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前因后果

众人从大牢中逃出来后,在云瑾的带领下,直接往行人最多的繁华街道上跑。一连跑出两条街,确认菲拉真的没有追上来后,才扶着墙停下来。

“咱们这是……逃狱啦?”瑶琴气喘吁吁地问。

逃狱在本朝乃是重罪。她一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再加上有自家刚正不阿的老爹作为楷模,何曾干出过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情。只是刚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到云瑾先跑了出来,她潜意识告诉她要跟着他。

丹君摆摆手,他不是凡人,自然也对凡间这些条例律法的不在意。

他更在意菲拉。

“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啊?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丹君问道。

瑶琴道:“我也是近两年才回京都城定居,对几位皇子都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菲拉是师承青城山的术士,跟在七皇子身边很多年了。性格有些暴躁,嗜酒,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她施法做咒。”

说着说着,瑶琴突然又想起来刚刚大牢里发生的一幕。

她拉着梨儿缓缓退后一步,握住了腰间的菜刀柄。神色冷下来,盯着丹君和云瑾质问道:“你们到底是不是妖怪?来到京都城究竟有何目的!”

丹君扶了扶歪扭的发髻,拢了拢衣襟,偏头状似无奈地和云瑾说:“既然瞒不住了,那咱们也只好亮明身份。”

云瑾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要说我们是九重天上的神仙,你信吗?”

瑶琴嘴角抽了抽,毫不犹豫:“不信!”

“但我们真是神仙……”丹君无奈了,试图解释:“他,凤云帝君,已经两万多岁了,曾执掌三界。我,丹云星君,说起来还是刚刚那个暴躁女人的祖师爷呢。”

梨儿扯了扯瑶琴的衣袖,说:“小姐,我觉得这两人脑子不太正常。”

瑶琴点头:“嗯,我也觉得。”

说完,主仆二人就转身欲走。

“等一下!”

这下却是云瑾开口叫住了瑶琴,他迈前两步:“你此番回去,要怎么和京兆尹那边解释?”

“自然是由我爹爹带着我去和高大人解释清楚,若高大人执意要罚,我也不会辩解。”毕竟斗鸡好像真的是非法项目,她虽然是无辜被卷入,但该担的罚还是要担的。

“可是被巡防营抓进去的明明是四个人,逃狱的也是四个人,你届时去解释的时候却只有两个人,你如何解释的清楚?”

丹君在旁边补充:“不,严谨一点来说,是三个人一只鸡。”

“滚!”

云瑾觉得当初南天门那一脚他还是踹得轻了。

“对哦……”

瑶琴皱眉思考,觉得云瑾说的很有道理。搞不好到时候高大人还会治她一个包庇罪。

末了,她无奈地耸了耸肩:“那就只好让你们先跟我回家了,等到爹爹帮我们解释清楚后,你们再离开。”

“好,烦请前面带路。”

云瑾很会就坡下驴啊!

丹君虽然不知道云瑾为什么要跟着瑶琴回家,但总归是有他的打算,他也习惯了下意识地听从。反正在凡间他也没有落脚处,去将军府后有吃有睡,何乐而不为。

几人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瑶夫人正等在前厅,见瑶琴回来,就要来拽她耳朵:“你个死丫头,今儿又野哪儿去了一天没见人?”

说完,才看见瑶琴身后跟着的一人一鸡。

丹君呲开大白牙,笑得一脸傻相:“将军夫人好。”

“唉呀妈呀!”瑶夫人被吓了一跳,转脸问瑶琴:“你这是把谁家小孩儿拐回来了?”

丹君:……

身高这种玩笑,玩儿一次得了啊!!!

瑶琴将他俩安顿在客房,先去找瑶将军把今天所有的事情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当然,略去了云瑾变成人形和菲拉引雷劈妖那一段。说完这些,她才去厨房准备晚饭。

夜色浓郁,跳跃的烛火将室内照得亮堂。

丹君又往地龙里添了几块银碳,这才坐下,就着暖意发出满足的喟叹。

这可比书画铺子门前暖和多了。

现在屋里只有云瑾和他二人,云瑾终于能好好问一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丹君叹了口气,将自己之所以会失了灵力来到这里的前因后果和云瑾说了一遍。

原来,当日他在蓬莱一听说云瑾涅槃坠入凡间的消息,就觉得此事大有蹊跷。外人只知凤凰涅槃可以化解三界怨念,带来福祉。但却甚少有人知道凤凰涅槃是需要凤凰守护灵在旁护佑的,而凤凰守护灵丢失的秘密恐怕九重天除了云瑾也就只有他知道了。

因此,他一开始就不信云瑾是涅槃了。察觉到不对劲后,他第一时间的想法便是要先来凡间找到云瑾再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可是你也知道的,我是个十足十的路痴,以前全靠我家大青牛找路,可惜大青牛也丢了,你也不肯帮我找。这次出门时又走得急,也没来得及带个地图什么的……”

云瑾听完凉凉来了一句:“说得就像你带了地图能看懂似的。”

丹君挠了挠后脑,默认了。

“那你又为什么会灵力尽失?”

“我出了蓬莱后找不到路,便找了个仙友问路。说起来那位仙友奇怪得很,浑身黑袍,又以黑巾遮面,飞的速度又很快,我拦都拦不住。哦对了,他绝对超速了,等你回去了记得罚他。”

“既然你拦不住他,又怎么问路?”

“嘿嘿,我扔了几颗仙丹在路上。他速度快没看着,踩到仙丹滑倒了。”

可真有你的。

“我顺着他给我指的方向一路走过去,居然遇到了一个风云眼,我都没来得及后退,整个人就被吸进了阵眼中,整个人被风卷带着一路掉了下来。更奇怪的是,那风云眼会消耗灵力,等我脱力晕过去时,我的灵力就已经被它吸干了,等我再睁开眼时,我就已经身在京都城了。”

后面的事情,云瑾也就知道了。

丹君无知被斗哥引诱迷上了斗鸡,在长街上看到李青云追他,出来冒领,才有了后面这许多啼笑皆非的事情。

丹君托着腮,反问云瑾:“说来说去,你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化为人形啊?”

“是瑶琴的血。”

这个问题他也一早就想过了,今天他刚沾染了瑶琴的血体内的灵力就暴涨。虽然这灵力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推测下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瑶琴对于他而言,很特殊。

“只不过她的血能给我的灵力很有限,所以我的人形也只维持了一小会儿。”

“哦哦。可她看起来也只是个很普通的凡间女子啊。”丹君反问。

云瑾没有回答,眼中忧虑之色也更加明显。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了。

突然,丹君猛地一拍脑门:“我知道了!所以你刚刚是故意找借口跟着她的,你是打算喝光她的血,然后回复自己的灵力!对不对?”

丹君满怀期待地等待云瑾的夸赞。

云瑾只恨不能一脚再把他踹回蓬莱。

“咱们是神仙,神仙的第一准则就是要爱护三界子民,不能为一己之私而杀生,否则和魔族孽畜有什么区别?”

自己的想法被否定了,丹君很沮丧。撑着下巴闷闷反问:“那你跟着她有什么用啊?”

“你难道没有发现,经过今天这件事后,即使我还是锦鸡的形态,你也可以听到我说话了吗?”

被云瑾这么一提醒,丹君恍然。

确实,之前他只能听到云瑾咕咕叫,现在却能听到他说话了。

“那你是想通过瑶琴来恢复灵力?”

闻言,云瑾叹了口气:“但是这种办法,太慢了……只怕我还没恢复灵力,就已经变成她油锅里的一道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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