杂的动物
嘴上一句带过 心里却一直重复
孙小姐 鼓楼的夜晚时间匆匆
陌生的人 请给我一支兰州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 孙小姐
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
爱上一匹野马 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
这让我感到绝望 孙小姐
孙小姐 你熄灭了烟 说起从前
你说前半生就这样吧 还有明天
孙小姐 你可知道我说够了再见
在五月的早晨 终于丢失了睡眠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 孙小姐
你才不是一个没有 故事的女同学
爱上一匹野马 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
这让我感到绝望 孙小姐
所以那些可能都会是真的 孙小姐
谁会不厌其烦的安慰那无知的少年
我想和你一样 不顾那些所以
跟我走吧 孙小姐
嫁给我吧 孙小姐”
当方齐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放下吉他走到孙萍面前，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一枚两克拉的钻戒，另一只手轻轻抓起孙萍的手，周围想起了“嫁给他，嫁给他……”的呼喊。
就在孙萍自己都和所有人一样觉得自己肯定要嫁给眼前这个对自己一万分好的男人的时候，孙萍却抽出了手重重地扇了方齐一巴掌。
“你以为你找一些拖，我就会嫁给吗？你太幼稚了！”孙萍说着就快步钻出人群匆匆赶去公司。
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动作没有起身，躲在人群中的苏维跑过来拉他，他表情复杂的问她：“我还有希望的是吗？”
苏维看着眼前的男人，让她感到心痛，于是点了点头说：“有，还有很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