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还来啊……”
海风翻了个白眼，看着四周渐渐围上来的男生众。
这个月已经是第四次了。
这些家伙……
不过，他也不会反感就是了。他可永远不会拒绝打架的事呢。
“切，你们这些家伙，也知道华星的规矩啊。”
看着包围过来的几人空空如也的双手，海风有些失望的自言自语道。
华星一直是允许学生打架的——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很奇怪的规定，但的确学校没有任何一个老师会阻止学生之间的争斗，这件事甚至是作为老师的厉淼亲口告诉他的。不过，作为限制，在华星校内打架却有个不得不遵守的规矩。
不能持械。
或许也是学校里害怕学生打架出问题，也或许是那一代学生约定成俗，这个规矩就这么被一代代传承了下来。反正到了现在，还在华星打架的学生们都心照不宣的遵循这个约定——而且，一般来说，会有二年级的学长来“教导”他们一下的。
虽然至今还没发生过。
“你这家伙……”
为首那人狠狠攥了攥拳头，“去死吧！”
他一拳挥去，却被海风轻松避过。
“呼呼……又是个苦大仇深的家伙呢。”海风轻笑着握住了那人拳头，把他扯了一个趔趄，“你……你叫什么名字？”
“你管我！”他闪身一避，其他男生也趁机冲了上来。
海风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片刻。
海风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单手插兜吹着口哨走远。身后是倒地呻吟的男生众，望着他的目光依然满是愤恨。
又过了一会儿，众男生才有力气一个个踉跄着站起来，有人向为首那人伸出手，那人咬了咬牙，拉住他的手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仍隐隐作痛。
“走吧，夏野。”
“切，以后饶不了他。”
路灯还亮着，路上的车却已稀了。和伤痕累累的好友们打了个招呼，夏野离开队伍，慢慢地向自家踱步。
他走得很慢。很慢。
“……”
夏野披着自己满是灰土的外套推开家门时，一个瓷杯顺着他的耳朵飞出去，落到楼道里，震响了数层楼的声控灯。
“你滚出去！去找那个狐狸精去吧！”
“你这个疯女人！”
中年男子面带愠色，正欲离开，却在看到门口的夏野时愣了片刻。
夏野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这么穿着鞋回到自己的卧室反锁了门，在走廊里留下一串灰黑的脚印。
隔着卧室门，夏野听到了中年人下楼的脚步声。
中年人是他的父亲，客厅里的女人是他的母亲。
只是，他已许久不曾这么叫过他们。
“夏野！谁让你穿着鞋进卧室的！出来把地拖了！”
客厅里女人的声音还有些尖锐，听起来，她还没有从刚刚的歇斯底里中恢复。
夏野无视了那声音，自顾自地走到书桌旁打开电脑，戴上了耳机。
客厅里又是一番喧腾嘈杂，只是隔着耳机，夏野却听不到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变成这样的？夏野已经记不清楚了。
孩童印象中和蔼慈祥的父母渐渐变了模样。父亲越来越忙，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从一开始的早出晚归，变成了几夜几夜的夜不归宿；母亲逐渐变得疑神疑鬼，脾气越来越差，许多次半夜起床外出——父母两人见面的时候都是在争吵。一家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心平气和地静下来吃一顿饭了。
也没有人再关心他。就像现在这样的许多次，即便带着脏兮兮的外套和一身的伤，他们也只会指责自己弄脏了地板。
他在家中已经快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他学会了抽烟，学会了打架，学会了夜不归宿在网吧通宵，却从没有人来制止。
你们认为的每一个坏孩子，都有自己难言的理由。
他打开浏览器，点开了收藏夹里孤零零的那一个网页。
网页大部分的灰色，似乎只有少数一些可以交互。他点开了了某个项，等了片刻，一个新界面弹了出来。
“降灵阵，布置完成。”
几个字只停留一瞬便消失，显出原本的界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却只讲述了一个复杂的阵法布置。在网页的结末，多了一个小小的“complete”。
这是说，这个阵法布置完成了。
三天前，他的电脑上突然弹出了这个网页，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的他，却被其上的内容深深吸引。
鬼怪，阵法，那些小说中的东西，自己本应一笑带过的东西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相信其上的内容，内心潜意识的想法让他自己都觉得古怪。但他习惯了不去多想。
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很多事，都是自己无法改变的。
网站有新手引导，他知道自己现在能选择的只是最低级的阵法，能用一些随处可见的材料布置的小玩意儿，但只要他不断布置下去，他就有机会使用那些更高级的阵法——
材料？
当他看到那些稀奇古怪的材料直接从电脑屏幕中浮现而出时，他早已没有了任何怀疑。
他在学校里布置了降灵阵，却又没有刻意地放在人多的地方。
矛盾至极。
退回原本的网页，原本降灵阵的红色图标已经变为绿色，另一些原本不可交互的内容也被放开了。
他试着点开了第二个网页。
只是，网页还在加载时，他覆在鼠标上的手却被轻轻捉住。
灯没有关，房间里却变得昏暗无比。
回头时，夏野只看到了一团暗影。
“……”他觉得自己应该恐惧，可他却冷静地有些异常。
“鬼……吗？”
“……是你在学校里，布了降灵阵。”
那团阴影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不辨男女，不辨年纪，甚至，不辨远近。就像是直接在脑海中响起的声音。
“是。”
他没有否认。他想，估计否认也没有什么意义。出自那阴影口中的本就不是疑问句。
“……”那阴影沉默了片刻，目光似乎转向了电脑屏幕。夏野默默看着那团阴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夏野笑了笑，“我只是无聊而已。”
“……我可以帮助你。”那沙哑声音道。
“那么，条件呢？”夏野反问。
他不相信有人会无偿帮助他。
“当你的实力足够强，我会让你，为我布置一个阵法。但不是现在。”
捉住他手掌的黑暗渐渐消失。房间恢复了光亮。网页也加载完成。
“到底……是不是鬼呢。”
要不要听他的呢。
他觉得自己似乎没必要按着那网站的要求走，明明也没有任何强制措施。
只是……
客厅里传来重重的摔门声。
低头，苦笑。
他点开了新的选项。
“鬼兵阵。”
小区门口。
海风单手插兜，轻笑。
“这位可爱的同学啊……还真是奇怪呢。”
明明是个活人，身上的怨气却这么浓重……嗯？
他猛地抬头望向高处。
虽然模糊，但确实存在的那些浓郁的怨气，在刚刚的一瞬间突然消失。
海风皱了皱眉头，又一次开始觉得头疼。
“真是的……又有麻烦了……”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小说网站”不可能的世界”www.8kana.c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小说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