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看着你的善行,一直孤立无援

  • 作者: kamilo
  • 更新时间:2017-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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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什么时候?周五晚上刚过,周六早上没来。夹在凄冷的黑暗中,雨还在下,比刚开始小,又开始渐渐加大。

现在在哪儿?一些人喘息着奔向警局想寻找可能的帮助,他们吓糊涂了。一些人躲在家里发抖,还有一些人发现视野遮蔽能阻断血肉的延伸,他们把自己的地下室牢牢把守,熄灭门前的灯火,祈祷明天还有太阳,还有温暖。而他介于两者之间,从警局出来,走向血肉的街道。

他是谁?卡米洛,人类,他的血肉爬满整个城市,他的眼瞳注视所有恐惧的泪水,十分钟前刚从一团乱中爬起来,打算快点招来更大的救赎——或是灾祸,他等不及要拯救世界了。

他在这条街上散步,踩过的血肉像雨后湿软的泥土,为数不多的行道树和他一起阻碍着紧张的四处奔跑的人们,但他做的更好——他没有,至少让他们焦头烂额的停下来喘息。

人们与他擦肩而过,看不清表情的脸,仿佛都在哭泣。他想告诉他们,这还不是末日,别紧张,打起伞来遮雨吧,否则你会着凉。但人们没打伞,所以他也没有。他混入其中,在奔跑的脚步中行走,像鬼魅,身边的人们都在恍惚,像在耄耋之年,喃喃迷失。

前方是一个T型路口,他回到了一中街。一辆被血肉淹没的汽车开着远光灯,一些不慎垂下的血肉薄薄的挂着车灯前,映出一条血红的道路。商家们已经逃走,客人们已经四散,这里没有人们所寄托的希望可能,这里没有人来。

他沉默的捡起掉在冷清的街道角落的黑色高尔夫伞,顿了顿地面。不知什么时候被人踩断的骨架鼓噪的哗哗响起,血肉听从他未言的意愿从伞上滑下,露出松垮肮脏的伞面,他叹息,可惜了一把样式合他胃口的好伞。

他当然能做出另一把一模一样的伞,可这把终究是被毁了。他松开手,伞柄坠下,歪歪斜斜的微翘着,很快被复又涌上的血肉浸没。

不知何时,他已撑起了一把黑色的高尔夫伞,就像他拯救了原来的伞,延续它的生活一样。卡米洛转身,些微滞留在他伞面上的小水滴在他身后甩出。他走向一中,来到学校的顶层,坐在阳台的边缘之上,两腿悬空,双手撑在两旁的血肉上,他的伞立在他的身旁,血肉好像一只驯服的小狗般为他服务。

他静静的俯瞰着这座雨幕中的小镇,等待着客人到来的时刻。不曾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皮肤渐渐融化,慢慢陷入两旁的血肉之中,更进一步——两旁的血肉像藤蔓般盘旋、上升,缠绕上他的手臂,他没有感觉到。

因为他感觉到了更多,陷入了迷茫。他先是感觉到来雨滴击打在地上的力度,一滴滴,一片片,整个小镇的雨滴都倾泄在他的身上;然后是微风贴地滑行的触感,冷意东巡,描绘出所有血肉覆盖之处的轮廓。

——然后是更多,人们的践踏,传来重击声;一片雨水积成的临时小水坑中长着一只倒霉的眼睛,生无可恋的仰望着。有两个人在它旁边低切的交谈,声音在水面在震出几不可见的波纹,但那只眼睛竟然读懂了——他们在谈论森林,那里没有血肉——然后传给他,创造一切的主宰者。

他的经验实在太少,把重铸身体的再生编程交给身体自己。而那些血肉的“原本”又是他摔烂自己后才在再生程序下生出的东西。他大概没想过血肉也会思考,擅自为他做了些微小的工作——但实在的,如果叫他自己编程,也绝不可能比他的身体干的更好,真是没用的大脑。

半个上帝的视角重归与他,这次没有人把他踢了出来。所幸他是个现实扭曲者而不是五好学生,否则从血肉中传来的一秒种的信息流就足以让他近乎永远的徘徊其中。但无论如何,比不上那个“透视”视角中,流淌的无数原子碰撞旋转的庞杂,他把这些信息全盘吃下,甚至称不上饱餐一顿。

不过即使如此,他记住的东西也并不多。就像人类的眼睛能看到许多东西,但永远只能关注视线焦点上的物品一样,他俯瞰着整座小镇中流淌的讯息,除了个别他关注的,其他皆是朦胧的过眼云烟。

他看到了云宝,小个子丽人已经跑到了他的家里,把卡夏咪从他们的房子里劝了出来,用的是“卡米洛在等你”的借口。他知道她打算带着卡夏咪和自己的父母一起逃往森林——那会脱离他的视线,而且森林里有女巫,希望甜心和白色不会贸然出现在人群前。

一对牵着手的母女从房子里收拾好行李走出来,倾听她们行走的速度、风向、前后左右的人,她们将在不久后碰上另一群人。

几个穿着朋克衫的恶党会从一旁的小道拐出来,他们没料到这次相遇,时间将停留在六月三十号凌晨一点三十分左右,母女的命运拐道,成为疯狂盛宴的菜肴。

卡米洛窥视人们的表情,倾听人们的低语,看到他们在暗处的微笑,知道他们的倾向。

蝴蝶效应因此出现,卡米洛看到混乱从此而起一发不可收拾。大部分人将聚集在一起互相帮助,维持文明规则。但还有另小部分人开始刻意制造混乱,趁机发泄享乐,血肉毁坏了枪支,迟钝了利刃,卡米洛听见强壮者的蠢蠢欲动。一些零散的推断在他的眼前急速飘过,万物有因即有果。

于是卡米洛再次扣动扳机,解除了赵事的痛苦,他将提前醒过来。陈三元没有了拖累于是得以加快脚步,他们将在母女遇到恶党后不久赶到,在朋克衫恶党冲破底线之前帮助那对母女。

事情有序运转,那对母女后怕的看着朋克衫恶党在她们身边愤愤离开,什么都没发生,一切又开始正常的运转。

陈三元开始意识到这群恶党的危害,叫上赵事决定“在他们搞出事之前搞定他们”,他太信赖自己警察的身份和过往的经验,他们摆不平恶党。于是卡米洛又在陈三元面前造出了他的那把枪——给予人痛苦的枪,相信老警察很快能弄明白它的用法。

——我看着你的善行,路已铺平。

对你们而已,我就是上帝。

神爱世人。我的上帝又在哪?孤立无援,有个叫黑皇后的让我爱火车先生来杀我,甜心想利用我,scp基金会曾用辐射伤害我。

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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