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女皇的茶会

  • 作者: kamilo
  • 更新时间:2017-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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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距离和时间的表现相当怪异。

卡米洛以为自己走过了相当长的距离才来到了这座城堡底下,但当他回想时,又觉得只花了一小会就走完了,而那些繁复的街景只留下一张昏沉的剪影,暗淡,且细节模糊。

那些金色的蚊虫带着他来到这城堡底下就兀自四散不见了。而座中世纪典型的国王城堡,早已不复光鲜。一些地方崩塌破损,墙上缠着枝叶萎靡的黄绿色藤蔓。没有任何居民接近此处,锈黄的大门在他面前紧紧闭合着。

卡米洛伸出右手摸了摸大门,像触到了冰冷凝实且潮湿的沙土。他推了推,但大门纹丝不动。当他收回手时,手掌感到了撕裂的刺痛。他看了看手掌,一些皮肉被剥下了,而相对的,他的手掌也剥下了大门上的锈迹,缓缓的,甚至是迟疑的,锈迹和伤口互相渗出液体,鲜血和锈水混合在一起。

希望在梦中不会出现伤口感染,他有些无所谓的想。开始静静等待。

等待大门为了他这个可怜的客人打开。

卡米洛没等太久,大门便向着他打开。两个大口喘着粗气的苍老人形在里面为他用肩膀顶开了大门,干枯且稀少的白发怂拉在他们头上,眼眶深陷,眼瞳却突出,身形瘦的像骸骨。

他们推开了一条小半人宽的窄缝后就停了下来,半边脸钉在门上,无神的看着卡米洛。

卡米洛没多留意他们,侧了側身体挤进了门里。

一只微微发着淡绿色光芒的小精灵不知何时飞到了他面前,卡米洛只是突然发现了对方的存在。大约有一个手掌大小,长着昆虫般几丁质的翅膀,穿着黑色的管家服,身体比例失调的就像个小女孩用来玩换装游戏的小玩偶,大头细身的小芭比娃娃。

它在卡米洛的头上飞舞了两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随后慢慢的飞向城堡中。卡米洛也默默的跟着它,走过了一段最终模糊了距离和时间的路程,他们拐进走廊旁边的一个房间。

那是间大概只有中学教室大小的房间,没有任何装饰,一面监牢般的小窗生硬的安在门对墙的高处,投下了散漫的光亮。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大约2X4米的长方形四角桌。两侧并排着两张椅子,另两侧则只有一张椅子。

在一边,并排坐着一只棕色的熊玩偶和微微泛黄的白色兔玩偶;对面的两张椅子上有一张是空的,另一张则坐着个方方正正的机械人,不时从身上蹦出一些火花和电光。

它们并不是主角。

你一眼就能认出谁是女皇,在靠近机器人的一旁,女皇独坐在长方形桌子的窄端。她真是引人注目:如小屋般巨大的几丁质金翼在她身后怂拉着,因为地方太小甚至在墙上折断了。她的瞳孔是黑色的凹陷,有如钻石,略显干燥的枯黄色长卷发懒散的搭在桌上,似乎对于眼前的甜点和茶水兴致寥寥。

秀槃城的齐邵女皇穿着合身的黑底红边哥特风格服装,略低着头,双手规整的收拢在桌下,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卡米洛的到来。

那只穿着管家服的精灵就停在门边,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静的能听清卡米洛的呼吸声和那个机器人的哔哩吧啦的电火声,显得死气沉沉且相当压抑。卡米洛走了一步,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小精灵。

说真的,在这个鬼地方见到的一切,只有这个发着光的神奇小东西是他唯一感兴趣的。他顿了一下,慢慢的向空中的精灵伸出手,一边注意到女皇和那些坐在椅子上的家伙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抓到了那只精灵。

他发誓自己没用多大力气,但那只精灵在他迫不及待抓上去的时候就是像根蚊子腿一样被“折断”了。它从腰部的位置裂开,流出一些东西,发出细小的尖叫声,用微不可查的力量向外抗拒着卡米洛的抓取。

就像小时候妄图撕下蜻蜓翅膀,却不小心把整个蜻蜓的身体撕成两半一样,卡米洛像被烫到般抽搐似的甩开了他的手。那团小精灵摔在地上,卡米洛瞥了一眼,根本没有勇气仔细去看。

他有些无措的转过头面对那张长桌和女皇。齐邵女皇已经抬起了头,几乎是在窃喜着看着他,就像看到了被恶作剧的熊孩子。

她指了指自己对面那张椅子“请坐,客人。”她说,发出稍显低沉的女声,但卡米洛从她的唇缝间看见了尖利的一行牙齿。

卡米洛迟疑了一下,对于自己在小精灵身上犯的错什么也没说,落座。

于是女皇又低低的笑了起来,“它们是挺漂亮的不是么,漂亮,易碎,当然如此,没什么好意外的,客人,你没有错,”她又笑了两声“她们生来就应如此,命中注定。”

“不,我很抱歉。”卡米洛生硬的回答女皇“这是我的错,至少是我好奇,或者愚蠢的错,我能承认。”

他看了看其他三个座位上坐着的东西“你们在我脑子里干什么?”

女皇张开嘴,伸出一根银色的针舌汲取茶水,一边清晰的说道“我把秀槃的首都搬到了你这,希望你不会介意。”

卡米洛看着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打算抗议点什么。

但女皇并没有停顿太久“你当然会介意,就像我当然会介意一样。”她盯着卡米洛“虽然,我的国度在梦神的标准下很小,我只有不过60个宿主。这是个很小的网络,和梦神集团节点跨越全球、延展无数没法比,和西部梦神支离破碎的溪流河川也没法比。不,我只有小小的领土,但在我的领土上每一个梦神的州市都比你的潜意识,你的影子要大多了。”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有气势,但话语却空洞的干巴巴的。

“那你为何不——”

“离开?”女皇又笑起来,卡米洛讲的不是个笑话而是问询,她在表明态度,或者嘲笑卡米洛“我们就是那个小精灵,有些人会对我们好奇,然后尝试用手去抓我们,再被我们的痛苦恶心到。我厌倦了,并且也经不起什么大波浪,你这里小了点,但至少不会有什么鬼东西能对你这个实在体宣判什么罪行,所以我希望,”女皇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你不会介意。”

卡米洛沉默下来,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玩偶突然举起桌上的茶杯,互相碰杯,然后把茶倒在了对方头上。

女皇轻笑。

“或许我能找个方法把你们赶出去……”卡米洛没控制声音,当面喃喃自语。

“你能慢慢想,一个太阳年等于2000个秀槃年,你有的是时间。”齐邵女皇的针舌开始卷成螺旋,深入喉咙。


PS:感觉写的有点不对劲,是没睡午觉的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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