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程涛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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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任何人都会犯错,但无论那诱惑是何其的致命,都不足以成为犯错的借口。

——祝舒

那晚祝舒和程涛住进了史红家的农家乐,那晚祝舒和程涛看到了醉的不省人事的货车司机,那晚程涛对祝舒说了几句话,那晚祝舒犯下了让他后悔今生的错误。

程涛说:“无论今天发生什么,你最好都不要远离我。”

祝舒有些不解的问:“程哥,你……”

程涛说:“我不是程涛,这是给你们两个人的忠告。”

祝舒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说:“是,我知道了。”

……

农家乐的整体格局就是北方农村民居的格局一般,一个主屋,两旁侧屋,院门围成一个独立的小院。主屋里已经被打成了木板隔断,为的给更多的游客居住,但是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

程涛住在左侧第一间屋子,祝舒住在他隔壁,而那个醉酒的司机被史红的父母一起扶进了右侧尽头的房间,这一左一右间隔着五六个屋子,所以即使是隔断间即使那个司机磨牙打呼放屁这边的两人都不会听到分毫。

可是,如果声音来自隔壁,哪怕只是手指轻轻的敲击门的声音,以及门慢慢打开的声音。程涛都能听清,而且他肯定他没有听错。祝舒开门了,而且出去了,根本没有理会他之前的忠告。

程涛不着悲喜的说了一句:“这就是你的命。”

……

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史红。当祝舒打开房门看到门外媚眼如丝的史红,他当即就愣住了。因为,眼前的少女实在是太迷人了。如果说她领他们进村是因为夜色的笼罩,那现在身着白色丝绸睡衣的她正是不加保留的向祝舒展示她的绝美身材。多一分肉嫌多,少一分肉嫌少就是形容眼前这位少女的体形。

还未等祝舒开口,史红先小声地说:“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祝舒看了眼程涛的房门压低声音说:“我该说信还是不信呢?”

“傻样!”女孩扑哧一笑将祝舒按在墙边用手指在他的胸口划着圈圈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祝舒笑着装傻道:“哦?哪里?”

“傻样。”少女妩媚的笑着说,“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少女咬着嘴唇补充道,“只有我们两个人。”

说着,少女一把拉过祝舒的手,快步的走出了主屋,穿过小院,悄悄的打开院门,走到了村上的土路。

要说祝舒一个大老爷们当然不至于被一个少女拉动,可见祝舒也是心甘情愿的跟着她去。虽说好奇她要做什么在祝舒心里占一小部分的比重,但更多的是他觉得更有可能他和她之间会发生点什么,当然他也是希望能发生点什么才好。

少女拉着祝舒的手小心翼翼的走在村里的夜路,由于眼睛已经适了黑暗,所以就算没有照明工具行走起来也并不困难。可即使如此,少女还是有几分如履薄冰的味道,生怕被别人听到看到似的。也是,被这样的少女拉着走,想必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心里都笑开花了,更不难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尤其在刚才少女的暗示行性挑逗下,祝舒早就将程涛的忠告遗忘在了脑后。

顺着村里的小路走过一户又一户的人家,他们大部分住户家里还亮着灯,周围的空气弥漫着阵阵肉香。

祝舒问:“什么肉这么香?”

少女回头嫣然一笑道:“说出来你会害怕的。”

祝舒笑着说:“这世上可没有我祝舒怕的东西。”

史红说:“哦?你叫祝舒啊。”

祝舒说:“嗯,祝福的祝,舒服的舒。”

史红忽然停下脚步,扑到祝舒的怀中暧昧的说:“那我倒要看看一会儿你会不会让我觉得舒服。”

这话中充满了挑逗,祝舒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这近乎半裸的娇美肉体此时就在他怀中,祝舒差点把持不住要把她的衣服撕掉。但理智很快让他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兽性。因为他嗅到了少女的体香似乎还夹杂着别的有点甜的味道。

史红抬头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祝舒的下巴说:“小勇士,今天我们村里的猎户在山上逮到了一条大蛇,好几百斤重呢,你闻到的味道就是村民在煮蛇肉,你说你怕不怕呢?”

祝舒终于忍不住了,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两人嘴中的小蛇以各种姿势纠缠着,“你……就是……我的……美人……蛇。”祝舒一边吻着,一边说,手上也不老实的伸进少女薄如蝉翼的睡衣里,抚摸着少女光滑的后背,和翘挺的臀部。少女也迎合祝舒的小动作,不时的发出几声娇哼然后更用力的吮吸祝舒的舌头和嘴唇。

当祝舒的一只手慢慢占领上少女的一只山峰时,祝舒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将手抽了回来,并倒退了几步。少女大惑不解的又靠上来,祝舒又连退了数步。

少女并未放弃,一把搂住了祝舒的胳膊,可怜巴巴的说:“难道我不好么?”

“当然不是!”祝舒连忙辩解。

“那你喜不喜欢我?”少女摇着祝舒的胳膊说,说是摇晃也不知少女是有心还是无意,祝舒的手臂其实更像是在摩擦着她丰挺的胸部。

祝舒咽了口唾沫说:“喜……喜欢。”

“那你说你爱我!”少女说。

“我……”祝舒看着少女带着哀求的眼神,闭上眼说:“我说不出口。”

“哼!”少女白了祝舒一眼,松开手臂,双臂抱胸道:“小哥,该不会想念家里的小娇妻吧?”

祝舒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的确是想到了他一生中唯一说过“我爱你”这三个自己的女人张小沫,此时的她正在他们北京的家等待着他的归期。这一次的离开,祝舒对小沫说只是简单的出差,可这差到底要出多久其实他也没有数。毕竟对于祝舒而言,帮助他和小沫复合的程涛就是他的恩人,他愿意为了报这份恩情付出自己的全部。

见祝舒迟迟不肯回答,少女气呼呼的说了句:“那你去找你的小娇妻吧!”然后就大步的向着村后走去。

“小红!小红!”祝舒呼喊了几声,少女都没有回头,祝舒顺着少女前进的方向望去,村后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林,顺林呈自下向上的走势,再后面应该就是深山了,想必村民逮到的大蛇也就是出自那里。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大半夜的上山那是多危险的事,更别说这样的大山密林。想到这里,祝舒只得快步的跟了上去。

此时的史红见祝舒跟了上来倒也消了几分气,但表面上还是刷着小性子的向山上走,沿路折断一根小细木条抽打着路边的野草出气。

虽说出了村子就是山路,但因为村民常上山的关系,也渐渐踩出了一条小路,不至于让史红光滑洁白的小腿被树枝划伤。祝舒没敢跟上去,只是默默的在她背后走着。看着史红婀娜的背影,祝舒的心不禁再次蠢蠢欲动。

他想要冲上去,把少女扒光,然后就地……这个想法刚一冒出,祝舒就自己给了自己两巴掌,精神出轨比肉体出轨更让他觉得不安,更别说这精神出轨里还夹杂着犯罪心理!

就在祝舒还在满心忏悔的时候,史红停下来脚步,祝舒定睛看去,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间小木屋。史红回头看了祝舒一眼,二话不说的走进了小木屋,没有关门。

这下,祝舒真心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

祝舒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进去,而是静静的坐在屋外,看着远处的深山发呆。忽然,他发现远处的山上似乎有一丝的火光。祝舒忙对屋里说:“小红,你们村的人晚上还有山上的吗?”

史红没好气的说:“屋里的人你不管,你光想着别处。”

祝舒说:“我就是好奇。”

史红说:“那不是我们村的,估计是前些日子的那伙倒斗的人,看他们有些能耐村长就允许他们上山了。”

“倒斗?什么是倒斗?”祝舒在学校整天就是和相机做伴,哪里听得这样稀奇的字眼。

“真是书呆子,摸金倒斗都不知道。”史红说:“就是盗墓!”

祝舒大惊道:“你们这里还有古墓呢?!政府允许吗?!”

史红说:“你以为来我们村的人都是游客啊?大半都是盗墓的人,他们说这里是什么困龙穴,凶中带吉,不是帝王就是大官的墓。我说啊,就算真有这个墓也没人能动得了,这不来了这么多拨盗墓贼都没有活着离开的。所以,后来村长就下令封山了,但这次来的这一伙儿人是昨晚到的,而且不顾别人的劝说要夜里上山。能活到现在,只能说明他们连墓的位置都没找到咧。”

祝舒哦了一声道:“怪不得你说别的地方是旺季这里反而是淡季。”

“是呢。”史红娇嗔了一句:“盗墓贼都懂得适时放松,你个大傻子却不知雪月风花的可贵。”

祝舒哦了一声,然后说:“我们还是回去吧。”

史红嗯哼一声道:“你不进来,我怎么回去!”

祝舒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的说:“为什么……”

史红没有搭理他,过了许久都不见其回应,祝舒也不免有些担心,从外面看这个小木屋虽有些破烂,却很干净,一看就是常有人来打理。只是祝舒并看不出来这个木屋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如果是给人居住的,也着实小了点,周围这么空,少伐几棵树就能扩大好几倍的规模。话回正题,在木屋外的祝舒完全看不见里面情况,黑漆漆的一片,他又尝试性的呼喊了几声少女的名字,都不见其回应。

祝舒心中有些不安,于是慢慢的走了进去,可在他刚打开木门的时候,一个赤裸的身体就将他抱住,然后将他推到了屋角的床上。床上没有什么霉味,上面被褥似乎都带着少女刚才躺过的余温和香气,慌乱中的祝舒还摸到了少女褪下的睡衣也被扔在床上。

史红将祝舒压在床上,趴在祝舒的胸口轻轻地抚摸着祝舒的胸肌,吐气如兰的对祝舒说:“春宵难得,就请让小女子侍奉你一夜吧?”

祝舒实在不好意思再拒绝,却又不知该怎么办,只得静静的躺在那里任由史红将他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下。

就在祝舒的上身被脱光的时候,史红从被褥的下面摸出了一把锋利的柴刀,迅速且熟练的一刀割开了祝舒的喉咙。当鲜血涌出的时候,祝舒推开了史红,双手捂住喉管,可哪里能止得住崩流的血。不一会儿,祝舒就跌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少女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忙再次爬到祝舒的身上,用嘴大口吮吸着祝舒流出的血液,就好像吸血鬼那样。

祝舒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房顶,两具赤裸的身体还靠在一起,只是由最初的香艳变成了现在血腥。

……

就在少女饮血正过瘾的时候,屋外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村民喊小红的声音。史红意犹未尽的抓起床上的睡衣,也不顾上面的鲜血,穿好衣服走出屋外对等待的村民说:“我这里处理完了,那个呢?”

史红的父亲说:“解决了,妮子,走,今晚又多了几道菜。”

然后几个村民进了木屋将已经断气的祝舒抬了出来,他们要吃人肉宴,至于食材就是被少女割喉至死的祝舒和刚才在农家院被乱棍打死的程涛以及那个醉酒司机。当然,再次之前各家各院烹调的也并非是蛇肉,而是另一个司机。也就是说,卡车司机的确有两个人,因为赶进程想抄近路而走了这边,但是谁想桥却塌陷了(当然,也是村民有意这么干的。)于是他们中的一个就进村打听有没有近路可以离开这里,可睡想这人一去就没有回来,过了好一会儿史红来了说他的伙伴在村里喝醉了,并邀请另一名司机一起去。

这个司机一听这话就生气了,上面急着要货,同伴竟然还有心思喝酒。于是就气鼓鼓的进村了,可他一进小院就被人从背后挨了一闷棍,然后他就被拖到了隔壁的小院被拔毛剥皮裁分给各家各户。至于之前的那个司机,并不是喝醉,他只是喝了史红好心准备的泉水,然后昏迷不醒,当然是加了安眠药。

就在村民准备把之前的那个司机也解决掉的时候,居处高地的他们远远的看到了祝舒程涛二人的车灯由远及近的驶来,于是史红如法炮制,重复了近乎相似的对话将两人骗进了村里,为的就是把他们的全身做成美味可口的大餐。

史庄地处深山,在风水玄学中,的确是一处不可多得的仙山宝地。不少南北盗墓者都对这里颇感兴趣,认为这里定有大墓。只是,他们中的十之八九在还未进山就都已经被村民们吃进了肚中。

所以,这里的墓不见得有多么凶险,但这里的人绝对是最会演戏且按怀鬼胎的。死人没什么可怕,最可怕的是活人,以及那隔着层层肚皮的黑心。

……

当祝舒睁开眼的时候,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上一个自己已经死了,因为此时的他正站在一户燃烧着篝火的小院外,并从门缝中看到了另一个死去的自己被掏去了五脏六腑的架在一个巨大的烤架上被烧烤着。而史红就蹲在火堆旁用蒲扇煽动着火焰,一旁的几个小伙子负责翻动着烤架,以免把肉给烤糊。

祝舒看到这里感到胃里一阵难受,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惨的另一个自己。他于是慢慢退出,并寻找刚才史红家。他害怕程涛也发生什么不测,因为这个村庄的确是太过于凶险。如果所有人都结成一派的犯罪,那与他们对立的人就是危险的。

史红家在东侧的第三间,很好找,因为院中也闪着火光,想必也在举行烧烤大会。祝舒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是那个司机而不是程涛。因为祝舒也不知道,作为复制程序参与者且是开发者的他,万一死了会发生什么。

就在祝舒来到院门外向里面窥望的时候,他的肩膀忽然被人轻轻的一拍,吓得祝舒向旁边就是一个大跳。

“你是在找我吗?”程涛微笑的看着祝舒。

“你没事啊,程哥。”祝舒喜出望外的说:“这个村子里的人都疯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我不是程涛。”程涛意味深长的抬起手说:“或者说,现在的我就是程涛。你要找的程涛在那里!”

顺着程涛手指的方向,祝舒果然看到程涛的尸体和自己的尸体一样被架在火堆上,一旁史红的母亲正在清洗着程涛的五脏六腑,似乎要准备做几桌好菜。细心的祝舒同时也注意到,程涛的尸体在慢慢的消失,就是那种凭空的消失,这是复制程序的设定,无论本体还是复制体只要死亡,那么尸体就会缓慢的消失。

就在这时,祝舒听到在烤自己尸体的那个小院传来了嘈杂的喊声,看来因为自己的复制,上一个自己的尸体已经完全消失了。于是对程涛说:“程哥,我们快走吧。”

似乎看出祝舒想要跑下山,开车离开,程涛摇了摇头指了指上山的方向说:“我们往这边走!”

是啊,既然村里的人一开始就酝酿着阴谋,那么肯定会对他们的车子动手脚。于是他们两人快步向着山上的方向逃去。很显然祝舒忽略了程涛的那句,我不是你的程哥。

程涛已经不再是程涛,因为程涛的本体死了,实实在在的死了,现在活下来的就是也只是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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