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跟白莲花似得，没有想到私底下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真是让人作呕。”
“谁说不是呢？道德水准如此低下，有婚约在身，还跟别人勾三搭四。”
“就是一个绿茶么。”
“白川跟她订婚，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人尽可夫！”
……
不知是谁在下面推波助澜，原本安静的会场突然多出了些许流言蜚语。赵淳请来的那群情报部的女人，犹如好事的八婆，开始叽叽喳喳在下面冷嘲热讽着。难听的话语如潮水般涌入李茵乔的耳畔，她听着这些话，脸上虽面无表情，但她颤抖的皓腕出卖了她此刻内心中的真实反应。
李茵乔经历过战火洗礼，见识过生死间的恐怖，体会过癌细胞分裂时身体产生的撕心裂肺的痛楚。
若是未曾喜欢过别人，对于这些言语上的攻击，她只会一笑而过，只有最无能的人，才会选择用语言来攻击别人，因为这是他们唯一能使用的手段。但是当她喜欢上一个人，特别是他还站在自己身旁时，往日这些从未被她看得上眼的恶毒语言，此时却如同一根根尖利的针刺，扎入她的心头，让她疼痛万分。她害怕这些污言秽语污染了章北的耳朵，让章北认为她就是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低俗的诅咒声悄然响起，白川将那些八婆的话尽收耳底，脸上虽然还流露着被背叛的痛苦，心里却充满了复仇的扭曲痛快。李茵乔的脸色越是苍白，他越是兴奋。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这盆脏水泼到了女孩身上，对方这一辈子都别想着清洗干净。
如果不是要维持自己痴情男的人设，他此刻真的很想放声大笑几声，并站在李茵乔的面前大声质问对方：如雪莲般高傲的你，此时被这些人用如此低俗污秽的语言咒骂，你还有骄傲的起来吗？
他对于自己的杰作很满意。李茵乔的清白名声毁于一旦，今后无论是谁见到她或提及她，首先想到不是她曾经为北方局做过什么奉献，而是今天的这出桃色新闻。“人尽可夫”这样的标签会伴随她一辈子，直至她死亡。没有人会听她解释，对于桃色新闻，人类往往只愿意男女间的那些丑事，没有会在乎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
这就是心灵，一种无定形态的东西，屈服于信息的干扰，接收到的信息是什么，它便会受其感染，变成什么样子，没有自己的本性。
……
……
白川的报复很恶毒，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李茵乔，也打不过章北，更是无法用地位和权势来压迫对方，便用这样两败俱伤的方法，毁掉女孩的名声。
道德上的谴责和咒骂，本就是用来束缚遵守道德的人。只有珍视名誉的人，才会被名誉所拖累。如果李茵乔真的是那种放荡的女孩，白川的报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她不是，她虽然历经生死磨难，意志坚强，可在感情这方面很空白。
长这么大，她只喜欢过章北一人，无论经历多少个归零时代亦是如此。她从来没有被人在心上人面前这么侮辱过，那些话就像尖针扎在心房，让她很是疼痛。她很想反驳怒斥这些人，可是说不出话来，因为的确是她撕毁了婚约。事实就是如此，任何的解释只能图显苍白。
真烦啊，就像一群苍蝇在耳旁嗡嗡叫嚣着！
八婆们的话语让李茵乔心中麻木，只觉得耳边甚是吵闹。她感觉很累。她原本还想对所有收到请柬的人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此时她什么都不愿意说了。望着会场那些人的反应，她知道自己解释根本无法扭转对方对自己的评价。
既然如此，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又有什么用？她心神疲惫地转过头，美眸看着章北。
章北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投以鼓励的目光，对她说道：“不用担心，这一切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
话毕，他望着会场里面那些叽叽喳喳的八婆们，又看了一眼台上演员般的白川，心中想明白了对方的打算。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在对待女人这方面上，心计可以恶毒至此。他觉得自己先前想错，白川并不是简单地心理扭曲，对方是病的无药可治。
八婆们的诽谤还在持续着，章北盯着对方，沉默了片刻后，突然间暴喝道：“全都闭嘴！”
他的声音震慑全场，刹那间，吵吵闹闹的会场陡然安静下来。很多人将目光汇聚在他的身上，想看他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你们知道背后的来龙去脉吗，就敢如此擅自判定一个人？”章北目光扫过全场，“我认识她的时候，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抵抗军，没有北方局，没有唯心生命，更没有所谓的狗屁婚约。我们的世界很简单，我喜欢她，她喜欢我，所以我们就走到一起，然后工作、成婚，直至最终变老。”
“可是毕业前夕，她觉醒了记忆，知道了抵抗军，知道了肩上的使命，更知道所谓的婚约，并因为这个，就莫名其妙地离开我。我当时没有找她，因为我知道，我们当时的感情很好，她突然离开必然有她离开的理由，所以我就等着，并将我们两人一起收养的女孩独自养大。我等了六年，终于在去年再次见到她。”
“我用了六年的时间，才再次找到她，就要因为一份婚约放弃她？去你大爷婚约，上个归零时代的婚约关我屁事，时间和空间都没了，婚约有个屁用。我只知道我遇到她时，她是我的人，那么从今往后，无论多少个归零时代，她只独属于我一人。”
“我告诉你们这些，并不是想博得你们同情或改变你们的想法。你们心里怎么想的，跟我没有一分钱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她从今往后是我的妻子，谁如果再用这件事来侮辱她、诽谤她，我听见一次打你一次，直到你学会说话为止。不会说话，就闭上你们的臭嘴！”
章北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出去，只觉得心中挤压多年的戾气被释放一空。他此时倒挺感谢白川给了他一个释放的渠道，否则那些戾气，到了他跟李茵乔结婚后，定然成为吵吵闹闹的导火索。
他转身看着李茵乔，对她柔声说：“你是我的妻子，我会护着你，无论有多少流言蜚语，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前。我不会在意她们怎么说，我知道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章北松开李茵乔的手掌，示意她站在原地等待自己，然后他沿着红地毯慢慢走到白川的面前。
他望着对方，轻声道：“我从来不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可是我真的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下作的人。你以为我会因为所表演的这出戏，就会对怀疑乔乔吗？怕是只有你这种弱智会这么想！你知道我对你的这些举动会产生什么反应吗？”
白川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不知道章北什么意思。
“从小的时候，如果有人骂了我，我都会直接打回来。”
章北平静地说道，然后下一瞬间，他抬起拳头，对准白川的脸颊，狠狠地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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