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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视频的内容随着女孩的调转，一下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林翎感觉监控器开始来回晃荡，看起来有点眼晕，但是随后他发现那都是混乱的场面给他带来的错觉。
监控视频里边一片混乱，整个地下实验室仿佛发生了地震一般，里边的人员像老鼠一样窜来窜去。
林翎感觉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可是他看不出来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满是疑惑。
他对女孩说：“将视频内容往回调一点。”
女孩往回调了，林翎看到了他们骚乱的过程。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匆忙的跑了过来，一脸兴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因为监控器不附带麦克风。
研究室里的其他人听到了那个研究院的话，都一脸兴奋，有些人甚至都跳了起来，他们抱住了彼此表达着内心的喜悦。
尽管听不到声音，但是通过画面不难猜测，他们的实验可能成功了，或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一群人在实验室里手舞足蹈，看上去有些荒诞滑稽，林翎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实验竟然让他们如此失态。
但是这似乎与监控里的骚乱场面不太符合，监控画面的前后反差太大，林翎觉得很难衔接得上。他心里倍感疑惑。
但是下一秒，实验室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人愣了一秒钟之后，都露出了疑惑与慌乱的表情，人群瞬间开始骚动。
画面无缝衔接，但是林翎难以理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变得如此骚乱。
他接着视频往下看，一种巨大的恐惧在监控画面里边徘徊着，仿佛是一只手紧紧的扼住了他们的脖子。
他们奔跑，想要逃离实验室，研究仪器和一些研究产品散落的到处都是，但是所有人都顾不得这些了。
接着，林翎仿佛看到了什么，他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但是他又没有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
因为整个画面的突然混乱就是最大的不正常，制造这场混乱的原因始终像一个问号钉在他的心上。
他们在害怕什么？是什么让他们如此恐惧？林翎心想。
这时，身边的女孩仿佛突然看到了什么，她伸手抓住了林翎的胳膊，用力抓的死死的。
林翎扭头看了女孩一眼，她的脸微微有些扭曲。林翎回头看了一眼监控画面。
他也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一直都有这种感觉，但是里边的画面一如既往的混乱，除了混乱，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林翎皱紧了眉头，问女孩：“你看到了什么？”
女孩恐惧的盯着他，声音都颤抖了，她颤颤巍巍的说：“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林翎摇摇头。
女孩伸手指着监控视频，说：“你难道没有发现视频在下坠吗？”
她的话如一把刀子般劈开了林翎的血肉，一下子就看到了骨头。
林翎恍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他在度转头看监控内容的时候，发现里边的人和物品都有种轻飘飘的上浮感。
我们不知道重力从何而来，但是我们都无法违反重力，当电梯的滑梯的一瞬间，人会有一种反重力的感觉，身体上浮，血液逆流。
监控视频带给林翎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猛然想起，九十九层大厦坠落到地下三十层的距离，垂直纵向距离有几百米。这个监控视频记录的应该就是这个过程。
林翎理解了这群人为什么像老鼠一样恐惧的四处乱窜，因为大厦正在坠落，他们将会一起被深埋地下。
可是，林翎想，致使大厦坠落的原因是什么？
监控器里的画面一直没有停止，他恍然回神瞥了一眼里边的画面，感觉心被悬在了半空中。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等待死亡的感觉，林翎觉得自己简直穿越到了监控画面中，和里边的人一起等待死亡的降临。
但是，那种感觉迟迟未到，电梯一直滑落，监控视频没有出现信号缺失的情况，承载着一栋楼的恐惧不断的下坠。
这一瞬间林翎明白了女孩真正恐惧的是什么。
他看了一眼时间，从大楼坠落到现在，起码有十分钟的时间了，它还在坠落，没有抵达到尽头的意思。
林翎一瞬间心惊肉跳，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句话：“它究竟要落到什么地方去？”
女孩的手捏的越来越近，林翎的胳膊有些生疼，但是他感觉不到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监控里的画面吸引了。
林翎和女孩的心仿佛被悬挂在缆绳上，左右摇摆，没有尽头。
这时，监控里边突然出现了一双眼睛，他紧盯着监控器的拍摄探头，或者说紧盯着林翎和女孩。
那对眼珠非常大，里边的血丝都清清楚楚的，仿佛随时都会穿透视频刺到林翎的心。林翎的手下意识的捏紧了。
下一秒，视频结束了，电视里一片花白。
但是按在林翎心头的那只无形的手没有消失，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卡在了自己的嗓子里，说出不话。
女孩也很恐惧，半边身体都在颤抖着，她的脸色惨白，在灯光下看起来有些诡异。
她说：“结束了！”
林翎下意识的点点头，说：“结束了。”
随后他想起来，自己只看了视频一遍，而女孩看了两遍，她不是在询问自己视频有没有结束，而是在提醒自己，视频结束了，可以放下心中的恐惧了。
他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将胳膊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那两只小手像是钳子一样卡在了他的胳膊上。
心中的恐惧可以随着时间慢慢的淡去，但是疑惑却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沉重。
九十九层大厦怎么坠落的？它和王玮廉的实验有没有关系？它为什么会一直坠落？它是消失了还是掉到了地下？它是掉到了地核里还是坠落在了美国华盛顿？
视频最后出现的那双眼睛看起来很熟悉，那是谁的眼睛？他在盯着监控探头还是在看着自己？他是谁？
无数个难以解释的问题如雨点一样“噼里啪啦”的打在了林翎的心上，他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趟过山车，或者看了一部惊心动魄的恐怖电影。
林翎觉得，这个视频内容应该就是郭宝珍的那个U盘里边的内容，林翎甚至怀疑这个视频就是从郭宝珍的原件那里拷贝下来的。
可是这个视频里边究竟有什么，让黑衣人为了这个东西疯狂的杀人，逮着谁杀谁。
想来想去，那双冰冷的眼睛出现在了林翎的脑海中。
那是谁的眼睛？为什么会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林翎心里有一种感觉，他觉得这双眼睛就是那个需要掩盖的秘密，黑衣人之所以疯狂的杀人，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那双眼睛。
尽管他的目的很模糊，林翎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是正确的，但是他心里就是有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
他站了起来，浑身的血液都快僵硬了，他活动了一下，对女孩说：“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能交给我吗？”
她点点头：“当然没有问题。”
林翎诧异的看着她，她对自己的信任有点突如其来，林翎忽然想到，也许她将自己当成警察了。
随后他拿着那个U盘，如获至宝，这个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收获，可能仅次于陈雯带来的土质化验报告。
林翎离开女孩家的时候，黑乎乎的小路上，他总感觉有人在偷偷跟着他。
他回头看了一眼，整条街都黑乎乎的，只能隐约看到道路两边堆放的垃圾。
他快步的走到了街口，橘黄色的路灯笼罩了他的身影，他伸手在路旁拦了一辆出租车，心里有种莫名的紧张。
林翎看着街边倒退的景物，心里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的心抽动了一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纪颜打来的电话。
他放松了下来，接通了电话：“纪颜，你从普鲁斯那里回来了吗？”
纪颜停顿了一下，说：“准确的说，我们一起回来的，有些事情在他那里没说明白。”
林翎“哦”了一声，有些激动的跟他说：“纪颜，我刚刚拿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纪颜有些疑惑的说：“陈雯那么快就将检验报告送过来了吗？”
林翎有些诧异的说：“你再说什么？”
纪颜说：“你不在家吗？陈雯刚刚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土质分析报告已经出来了，她要给咱们送过来，现在正开车往这边走呢！”
林翎说：“我在外边，刚刚从沈文学的那个秘书的家里出来。她整理沈文学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段监控视频，是关于九十九层大厦坍塌的视频。”
纪颜听到之后大吃一惊，他跟林翎想到一块去了：“不会是郭宝珍U盘里的东西吧？你保护好了，我马上就回去了。”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的门口，林翎付了车钱，下车，小区的路灯似乎坏了，看上去黑幽幽的。
他还没走几步，一束耀眼的车灯照了过来，他扭头看了一眼，隐约顺着挡风玻璃看到了纪颜的脸。
一辆帕萨特停在了路边，纪颜和普鲁斯下了车，只有他们两个。
纪颜略有激动的问林翎：“东西呢？”
他指的是从女孩那里拿到的视频内容，林翎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在他的上衣口袋里。
随后他的眼睛警惕的看了普鲁斯一下，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这里：“何思思呢？”
普鲁斯耸肩：“她去见朋友了。”
他看到了林翎怀疑的目光，有些无奈的说：“我们又不是连体婴儿，她也有自己的私生活。”
林翎没说什么。
纪颜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向家里走去：“陈雯应该已经来了，快走。”
应该只有张凝一个人在家，陈雯过来扑了个空，也不知道能不能进门。
走到家楼下的时候，纪颜给陈雯打了一通电话，但是没有接通。
纪颜挂断了电话，嘟囔了一句：“怎么回事？”
林翎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家的灯光还隐隐约约两亮着，那灯光看上去有些虚幻，林翎的心里多了一分不安。
黑夜里，他隐约看到了什么东西从他们的头顶掉落。
他下意识的伸手拽了一下纪颜，他们的身体停在了原地，纪颜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一个黑影从他们面前跌落，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响声，林翎听到了骨头折断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