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名为现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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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这才发现了正在取景的祝舒,于是吐了下舌头,羞红了脸的小跑了过去,带过一阵清香让祝舒意乱情迷。

“嗨,祝舒,你干嘛呢?”另一个女孩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

祝舒回过头看到的是周莉莉的灿烂笑脸。祝舒笑着说:“没干什么,随便拍拍。”

“哟,拍照拍到女生宿舍门口了都。”周莉莉开着玩笑。

“没,不是,我……”祝舒不无紧张的指着那棵树说:“我拍梨花呢。”

周莉莉咦了一声说:“那不是杏花吗?”说着,还未等祝舒反应过来,周莉莉一把夺过祝舒的相机,按下了播放键,看到了刚才祝舒拍下的那张照片。

看到相机显示画面中的那个女孩,周莉莉有些吃醋却还是假装平淡的说:“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你这相机中这不也藏着一个?”

祝舒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笑说:“偶然拍到的。”

“哦?”周莉莉按了下了删除键,界面上显示出是否删除该照片,然后说:“既然是偶然拍的那我帮你删掉好不好?”

见周莉莉似乎真的要按下确认的时候,祝舒忙说:“别!”

周莉莉于是笑着把相机递还给祝舒说:“怎么了你?看把你给急的,喜欢上那个姑娘了?要不待会等她回来,我帮你要下她的电话?”

“真的假的?”祝舒不无质疑的看着周莉莉。

其实周莉莉的心里想说的是,假的!当然是假的!因为我喜欢你。可这种情况下的她只能故作常态的说:“真的,当然是真的。”

“那还真要好好谢谢你。”祝舒说:“待会想吃什么我请客。”

其实那个女孩并不能用美若天仙也担不上颜如玉的称号,若拿眼前肤白貌美的周莉莉与之比较,周莉莉也完全碾压她好几圈。但是不知为什么,祝舒就是一眼便喜欢那个女孩。她很有气质,而且带着几分轻快的俏皮和可爱,就好像是邻家妹妹。是她让祝舒相信了一见钟情,祝舒看到她似乎就看到了和她一起走晚一生的画面。

看吧,人们在邂逅爱情时的想象力是无限大的。有些人,在你看到他/她第一面的时候就和他/她走完了一生。借用一句很美的话,再美美不过想象。

然后,祝舒和周莉莉两人就有一言无一语的聊着学校的事,并等待着那个女生的回来。当然周莉莉看得出祝舒的心不在焉,同时也能看得出他的紧张和担心。但祝舒却永远也看不出周莉莉的心痛。

在等待了近两个小时后,那个女生才缓缓归来。

“是她吗?”“是她。”“那我过去了。”“嗯。”于是周莉莉真走了过去,并帮祝舒要下了她的电话号码。

当然,当晚祝舒便履行他的承诺要带周莉莉一起出去吃好吃的,但周莉莉却摇了摇头说:“学校食堂就行。”

如果那天把号码故意对祝舒报错一个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吧?事后周莉莉常这样想,但每每想完就会觉得自己很邪恶,很讨厌自己。毕竟祝舒和那个女生走到了一起,那个女生是比他们高一届的学姐,学法律的张小沫。

如果现实和想象有出入的话,那么有些感情把它留在想象就该适可而止了。可如果一切都和想象的那般相似,甚至更加美好,那么就千万不要错过这无论是对是错的时间出现的对的人。

后来祝舒和张小沫就那么顺其自然的在一起,日子也过得不愠不火,仿佛一对老夫老妻般。在外人看来,俩人的生活缺少一些激情,太平淡了。但两人都很享受目前的生活,尽管张小沫要先于祝舒面临毕业的到来。

说起张小沫这个人吧,一切都很好,就是人太好了,好到祝舒都怀疑她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发脾气。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祝舒就对她更好,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在毕业季的时候,她哭得梨花带雨。她说,她身边的很多人都是在毕业说的分手,她不要!祝舒很温柔的说:“至少,我们还在一起,我相信爱情。”

再后来毕业后的小沫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出房子,两人住到了一起。尽管房租出奇的贵,贵到祝舒将大半的生活费和小沫大半的工资搭进去才能勉强住得起。

那段时间他们的生活过得很苦也很甜,张小沫和所有应届毕业生一样在职场很受排挤,尤其是她这样的法律系实习生,往往干得都是跑腿倒水买饭打杂的活儿。而且要要求一定要穿高跟鞋和职业装,这让本就娇弱的小沫更加消瘦。回到出租屋后,她就委屈的趴到祝舒的怀中一副快要哭了的可怜模样。祝舒则怜爱的把她的小腿按摩,看着小沫脚上的水泡和茧祝舒的心就一阵阵的刺痛。

为了添补家计,家境盈实的祝舒竟然去学校的食堂帮忙,闲时也去批发一些小饰品和玩具到校园里卖。当然,这些都是不能被小沫发现的,所以进的货他都放在学校的宿舍中。同学们有些好事者都笑话他一个大老爷们卖一些女孩子家的东西。可祝舒却依旧我行我素,他告诉自己,我在养我的女人,我不可能跟家里要钱。

就这样,他们的生活渐渐好转,转眼也快到了祝舒的毕业季。

每一个故事都有一个转折,否则那就不足以称作故事。但祝舒和张小沫的转折却落入了俗套。

祝舒说,自己毕业想去张小沫的公司,哪怕是当个小文员。本以为张小沫会感动的要哭,可这次的小沫却摇了摇头说:“不。”没有其他的解释。小沫的意思是,她不想祝舒为了自己放弃本该属于他的梦想。但祝舒却完全的会错了意,他不明所以的问了三个字:“为什么?”

之后的时间祝舒竟然开始留意起张小沫的职场生活,他发现有个开奥迪的男人总是开车送她回家。这让祝舒很是一个不爽,尽管他在心中千万遍的告诉自己,那个人只是她的同事而已。

祝舒没有问,但已决定毕业就去张小沫的公司,无论什么职位。可是就在他将简历准备好的当晚,那个开奥迪的男人却主动联系上了他,别让他离开小沫。本来祝舒是底气十足的,因为只有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自己更爱小沫,但是回来的时候他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因为,在现实面前,一切的感情都如一纸空话,风不用吹,自己就会碎。

男人说:“美丽是用来的消费的,这一点你就配不上她。”没错,祝舒买不起化妆品,甚至小沫出门都只用大宝擦擦手和脸。

男人说:“什么是生活?你们那叫生活?那叫蜗居!你觉得你能养得起你们的生活吗?就算现在能,以后呢?孩子呢?哪一点不用钱?拜托,这里是北京不是你们的老家。”似乎所有的东西贴上了北京的标签都会涨上一个等级,但是祝舒不得不承认是,这就是现实。

男人说:“小沫是想留下来的,你呢?”祝舒很清楚留下来的意思,那意味着价值300万的普通的三室一厅,意味着要纳税五年才有资格买的车,意味着中了头奖的彩票要拿出一半才能摇到的车牌号,意味着节衣缩食也只能活在五环以外。

祝舒知道小沫想留下来,因为她和他不一样。他回到家还有殷实的家境,父母多少帮助点甚至都可以供他开一间店铺。而小沫回到家也只能靠自己。与其在老家遭受被当地关系网垄断的生活状态,倒不如留在相对公平一点的大城市中。所以那次,祝舒问小沫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的时候。小沫说,我想留下来。那是祝舒以为小沫只是随便说说,于是也说我陪你。

第二天,祝舒就搬走了。小沫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收拾东西,没有问什么,祝舒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结束了他们三年的恋情。只是在祝舒收拾衣服的时候,小沫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鼓鼓囊囊纸袋子一并塞到了祝舒的行李箱中。她说,我为你织的。祝舒强忍着泪,咬了咬嘴唇,拉着行李箱快步离开了。他怕再晚一秒,自己就会忍不住哭出来。他不想给她留下精神负担,哪怕一丝。

祝舒承认自己败了,但是他却没有认输。他没有离开北京,而是留了下来,进了赵氏传媒。至于为什么是周莉莉所在的赵氏传媒,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祝舒离开后的小沫并没有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而且最关键的是,那个男人的的确确只是小沫的同事而已。那男人的一切举动都是小沫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祝舒离开自己。因为小沫知道祝舒有多么爱自己,她不想他为了她放弃他的梦想。

女人啊,不知道该说她们聪明还是傻?

那个同事后来说:“要不,干脆就假戏真做,你当我女朋友得了。”

小沫只是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现实让小沫变得坚强,她选择用自己的幸福换祝舒的梦想。女人啊,不知道该说她们聪明还是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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