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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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海风罕见地没有早早到校——从他眼角带着的黑眼圈来看,昨晚他应该完全没能入睡。

他也实在是睡不着。

之前还只是猜测,但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的确有个神秘人站在夏野的背后,之前手下人的跟踪失败,多半也是这人搞的鬼——而且,这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比他只强不弱。

这让他觉得有点棘手。

觉醒能力至今不过三年,这三年的时间,他增长了阅历、开阔了见识,勉强接触到了那个迷雾中的世界而不至于大惊小怪,但在个人实力和战斗经验上他的获益并不太多。出于谨慎,他一直在避免和那些超自然生命争斗,这种谨慎不能说错,但却在现在越来越多地让海风感到踟躇:他似乎真的需要强化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他又一次来到议会大厅。好在,这次哀终于回来了。

而且厉淼也在。

“哟,让你去处理的那件事怎么样了?”海风还没出声,哀却率先开口询问道,“你应该锁定目标了是吧?”

哀似乎有办法看到或者说监视自己,海风一直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也不太在乎。

“找到了,的确只是个学生。”海风沉声道,“不过,他背后有人在做推手。”

“嗯,这几天我们也在查这件事。”厉淼接过了话,“牵扯到巫术、古神一类的东西,一直都很麻烦。”

“古神……”海风摇了摇头,“如有可能,我不想直接参与古神相关的事。”

“放心,我有分寸。”哀开口道,“关于那个人类,你遇到什么困境了?”

“有人在暗中帮他摆脱我的监视。”海风有些无奈,“我不敢直接跟他挑明,我怕他受刺激干出什么大事儿。可有那人帮着我几乎什么都干不了——这么多天了,恐怕第二个阵法也快被他布置下了吧。”

“直接干预凡人吗……”哀似乎有些疑惑和不确定,顿了顿,说:“关于这件事,你先盯着那个学生,尽量别让他的那些阵法布置成功,如有必要,你也可以向他表明身份。冲突恐怕不可避免,我们也没必要自己束缚手脚。”

“听你的意思,这件事威胁很大?”海风从哀的话中听出了别的韵味。

“不算大,但很麻烦。”哀盯着海风的双瞳,“但或许,这也是彻底解决你的问题的一个最好的契机。”

“……”海风沉默。

“希望……如你们所愿。”

“哦对了,正好你在,我给你准备了点好玩的东西。”哀很干脆地转移了话题,他面向伸出右手,手心躺着一块小小的黑色石头——

不,不是石头,而是一枚袖珍的印章。

明明没有任何雕饰,却让海风在入目的一瞬间心中一惊——就在那一眼之间,他的灵魂似乎都震颤了一下。

他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压迫。他甚至不自觉地开始运转灵力对抗这股威压。

“别激动别激动……呃,好吧,我的错。”哀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一托,让那枚袖珍的方印浮于半空。说来也怪,离开哀手心的那一瞬间,那阵威压也随即烟消云散,方印又变成了一枚普普通通的黑色小石头。

“根据这几天的观察,我认为你已经具备了作为黑石议员的能力和素质。”哀轻咳两声,“我决定提前授予你黑石议员的资格,并给予你作为黑石议员的身份证明。喏,拿好了。”

“……”海风无视了刻意装严肃的哀,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块印章——

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哀眼角不加掩饰的笑意。

“怎……”

没等他开口,一股巨大的吸力突然从黑石中爆出,海风躲闪不及,整个人瞬间被吸了过去——黑石上浮现的旋涡一般的东西硬是把这个大他几十倍的人类吸入其中。黑石微微闪烁了一下,一行行浅淡,却散发着古朴气息的纹路在黑石上缓缓蔓延开来。

“这是……黑石试炼?”厉淼有些惊讶,“你居然真的想让他成为黑石议员?”

“当然了,不然我关注他三年是为什么?”

“那他的问题,你能解决?”

“只靠我自己是不太可能了。尤其是又牵扯到永恒古墓那边的事,”哀摇了摇头,“如果他能通过试炼,我准备放手让他去处理永恒古墓的事。”

“你……”厉淼大惊,“你就不怕他失控闯下大祸?”

“之前我怕,但现在不会了。”

哀少见地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想到了什么,厉淼渐渐睁大了眼睛。

“那家伙……终于肯死回来了?”

——————————————————————————

“唔……搞什么鬼啊,哀那家伙……”

海风挠了挠头,双目迅速扫过四周。

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从内部看,地板的材质和哀拿出来的那块黑石的材质颇为相像,平滑无缝的一整块延伸出去;空中没有蓝天白云,但也没有天花板封顶,而是一团阴影或是浓雾之类的东西充斥了上空。空间内明显没有光源,却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能看见的地方,环视四周,空间里什么都没有。

“喂,哀?能听到吗?”

四面八方传来他的回声。

“喂!不管你想干什么,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一阵物体摩擦的声响,海风循声望去,某个角落的位置,毫无征兆地多了个黑色的人形的影子。

海风用力攥了攥拳头,指间溢出火星照亮了四周。他托举着这个硕大的火球,小心翼翼地向那阴影靠了过去。

嘎——吱——

伴随着一阵摩擦声,那影子也缓缓站了起来,有些僵硬地冲着海风举起了胳膊。拿东西手里狭长的影子似乎是件武器。

“管你是什么东西呢……”海风呢喃着,举起了熊熊燃烧的右手。

火光四溅!

事实证明,不管面对什么东西,气定大火球一发入魂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就像现在,确定这个空间里不会出现自己的队友之后,海风扔火球真的是没有一丝犹豫。

火光蔓延开去,一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他的目标却被熊熊大火包围——借着火光,海风终于看清了向他发起冲锋的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个木头……哦不,准确的说,那是个傀儡人。

傀儡浑身漆色,靠着这保护色,海风的强化视力没能完全发挥作用。它的身体结构很匀称,但确是简陋的木质,关节处的接合也十分粗糙,那种摩擦声就来自这些随意结合的关节。刚刚的火球命中了它,却没能将它完全击倒,它迈着步子走过来,膝关节几次拧成了难以想象的弧度——但终究没有倒下。它身上还挂着星星点点的火焰,脚步扭曲速度却分毫不慢,火球带来的冲击力还未散尽,它便已举着手中长剑,斜斜地刺向了海风的胸膛。

不过,这也太差劲了吧。

海风悠闲地闪身避开刺来的剑,右手火焰缭绕,一团未成形的火球已经顺势按到了傀儡人的脖子上。火焰爆开,傀儡人瞬间被弹了出去,脖子上已经多了个醒目的窟窿。它躺在墙边抽搐了几下,扭曲着身子不动了。

“喂,死了?”

他走近那傀儡人,毫不客气地踹了踹它的木质头颅。

而就在那一瞬间。

闪着寒光的刀刃,距离海风脖颈已只有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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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洪荒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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