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见一定带回来。”王玄策拍了怕程怀亮的肩膀，“放心。”
吐谷浑的国都在付俟城，也就是现在青海石乃亥，这个地方距离青海湖仅仅十五里，程怀亮给出的路线很简单，打着呼儿商号的名头，把九千人分成十组，从丝绸之路进入吐谷浑。
付俟城这地方东联西平和兰州，南下能到到剑南道，西部通往吐蕃，丝绸之路现在被侯君集的大军弄的战火肆虐，河西走廊阻塞不通，正好此时此刻，把呼儿商号的人用作向导，从祁连山南面，进入南疆，直取付俟城。
王玄策很不理解这个丝绸之路有什么关系，难道吐谷浑的王都是随便就能进的吗？
程怀亮似乎看出了王玄策的疑惑，“河西走廊和丝绸之路被候大将军封死，现在只有付俟城适合商客们驻足和发展，吐谷浑的人都是人精，他们懂得怎么去不费力气的赚钱，现在的付俟城会是交易的中心。什么时候西域的路通了，才会继续走西域。”
“明白了。”王玄策收起了地图。
“大哥，这个给你，记得要献给慕容付允。”
程怀亮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直琉璃制成的狼，带着不解王玄策问程怀亮，“这是何意？”
“鲜卑族都以草原狼作为图腾的，这种琉璃制成的狼，慕容付允巴不得要呢。”
“用这个……”王玄策几乎不假思索的问：“离间吐谷浑各部？每个首领都送一个？”
哈哈哈……
程怀亮放声大笑，“差不多吧，因地制宜，大哥去了以后，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只要他们能打起来最好。”
“我会善用。”
程怀亮的脸上也出现了隐隐的担忧，“万事小心。如果攻不下来付俟城，记得带着将士平安回来，打不下来就不要硬打，你们的命比他们吐谷浑金贵。”
王玄策点点头，带着狼图腾，带着九千兵马穿着新式的军装，背着背包和毛毯，摘下军帽上的帽徽，不保留一切大唐的军人痕迹之后，离开了洮州城。
两天后，郭怀仁到了，见到洮州城内一个守军都没有，了解了情况之后，心里隐隐替程怀亮担忧。
老郭伸手一拍程怀亮的肩膀，“没有皇命就敢去打一个国家，你就不怕被砍了脑袋？”
“陛下巴不得我去打吐谷浑呢，无奈我的兵实在在是太少了。”程怀亮一摊手。
“所以，你就派李长思去接触侯君集，派王玄策带兵进入吐谷浑腹地，来个里外夹击？”老郭憨笑的看着程怀亮。
“我已经上奏朝廷，吐谷浑屡屡犯我边境，甚至派了数万大军与我对峙，陛下的回信是让我权益处理，还封了我一个洮州大都督的虚衔。”
“你这是欺君。”老郭直接气笑了，“还数万大军？我看连五万都不足，吐谷浑向来夸大其词，五万人就算是打完就跑，我也不相信你一个活的都逮不到。我猜的话最多两万人马。倒是你，你怎么不和陛下说十万二十万呢？”
“我要说十万二十万陛下会信吗？再者说我又不是求援去了，我只是禀报军情。算不上欺君。”
“那你给他们带的震天雷是不是太多了，都可以毁了付俟城了。”老郭隐隐担忧，很突然的，老郭一把抓住程怀亮的肩膀，“你该不会要灭族吧？”
“没……没……”程怀亮最讨厌这些人，似乎能看穿一切，“怎么可能呢，自保，是他们自保的本钱。”
老郭无奈的松开手，“从李长思接触侯君集走我就知道，你派人打付俟城，根本不是奔着城外的吐谷浑精兵去的，你就是要灭族，还想哄骗老夫。侯君集什么德行老夫最清楚，老一辈的将领，都是屠城灭族之辈。”
“郭老，最近诗雅托人送给你一件涮羊肉的器皿，走，回城咱和刺史大人涮羊肉去。”程怀亮立刻转移话题，拉着老郭回到了刺史府。
孔秀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勉强能下地行走了，程怀亮和老郭的到来让孔秀安心的不少，尤其是程怀亮还让人带来了一个器皿，不用想也知道是吹货一族的福利。
忍着伤痛，孔秀穿好了衣服，三个人坐在一处，锅子里的木炭烧的噼啪作响，翻开的水正冒出层层热气，程怀亮端起一盘肉，直接下进了锅里。
长安城。
怎么处置禄东赞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至少那些御史言官已经吗满嘴的唾沫星子都喷在了李世民的脸上。甚至是扬起了脖子和李世民用眼神叫嚣：有种你弄死我……
这是一个极度看脸的时代，脸面比什么都重要，能让皇帝活活打死，一直是御史言官们的骄傲，不管现在怎么样，至少会后市留名名垂千古。任由谁一提起来都会说：瞧内傻逼，李二当朝的时候，上蹿下跳拼死觐见，被李二活活打死了，恩，一代忠良啊。
李世民也清楚这一点，一直在刀尖上跳探戈的魏徽，就是最好的例子，这货活着的时候李世民不敢惹，死了之后，李世民找一个借口就砸了魏徽的坟，就差没鞭尸泄愤了。由此可见，李世民对这些御史言官的怨恨到了足以人神共怒令人发指的地步。
可现在的问题是，李世民有很多种理由要搞死禄东赞，可李世民不能去搞，杀了禄东赞很有可能面临吐蕃和大唐开战，李世民的战略重心也不是吐蕃。只能硬着头皮面对御史言官，在朝堂上气的浑身直抖，脸色发黑，可愣是拿那些御史言官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世民看着那些默不作声的武将，看着上蹿下跳的蚂蚱，无奈之下，一翻白眼，假装晕死，直接被人抬回了养心殿。
可这还不算完，那些御史言官们直接跪在太极门前，不吃不喝，说什么也要让李世民搞死禄东赞。
李世民觉得自己很头疼，有心杀了那些御史言官，可谈下儒士的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淹死他，搞不好他老李就成了第二个隋炀帝。
骂不能骂，打不能打，杀不能杀，老李显得很无助。
躲在养心殿足足一天，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吓得那些太监和宫女急匆匆的跑向了西宫见了长孙皇后，长孙皇后最清楚那些御史言官的德行，这群人就是打不死的蟑螂碾不死的蚂蚱，一件事要没有一个满意的结果，都能一口气折腾到死，这辈子老李都别想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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